第一百九十九章

A+A-

    这个侄女

    自打大儿子亲事一定,沈暳很快就忙了起来,没想到侄女倒是告的一好状,就连母亲都在信里怨怼自个。

    “前些日子四王妃提起的事”

    既然侄女想要求仁得仁,那她这个做姑姑的,抬抬又何妨。

    梧桐一愣,“太太的是”

    虽侧妃也荣耀沈阁老若还在,大姑娘做个皇子正妃绰绰有余。

    “前些日子是我想差了,别还未出孝,就是大哥起复,想来也想想那甄家,当初也不过是不得是个好去处。”

    沈暳是自己人知道自家事,原本她还想着让丈夫帮抬一抬。皇子侧妃再好也不过是个妾,她对侄女还真有几分真心疼爱,想给她找个可意的婆家,可人家有青云志,再开口反倒不美,别回头再怨上自己,如此就如了她的愿又如何,且看看好侄女能给娘家带来甚荣耀。

    贾赦没想到妻子还有这想法,他看了妻子一眼,半晌没回话。沈家那姑娘他知道,段不少,不过因为无伤大雅,又是妻子的亲侄女,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让下人多注意些。

    娘家再不好,那也不能在丈夫面前露怯。

    沈暳面对丈夫的疑惑没多做解释,只道:“自打祖父一走,沈家的境况你也知晓,门庭冷落一日不如一日。那孩子是个好的,眼看着能拉拔娘家,我这个出嫁女又不顶用,她既有意,我这个做姑姑的也不好驳了她。”

    “舅兄可知晓此事。”

    对于妻子的法,贾赦不信也不想追根究底,毕竟自己是外人,此事不过人家家事。掐指一算,岳家也快出孝了,想来很快就会上京。反倒是四皇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近日在朝堂上却相当抢眼,只是怎么会和沈家搭上关系。疑惑归疑惑,却也没问出口。

    “正要去信商讨此事。”

    沈暳这样回答,终究怜惜亲侄女,希望娘家能好生思量,皇家岂能是个好去处,何况还是个侧妃。

    “善。”

    贾赦点头不再谈及此事,转头起两个孩子的婚事,至于朝堂那些事,和妻子了反倒不美。

    起长子的亲事,沈暳再无心谈及他人,她也有私心,眼见着和丈夫渐行渐远,趁着孩子的婚事也能缓和一二。

    谈起婚事,贾赦想到二房,忍不住抿嘴,尔后缓缓道:“珠儿的亲事在府里办,让下人警醒些,别把事儿办差了。”

    这哪是敲打下人,沈暳心凉了半截,面上却嗔怪道:“还用你提醒,珠儿娶得又是湘雅,亲上加亲的,自然得隆重些。”她着拖长话音,“里外都是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

    妻子话里带刺贾赦听的明白,一时有些懊悔,他原也不是怪她,只是没把话明,反倒让人误会,倒又不好解释,只叹道:“不是这么个法,老爷子近日不甚康健,人一病就多想。我和政弟是兄弟,珠儿亦是我亲侄儿,二弟他又是这么个境况在老爷子眼里心背都是肉,又有哪个不疼,病了总是要想的多些。倒不必刻意,却也不能薄待兄弟侄子,一碗水端平少生事端,家宅图个万事和,我也就清静了。”

    “你放心,再是不能糊涂。”

    沈暳点头好,心里却怎么都不得劲,却又无处宣泄,只耐着性子听着。

    男人到底要粗心些,贾赦都快把嘴干了,妻子也都依言听着,只当她是听进去,这才放下心来。何况贾母已经接荣禧堂,她老人家总不能亏待心尖尖儿子一家,到底后宅归女人管,他再插反倒显得不美,话题也到此为止。

    完孩子,屋内安静了下来,一时夫妻二人竟相对无言。

    谈家事,女人不喜男人插后宅。

    朝廷,臣不密则失身,反而不好谈。

    提孩子,孩子一天天在成长,反倒不如幼时多加看护,又从何谈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起外面的事只有沈家,起内宅也是沈家。

    贾赦离开后院前回头看了一眼,沈暳倚在窗边对视,这时他们二人才想起当年,当年新婚时,也是如此

    “老爷,有客上门。”

    文墨低着头,从跟在主子身边,若非必要,他也不敢在此时上前打搅老爷。

    “谁。”

    “是,是大皇子府刘长史。”

    “快请,我要更衣,老太爷下朝了去知会一声儿。”

    长史虽然只有五品,身份却不同,因此贾赦不得不慎重,也不敢让人多等,匆匆换上崭新月白常服,疾行至外书房。

    刘长史听见脚步声连忙起身,躬身给来人行礼。

    “长史快快请起,来人上茶。”

    王府的长史哪个不是高高在上,倒比皇子本人还像皇子,今日却客气的不像话,不禁让贾赦起了警惕之心。虽然如此想,他面上却不露分毫,毕竟是大皇子的‘脸面’,人家再客气,作为臣子也不敢‘蹬鼻子上脸’,还需好生客气对待。

    “贾大人客气,下官冒昧前来,实在失礼。”

    “哪里话,刘长史客气。”

    二人相互寒暄,眼看贾赦就是不接茬,刘长史心里发苦,他可不是平白上门,这儿还有主子的吩咐。

    贾赦低头拨着茶叶,余光瞥向刘长史,两只脚划拉的幅度很却很频繁,想来是很着急的事儿,他挑眉,想不明白大皇子能有什么事儿急着上门找自己解决。

    前些日子朝臣看着圣上令大皇子闭门思过,回头又重用几位皇子,御史是一天三顿弹劾大皇子,恨不得赶紧把东宫腾出来。东宫意义非凡,能住进去的,除了储君没有旁人。大皇子虽被废了太子之位,瞧着圣上的意思,半点也没有让大皇子腾出东宫之位的意思。

    圣意难测。

    因着这,其余几位皇子蠢蠢欲动,大臣们却不敢肆意走动,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反正一时半会咬不下大皇子这块硬骨头,朝堂上非常有默契地,各个都像得了遗忘症似地把大皇子当做隐形人,从此闭口不提。

    大皇子的处境看似摇摇欲坠,实则稳稳当当,圣上的用意不好,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想上位就撇不开大皇子。

    在贾赦看来,甭管圣上想让大皇子当磨刀石,还是有意保住大皇子,不管哪一点,大皇子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

    “不瞒贾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带了口信。”

    贾赦这时才抬起眼皮,“长史请讲。”

    刘长史左右看了一眼,贾赦会意,抬挥退下人。

    “就到这罢,大人留步,实在折煞下官了,还请大人切记”

    “自然。”

    送走来人,贾赦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他光知道狗急跳墙,不想大皇子竟如此坐不住。

    “人走了。”

    贾代善踱步进屋,负而立打量着博古架,心神好似被某个瓶子勾走。

    贾赦长叹一声,走到老头子身边,“圣上把大皇子老底掏了。”

    “大皇子着急了。”

    贾代善肯定的语气,随意捧起眼前豆青美人觚,左右仔细端详,“你待如何。”

    他能如何。

    贾赦将老头子里的瓶子拿过来,重新放在架子上,不懂瓷器装懂,别把东西给碎了,心疼。

    贾代善悻悻收起双,尴尬的咳了两声。

    “过几日儿去东宫,多劝着些就是。”

    “那那你这个瓶子,给我。”

    “老太爷笑,儿子的全是您给的,您拿自个的东西,何须过问儿子。”

    贾代善一愣,本来对儿子故弄玄虚不满,再琢磨这话,怎么像话里有话。他捧着瓶子回到书房,双眼盯着瓶子发愣,是了,儿子的东西全是老子给的,老子拿儿子东西何时需要客气。

    大皇子听到刘长史的话也是一愣,随即苦笑不已,这又如何一样,那些东西可是自己汲汲营营才

    “贾大人,请主子细细思量。”

    “是么。”

    大皇子抬头看向窗外,此时天上月已渐满。

    是啊,儿子老子,有什么不是天经地义,而自己什么不是父皇给的,父皇要拿走,自己就该双还回去才不失本分。

    君父君父。

    汝君汝父,吾臣吾子。

    君君臣臣,臣子的本分。

    原来是这样啊。

    大皇子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主子的反应竟如贾赦所料,刘长史心中惊疑,赶紧跪下请罪,口中痛骂贾赦不敬之罪,可心里却琢磨起平日所为,家中应该无人得罪过贾赦,应,应该没有罢。

    要不回头吩咐府里,让女眷和贾府多多走动。

    东宫外围像个铁桶,里头却暗流涌动。

    思及此大皇子收了声响,暗暗叹了两声,“就这些,贾大人可还有别的话让你带给我。”

    “回主子,并无其他,只让您多加保重。”

    “罢了,你下去罢。”

    贾赦此人速来滑不留,比起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也不差什么。

    以前自己还是太子,此人也不动分毫,如今能得他几分谋划,来还是父皇赏赐,该知足了。

    大皇子清楚一这点,却也多少有几分期待,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多思了,果然不该期望太多。

    作者有话要:  没死,就是沉迷吃鸡

    沉迷某位吃鸡主播的京腔,路指国宝tv火车

    我错了,悔不该沉迷吃鸡

    溜了溜了

    不要骂我,我更新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