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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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最近挺了好长时间没动笔,第一是因为工作太忙,第二是因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正是因为太喜欢写了,反而因为学识不够不敢动笔,怕贻笑大方。

    另外和大家解释一下最近的动态,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中译英译混着字典把傲慢与偏见、理智与情感、简爱和欧也妮葛朗台看了一遍,二十四史才看完史记的三十世家,就这也只是草草囫囹的看了一遍,三言两拍堪堪翻了几页,世界历史才看到第六集,晚清四大谴责也只是稍稍翻开几页,实在是汗颜。

    正是因为学识不够,需要大量知识储备和生活环境积累,很可能一段时间灵感枯竭。

    坑文是不可能坑的,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积累应该够我正常更新半个月一个月的样子。

    最后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让你们的钱花的更值一些,谢谢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府里每日总有许多大事,可琐事再多,年节总是要过。

    今岁比起往日又要不同些,加之有孝在身,贾代善顾忌着儿子,倒也没叫人大操大办。

    虽不能大操大办,可女儿在府里住着,进京的头一个年头,合该热闹却不能,又不忍心委屈了她,只好暗地里补贴一些。

    贾柔是外嫁女,出嫁前也不过尔尔,父兄如今还挂心便已知足,哪还有嫌弃的道理。

    如此,倒也皆大欢喜。

    出了年,十五还未过完,贾赦旧疾复发,夜里总要咳上几回,来回御医请了无数,只是时节所致,也是毫无法子。

    贾代善年纪已不比当年,这些年眼看儿子算是废了,几个子还未长成,大儿子这一病让他添了几缕霜色。

    上头过不好,下面的人更不敢出幺蛾子,一来二去,府里还未出年便没了喜庆。

    家人的担忧贾赦自是明白,他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而高兴在此时生病。御医为人瞧病总要添油加醋几分,到了臣子家中全凭情分良心,一时职业病发作才是平常。只是过了端午便会痊愈,要他来,这病最好能病上个三年五载。

    来他是真的厌倦朝堂,有人当有党,这不奇怪。

    可要国无储君人心不稳,这不是瞎扯淡嘛。百姓不懂,大臣们还不明白,又不是皇家绝了后,储君之事还不是为利益所驱。

    若是能病上个三五年,储君也选了,朝堂也能安静些,这时候就是让他去当教书先生,他一定乐意。可是皇命不能违,想退也退不了,生了病倒好,皇帝总不至于一意孤行让他带病当班。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连药都没喝,偏用食疗慢慢将养,只恨不得将养的长久些,最好都让皇帝忘了自己。

    此话同老爷子一,贾代善也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身为天子近臣,常有伴驾,圣上见了他难道还能忘了儿子。他觉得儿子的想法不靠谱,却也只能配合,毕竟大皇子是个烫山芋,且过一时轻松日子罢了。

    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几个月不提贾赦这茬,恍惚间贾家父子二人都以为他们的计划成了。

    这时候贾敏刚把林家第六代继承人生下来,贾府作为舅家自然也少不了走礼。

    贾赦因着养病在宅子里待了几个月,养的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似地,如今也不得不给外甥面子,在洗三这日携老妻和几个子往林府走一遭。

    贾府一行也不过在林府待了两个时辰,才将将返家,后头便有锣鼓开道,听声竟是礼部来人,只不知传的是哪家。

    荣宁街大的很,贾家的轿子却不少,管家赶紧依着吩咐避让,锣鼓声远远擦过贾府的马车,不到街中忽又停了下来。

    前头礼部停脚,后头的车马便赶紧停了,这一停,倒把后头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议论声都大了些。

    贾赦掀开轿帘往前看去,远远见到礼部官员往自己方向疾行,他皱眉走下,莫非是来寻他的,不应该才是。

    “请贾大人先行,后头圣旨便到。”

    礼部郎中拱行礼,一旁前科状元捧着圣旨静等不语。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贾赦不敢耽搁,同他们寒暄几句便让人起轿。待回到府里,香案一应皆已备妥,还未等他穿戴整齐,就这么一会儿,传旨的官员也到了荣国府大门前。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一连串的咬文嚼字,这道旨意绝对是翰林院的老翰林写的,大意是赏赐药材布帛,内里正是提着鞭子催他进宫教授大皇子。

    “臣遵旨,叩谢圣恩。”

    贾赦领着家人接过圣旨,带着几个孩子把圣旨供在祠堂。

    一连串事情做完,本想歇上一会儿,抬头便见几个孩子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他甩袖哼了一声,寻了个跟前的椅子坐下品茶。

    孩子想什么做老子的心里没数,皇子的先生,对于读书人来绝对是莫大的荣耀,可这种荣耀,要掉头的啊孩子们。到底还是嫩了些,不知其中利害。只他也不便多,挥退孩子们让他们自行顽去,一个人又在屋子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虽贾家每每都有皇家赏赐,且回回年节不落,只这样的荣耀自然没有闲多的道理,阖府上下竟是比年节还松快几分。

    贾家每个院落的主子少不得又做回散财童子,贾代善还让人将物件分出几样,吩咐管家拣着库里摆件绸缎弄成抬给几个女儿送去,倒也真真天下父母心。

    管家听了自是退下好生忙活不提。

    忙完琐事,贾代善让人唤来长子,少不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大皇子是躲不过去了,做老子自然提心儿子,且得想想对策,不肖想站在漩涡全身而退,至少别丢了性命。

    “老太爷唤儿何事。”

    贾赦进屋见父亲捧着巴掌大的描金松鹤紫砂壶来回踱步,一时望着自己长吁短叹,一时又摇头叹气,让人无端绷上心弦。

    他也不好多加猜测,只以为是家中或族里出了差错。

    “你病体未愈,坐罢。”

    贾代善搁下茶壶,单撑在椅背上头,只见儿子身形越发消瘦,心中万千愁绪,却不好张口再给儿子添堵。复又斟酌了一会子,西洋钟走了一刻之数,这才道:“果真进东宫,竟是不知如何进退了。若有个万一,阖家只怕”命丧黄泉。

    听了这话,贾赦笑了一声,伴着咳声噔时面颊发红,倒令急贾代善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着老爷子忙脚乱,他倒不好再和老爷子顽笑,正色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糊涂了,儿子领的是圣上的旨意,纵有甚么,也不过儿子一人罪过。族里上进,辈聪慧,再有您撑着,便是一时失意,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他又是咳嗽又是长篇大论,嗓子一时不大舒意,方缓缓的抿了点子茶汤,又道:“如此情形且还是最坏打算呢,若是到了那好日子走了运道,少不得咱们还嫌银钱烫、富贵逼人、烈火烹油,到时候还得藏着掖着刻意低调了。”

    难道正经读书入仕和得蒙祖荫的勋贵子弟差别如此之大,儿子竟是三言两语便哄的旁人无法反驳。

    明明话里不对,贾代善却驳不得,再提起话题倒成了杞人忧天,纠缠下去显的自己这个做老子的难缠,还不如儿子稳重。

    他是老子,到是还要点脸面,只鲠在喉头,咕哝道:“也罢了,你自去罢。”

    “老太爷无需担忧,儿子定当尽力周全。”

    贾赦笑笑,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权看老爷子信不信。

    贾代善拿儿子没办法,嫌弃的摆摆,“好生歇着去。”

    老子信了你的邪,兔崽子。

    出了书房,贾赦抬头瞧瞧四方天空,云彩变化万千,让人琢磨形状,似象似虎不一而足。瞧着端是好气象,却让人头晕目眩,真是云里的日头,后娘的拳头,没得后福。

    哄人的话了一大堆,直接将千遍的谎话当真,让老爷子也将信将疑。

    老爷子哄好,后头的事也该好好筹谋,虽的潇洒,总不能将辛辛苦苦打下的根基就这么轻易被摧毁。认命,这辈子是可不能认命。

    想想接下来要忙的事情,贾赦回到屋子再是没有好脸色,“来人,拿药来,老爷我要吃药治病。”

    “老,老爷,不是慢慢将养。”下人在主子的眼神中赶忙转了个弯儿,“的这就去请大夫。”

    青天白日喝什么药,好端端的,怕不是痰迷了心窍发了昏。

    见到下人的眼神,贾赦扶额,你老爷我且好着呢,没犯病。

    噫吁嚱!真正皇家害人不浅也!

    东院叫了大夫,阖府上下哪有不收到风声之理,唬的主子都往前头跑,就是不便的姑太太,也派了陪房跟着,以免消息延后,人情叫人诟病。

    众人到了书房,大夫连还没上,一番解释倒让人哭笑不得,也都留了下来,听听大夫如何。

    奇葩主仆闹出了乌龙事,偏生惹的全家老兴师动众。

    受了众人白眼,贾赦悻悻。

    嗟乎!皇家是祸害!

    一日三回唱念做打,开了方子抓了药,往那炉子上一煎,纷纷都散了去。

    书房且是个正经地,该散的都散了,留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好奇心且大着。

    大的两个都什么岁数了,还撺掇着的淘气。

    贾赦没好气,“留下正好,这几日我想了些试题,你们且做着,要是觉着好,我再多写几道。外头的药我让人多煎了些,有病治病,没病下火,等会你们都喝上一些再回去。”

    他话音未落,大的抱了的,的挤眉弄眼,纷纷避之不及连跑带跳退出了门槛。

    到底老子余威犹在,瞧着没有其他脸色,这才快步往外行去。

    贾赦勾唇一笑,促狭心思倒让聚拢的眉眼舒展开来,“来人,把桌上的册子给几位少爷送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为跑了就完事儿了,还是不了解自己这个做老子的,果然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啊。

    怪不得旁人总是含饴弄孙,男娃又比女娃皮实,真真是好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