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军攻势受阻后,仇琼马上将部队收拢、集结。再次组织进攻,这一次他将所有的弓弩全都派了出去。很快,弓弩便压制了魏军,个别步兵已经攀上了城头。
“哈哈,好样的,擂鼓!让兵士们加把劲。”仇琼哈哈大笑道。
就在此时一支魏军骑兵,出现在仇琼部的侧后,人数大概两百,直突秦军弓弩。秦军可能是杀得兴起,根本不知道有骑兵从身后而来。即使听到急促地本方号角声,也不曾回头。魏军骑兵到就到,一阵砍杀,仿佛沸水融雪般,掠倒一片。而后,疾驰而去。
仇琼忙令,步兵继续攻城。再将伤亡惨重的弓弩都撤了下来。堂马刚走,又有一队百人骑兵,从远端城墙的拐角处杀来,直奔刚刚集结的弓弩砍杀而去,弓弩卒不及防,又被冲击的是七零八落,这回魏军骑兵只丢下几具尸体,便调转马头,向来时方向飞奔而回。
两百秦军步兵,出现在了高地,为所剩无几的弓弩担任掩护。不过奔回侧后的魏军骑兵又折返而回,但这次却遭到了秦军弓弩疯狂反击,魏军冲击的先头部队,顿时人仰马翻,魏军骑兵见势不妙,只好远远放箭。乱箭过后,掠阵而走。
目睹魏军左右两拨,轮番打击。而己方攻城部队,在失去弓弩的掩护下,一**地被打下云梯,压制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自己身边别游骑斥候,就连只毛驴都没有一只。这样的情况,气得仇琼哇哇怪叫。
此次秦军攀山而来,所带战马不多,途中还有几只摔下了山崖。到了壶关成,宋壁将战马全拨给了斥候,堂马,用于探查敌情,传递消息。这使得很多战将,都只能徒步而战。
这边没等仇琼叫完,刚刚城墙拐角处,那股魏军骑兵又转了回来。那一声声号角,让每名秦军士卒都胆战心惊。好在这次骑兵突击的是仇琼本阵,壕沟与长矛坚盾,让他们丢下二十余人后,才悻悻离去。
夕阳在努力地,向大地投射最后一缕余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宋壁厌恶地用脚踢开一具尸体,他此时无比的郁闷。壶关城久攻不克,与他对阵的魏军又不攻不退,只是在远处放箭,他派出支援东门的队伍,又遇到魏军骑兵的袭击。他刚要分大队人马直扑东门,对面的魏军就发起一波佯攻,他站住阵脚准备与魏军决战,魏军却又退回高地据守。宋壁追,魏军就退。宋壁分兵,那边就突击,反反复复。
正在宋壁抓狂之际,堂马来报:“禀将军,仇部已攻克东门,仇将军正带兵向城中掩杀。”
“好。”宋壁狠狠地拍了一下巴掌。
与此同时,壶关城北门大开,一队残兵逃出来,对面的魏军也乱了阵脚,不少士兵丢弃武器掉头就跑。宋壁看了一眼溃败的魏军,放声狂笑,把这积压了多时的郁闷,全部宣泄出来,这大魏江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宋灿听令,速点两千人马劫杀壶关城溃军,如若他们逃远,切记穷寇莫追。”
“末将领命”。
“其余诸将与我进城休整,明日协助王将军共破壶关。”
“是。”
夏日的黑夜,来的特别的晚。木车之上的宋壁,微闭双眼,将鼻子放在一只香囊上,努力地嗅着。因为四周,总是弥漫一阵阵怪异的味道,熏得每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许多兵士用碎布掩住口鼻,驱赶这股类似烧焦尸体的怪味。大队人马很快穿过北门的瓮城,进入到了县城北大街。
“宋将军心,城里有埋伏。”仇琼催马疾驰而来。
前队人马一停,中间的木车一时没收住,几个拉车的士兵和前队士兵拥挤到一起,一名士兵被撞得趔趄,一脚踩进一个坑里,他中紧握的纤绳,带着整个木车侧翻到路边。宋壁被摔下车子,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那个摔倒的士兵,全身都是粘糊糊的液体。宋壁仔细一看,这不是坑,而是被深埋在土里的大缸,缸里盛满了油状液体。
“有埋伏,大人心!”仇琼继续高喊着。
“不好,我军危矣!”宋壁也同时低呼出口。
同一时间,一支火箭射了过来,正好落在盛满油脂的大缸里,火焰迅速燃烧,那个士兵顿时变成了火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火焰快速蔓延到附近。四面八方的火箭有如飞蝗,整条街上暗藏的油汁,全部被引燃。街面上还偶尔传来了爆炸声,所炸之处,人、物皆五体不全、四分五裂。
此时街道两旁的房子,也着起了大火,卷起滚滚的黑烟,弥漫着向四面扩散,秦军士兵犹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声和燃烧的火人。一队队黑甲士兵如鬼魅般冲进浓烟,舞动着胆寒的兵器嘶喊着。混乱的秦军队伍,被肆意地砍杀。
仇琼拉起昏厥的宋壁,使劲猛抽。片刻后,宋壁才微微地睁开眼睛,嘴中呢喃着不知道什么。仇琼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快速背起宋壁,高喊道:“宋将军有令,速速退出壶关城。”几千名士兵互相拥挤、践踏着向北门退去。
刚到北门,仇琼发现城墙上的士兵有些不对劲,他们没有一点慌乱,只是静静的站立着。仇琼留了一个心眼,他让其他士兵背起宋壁,先行冲进了北门瓮城。他则带着一队士兵快步冲上城头。
上来便发现,城墙秦军全是死人,一个个被木棍支撑着,僵硬的站立着。仇琼扶着女墙对下面,高喊道:“快撤出来,快撤出来,有埋伏。”
话音未落,近百名黑甲士兵,突然冲出城门旁隐藏的房屋,快速掩杀几名秦军兵士后,将城门关上,把两千多的六神无主的秦军,困入了瓮城里。紧接着瓮城大火滚滚而起,好像火炉一样将一切燃尽。
一瞬间,瓮城内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有大火肆虐的怒吼。仇琼呆立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他很快压住心中的惶恐,向北门外的高地望去。宋灿所属的二千秦军早已没了踪影,取代的却是满坡的魏军旗帜,仇琼仰天一声长啸,遂即带领身边的人,沿着城墙向西门杀去
壶关城北门外,江云平站在一处丘陵高地,微笑着注视着壶关城里的大火。良久,他对身旁的人轻声道:“高善,单岑鹏你二人速带一千人马返回壶关关口,报与我二哥大军明日便到。”
“属下遵命。”
“此间事,便交于我和云礼,二位兄长先歇歇,明日我等再去相助二哥。”江云平对着身后的两位哥哥抱拳道。
“老五,秦军若没退回北门,而是从其他三门突围呢?”江云书饶有兴趣地问道。
“翟翎部骑兵早已伏于城外,死法不同而已,若换做四哥,何选啊?”
江云平地微笑,变的诡异阴森,再也没有刚才的柔和,倒是多了几分狰狞,兄弟几人听罢,各怀心事的注视着他,谁也没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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