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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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前一后,两声怪异地低鸣,江云瑞犹如鬼魅般,极速闪进了赏月楼的后院。片刻后,便又有几个黑色人影翻墙而入,出现在他的周围。

    “属下参见天王。”

    “好,等四面火起,你们便冲上楼去,不要留活口。”

    “是。”

    “畜生,好狠心肠!”一声狂吼,由房上传来。霎时间,周围房舍里、院墙外冲入近百的黑甲士兵,将院子里的十几个人团团围住。寒光闪闪的兵器,借着月色更显得夺人心魄。“呜”地一声,一杆大戟由房上,重重地戳到了地面。

    “原来是大哥啊。”

    “呸!父帅一直视你如己出,你却干出这等卑劣龌蹉之事。”江云龙由屋顶跃到大戟旁边,怒喝道:“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哈哈,好,”江云瑞一声狂笑:“我本就是那大赵天王子孙,岂会认贼作父。这些年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早知今日,当初我便该戳死你!”

    “多谢当日大哥下留情,更谢嫂娘哺育。可如今是那魏王要取你江家性命,我不过是趁,了一了自己的恩怨罢了。”

    “莫要挑拨,父帅早就对你有所察觉,始终给你会,事到如今,你还不幡然醒悟,快快束就擒,与我去父帅那里请罪,不然今日,那便是死期。”

    “我看未必。”

    言罢江云瑞轻轻一扬,身边一名黑衣人,举起弩便向空中打出了一支号箭。原本街市上如同行尸走肉的民众,一下子便成了狰狞恶鬼,犹如海啸般冲入赏月楼。

    “长将军不好了,有人正围攻赏月楼。”房上一名黑甲蚩尤大喊道。

    “翟翎速带人去接应父帅,余下众将与我杀!”江云龙恶狠狠地咬牙怒吼道。

    顿时,二十余名蚩尤军好似财狼饿虎与院中黑衣人杀到一起。江云瑞这边虽然人少,不过他下之人,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善战之士,与江冲的铁卫蚩尤不相上下,若不算人数,反而更胜一筹。好在江云龙一条大戟,使得是虎虎生风,几次重击之后,便将江云瑞逼到一处墙角。

    江云瑞虽颓势已现,却不遁不逃,反而连发数支暗器,将周围几名正与黑衣人搏杀的蚩尤击倒。一时间,范围内,居然形成了江云瑞这边以三敌一。江云龙中这条大戟,少点有四五十斤,若不是他今日有些微醉,他是不会选这长兵器步战对敌的。十几回合下来,他便有些喘了,脚步也略显疲态。

    “大哥这身法,看来已不复当年之勇,若你自缚,我便留得嫂娘与孩儿们的性命。”

    “放屁!”江云龙一声暴喝,他不顾身边黑衣人夹击,砍、挥、砸、挑,几个回合便把江云瑞胸甲划开,缨盔打落,不过他自己也被旁边黑衣人刺了两处血洞。

    江云龙虽醉,但不糊涂,他明白这样下去,也许未等他人上来支援,自己便先挂了。转念间江云龙身体后倾,单持戟挽了个大花,故意卖了个破绽。对面三人伺刺出兵器,他用大戟一担,轻发了个巧劲,将三人兵器拨落。(不是超人的力气,实际是杆杠原理)江云龙再反一撩,势大力沉地击向江云瑞。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是两三个呼吸间的工夫,江云瑞根本躲闪不及,只好抓过一名黑衣人挡在身前,自己则趁含胸微偏,转过戟杆,前把一挂,后把压住江云龙的,脚下一记扫堂腿。

    随着一声闷响,一名黑衣人颈部被大戟砍的是鲜血直流,江云龙却被江云瑞按在地下,喉尖一寸处,悬着一把明晃晃锋利匕首。一众黑甲蚩尤发现主将被制住,纷纷抛开对,围拢上来。

    “再上前一步,我便取他性命!”江云瑞威胁道,同时招呼下撤退。

    “薛忠,快把他擒下!”

    “算了大哥,看在嫂娘的恩情,我今日不与你论。他日若沙场相见,必是你死我活,到时,你我再无半点恩情。”江云瑞看到己方最后一名黑衣人也翻过院墙,他才缓慢地挟持着江云龙来到墙根下,单一掌击开,自己则纵身一跃,站到了墙头之上。

    “通告各部,若要放走一人,军法处置!”江云龙高喊道,中大戟却指向墙头,“畜生,给我滚下来,今日誓要杀尔!”

    “莫要再追了,难道你等真的认为我只有这些段?”言罢江云瑞冷冷一笑,他伸从怀中取出一物,向空中一抛,微弱的光点在黑夜中一闪即逝。接踵而至的是万道流星般的火羽,齐齐激射向赏月楼,瞬间三层高楼便是火海一片。

    江云龙等一众,见此无不惊骇、愕然。

    “羯人果然都是畜生,这种射法,自己的人怕是也死的干净。”黑甲中的薛仁声叨咕,这子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多嘴,根本不分场合。

    “不过看这阵势,少也点有五百弓弩,看来又要杀他一夜了。”薛仁继续道。

    “三哥莫多言,大帅还在赏月楼呢。”薛义道。

    “”

    “长将军,敌情不明,我等还是尽早与大帅汇合,方才稳妥。”薛忠凑到江云龙身边声提醒着。

    “哼!”江云龙终于收住大戟,使劲地墩了一下,招呼众人急奔赏月楼。

    望着江云龙的背影,江云瑞面色异常冷厉,他没有向着刚才激发弓箭的地方而去,反而换了一个方向,消失在黑夜之中。

    烈火中,赏月楼发出哀鸣,烟尘弥漫,巨柱木粱,相互倾倒,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到处都是瓦砾飞灰。

    次日,燕北侯慕容德便收到江冲遇刺的消息,他立刻组织人马偷袭安邑,准备趁火打劫,却不料确中了魏军的埋伏。大军伤亡惨重,铩羽而归,其中一员副将段定国战死,引的老侯爷悲伤不已,连连向朝廷上书请罪。不过,燕帝并没有太多的责备,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还将他儿子慕容超升为太子卫率,留在了都城。

    各地筹措的粮食、新军,正慢慢地向平阳郡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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