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次本郡可不会砍偏喽!哈哈”
李隽大声狂笑,转而将王然踹倒在地,中佩剑在王然身上擦了擦,收了起来。这时,王然身旁一名逃兵,直挺挺地栽倒,两只眼睛瞪地大大的,身体不停地抽搐,殷虹的鲜血流了一地。
李隽冷冷地望向高湛,表情很有深意。高湛迟疑片刻走到近前,他轻轻地拍了拍马常胜,示意他不要举着信笺了,然后向李隽深深鞠躬:“若释诸囚,某高湛愿效犬马之劳。”
“好,吾有表兄相助,那真是如虎添翼。”李隽的脸像是乐开了花,他将高湛搀起,还为其掸去衣衫上的灰尘。
王然暗道:我擦!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整个昌黎的百姓都欢呼雀跃起来,声音犹如雷动。王然在这躁动中遥望人群,仔细的寻找着钱多多和钱宝的身影,铁蛋却冲他傻傻一笑:“二哥你又尿裤子了。”
“”
大军出发后高湛带冯翼来看过二人,王然满怀歉意不敢望向高湛的脸,可高湛并没有什么,只是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留下的冯翼告诉王然二人,原来事发当天是马常胜苦求王彪,才知道了高湛的所在,又在王彪的安排下,他才能连夜骑快马偷偷溜出去求助的。冯翼让王然二人好好谢谢马常胜,可王然望着马常胜的背影心里极其的纠结。
当晚蔡全居然带着乔装后的多多和钱宝来到营帐,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原来钱蔡两家是世交,钱贵死前将这双儿女托付给了蔡未卿,他俩这一年多来,一直藏匿在蔡未卿的一处偏僻的别院里,此次蔡未卿要带着他俩进京,正好与大军行进的方向差不多,所以就随着大军一起出发了。
上面陆续的给马常胜拨来了几个人,因为这次逃兵事件之后,马常胜的两个伍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其他人没有出现在行刑的囚犯中,不知道是逃了,还是出什么意外了。
新来的四个人大家都认识,一个是庆云县师爷陈凯,还有两个正是那天酒馆事件中,遇到的两个和尚,老和尚法号空明,的法号悟能。王然望着俊俏的和尚诡异地阴笑,也不知师徒俩是否知道西游记的故事。最后一个是那个酒馆里,总是拿他们打趣的活计,叫李吉。
在神奇的黄元散的调理下,王然和铁蛋的伤很快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行军二十天后,李隽部接到命令转道无极。据那里有一个叫苏凌的人,起兵造反。他斩杀县令、开仓放粮,还自称天子。一时间,附近四里八乡不少民众纷纷响应,号称聚众几万人。
四个钱家庄出来的伙伴,就此分别。临行前,几人都依依不舍,想想又要分开大家心里也是黯然。多多将一把短刀赠给王然防身,是短刀却十分细长,只比正常环刀略微短了一些,近两尺的刀身,更是黑亮亮、阴森森地发着寒光,上刻“卅湅短環”四个字,一看便是名师锻造。
大军刚到无极,李隽部便与“乌合之众”厮杀了两阵。可后来,当身穿重铠的叛军长枪阵,出现在阵前时,燕军便出现大量的伤亡。任你是刀牌车,还是投石车,在平坦的野外,都不能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连死士营的三百多死士,也让人家长枪阵杀得只剩下二十来人。
对阵几日后,士气连连受挫,李隽部军心出现了动摇。人性之中那种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人都驾驭不了的。燕军大营又出现了逃兵,被抓到的几乎都是剐死,再吊起来示众。营地仿佛沉入到了黑暗之中,连呼吸都很难受。好在又有两路平叛的燕军及时赶到,才让李隽部压住了阵脚,不至于溃败。
在王然心中一直迂腐的高湛,慢慢开始展现出超高的军事才能。几番奇谋之下,便打的苏凌军节节败退。他还在一次与王然的无意对话中,找到了灵感,造出了一种改装巨弩,用以激发抛射火油罐,对付那苏凌军的长枪阵。
巨弩弓长约五尺,弦是牛筋搅的,韧性极强,配已绞轮。弩臂上挖有浅槽,用以火油罐飞离时,保持正确的方向,有点轨的意思。再配上一种类似于画架一样的可拆卸的底,四五人一队,便可运用自如。这东西的出现,可给那些为了阵型完整,行动缓慢的长矛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苏凌军终于被高湛逼入无极县城,他们凭借着坚城利器,拼死据守。花样百出的关陷阱,着实也让王然这个拥有着现代思想的人,惊叹不已。
(王然吐槽:爷我战争类型的电影、电视剧看得多了,连三国演义都看了七八遍。不过苏凌这个王八蛋,爷我还是真心的佩服,好想找他要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
燕军攻城受挫,上层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围,一个打。围是因为当下正值荒年,想那苏凌粮草、器械存货不多,慢慢耗死他。打是因为燕军的粮草也是难以为继,更可怕的是,朝廷的督军已经在赶往无极的路上了。
好在高湛如今积累的人望,让其得以劈荆棘。在他的谋划下,燕军每日都会把成百上千的土袋丢到无极城下,形成一个土坡。再在营地前,大张旗鼓地打造攻城用的重型云梯、冲车、井阑。
就这样,白天是燕军冒死冲到城下堆土,晚上苏凌军也会用绳索顺出人来,偷偷地将土坡铲平。当然了,不论是燕军还是苏凌军,等待他们的都是无情的箭雨。可是这种拉锯之下,一条秘密的地道,正在不知不觉中,向无极方向延伸。
“二哥!想啥呢?”
“没什么。”
王然被拉回到现实,他压低短刀示意禁声。二人悄悄地来到这处厢房,房门是虚掩着的,借着飘忽地灯火,能看到里边地上都是红色。
这他妈的是谁把油漆碰洒了,也不立个油漆未干的牌子。王然用短刀支推开房门,一股厚重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满地都是女子的尸体,有全裸的、有只罩着一层薄纱的、有脖子缠着白绫的、还有七窍流血的、死状各异,但大多数还是被利器砍杀的。鲜血将房间粉刷地像新房一样,美丽的容貌此时异常的狰狞,都红颜薄命啊!这场景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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