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引玉第二十章
头痛欲裂,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书^屋*}+)王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想扭动一下脖子,感觉使不出力气,无奈只好眼巴巴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这里应该是一座帐篷,不过那圆弧状的棚顶,很清楚地明了这不是中原地区的产物。
我特么的又转世了?王然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我去你六舅的穿越,为何总是这样的拉开序幕。
“哦,掌柜的醒了?”一名包头的黑瘦男子,出现在王然面前。他轻轻地将王然的头扶了起来,心地给王然喂了几口水。
这主角光环太弱了,人家都是美女唤醒,化身帝胄,怎么到了爷面前,偏偏要是个猥亵大叔呢?片刻后,王然终于记起了那个人,原来是胡椒面,就是在虫二轩遇到那个西域的商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王然问道。
“是神明指引,让我们在这茫茫大雪之中相遇。”商人笑地很得意。这时帐篷角落里,传来了乌鸦地怪叫。
经过一翻交流,王然得知商人叫元陬屠(陬z),乌孙人,家住在一个叫温宿的地方,祖辈在汉武时期出过很牛的人物,不过到他爷爷那时便衰落了。这样互相吞并的事情,在西域的游牧部落之间很平常,没让他家灭了门就算是仁慈了。
如今的元陬屠是个很有见识的商人,他曾经去过很多的地方,但他却有一个缺点,那便是特别的迷信乌鸦的指引。他们上次在深谷里迷路也是因为如此,这次南下还是这样。也许是那几只乌鸦到了中原不太熟悉,总是会被一些血腥场面所吸引。
王然真有心劝劝元陬屠换个导航系统,不过若是没了这几只乌鸦,自己怕是早死了。
“此物有何妙用,不会只是杀人那么简单?”
元陬屠拿出了两团铁丝,一大一。的是王然的。大的是石瑞缴获所得。
“通信设备,现在还在专利期。”
“哦!?”
王然现在真是没力气和他解释,转而问道:“过黄河了没有?”
“还没有,那条大河刚刚结冰,现在过去很危险。”
“此地不可久留,那羯人会追上来了,他们会把我们都杀死吃了的。”王然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任何的死法他都能接受,唯有人肉刺身不行。
“掌柜的放心好了,没人会发现我们的。”元陬屠若有若无地看了看那几只乌鸦。
你不会把他们都喂了乌鸦了?王然现在真想找个硬物,给面前的胡椒面来那么一下子,然后逃出去。可他却不知道,这是人家乌孙人的传统。能被乌鸦与野狼吃掉,那便等于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了。
几天以后,王然的伤口结痂了,慢慢地他也能走走了。商队如今好像少了许多人,打听一下才知道,是被羯人干掉了。不过王然没有耐心去听这些伤心的故事,他的双眼此时都被几匹高头大马吸引了。上次在虫二轩的时候,王然并没有留意过,这会他总算见识了什么是宝马良驹。
低闷地响鼻,仿佛是在提醒王然不要靠的太近,不过王然还是太专注于这几匹马带给他的震撼了,根本没有理会它们正在不断地踏着地。俊美的身躯,垂膝的鬃鬣,这那里是马儿,造物主怎会揉捏出这般完美生物?
咴鸣萧萧,马儿唏律律地惊厥起来,高高地扬起了蹄子。
“啊!”王然吓得连连倒退,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你亲娘六舅的,怎么会没血?难道这不是汗血宝马?
马儿的嘶鸣引来了一个壮汉,他擒住缰绳,嘴中发出吆喝,尽量地让马儿冷静下来。
“你会吓坏它的。”大汉抚摸着马儿的脸,看得出来他是个爱马之人。
“在下唐突了,不过兄台这几匹马,真乃天驹下凡!”
王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他也算是在燕北混过几年的人,那里的军马他也见识了不少,不过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亲眼见到。这马有点像英格兰人骑的那种高头大马,但马腿却不是那般粗壮,匀称不笨,没有那种蛮蛮地感觉,一看就是那种爆发力十足的。
“掌柜的笑了,用你们的话,我就是个赶牲口的。”
“兄台,尊姓大名啊?”
“哪有名字,主人唤我黄精奴儿。”
大汉提到名字好像神色很难过的样子,王然只好将话题岔开,询问了一些关于马匹的事情。那大汉一到马,就来了精神,有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王然听得认真,大汉也讲的精细。从习性到繁衍,无不头头是道,简直像个伯乐一样。
最让王然激动的是,大汉提到的驾驭战马冲锋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马的视力不好,是近视眼,但这是相对的,马的视力在夜间要高过人类,就算是日常,它们对活动的物体也是特别的敏感。而且其嗅觉也很敏锐,对潜在的危险的判知度也也很高。
就好比没有人类的驾驭,没有天敌的追赶,高速行进中的马儿也不会撞到障碍物,或者掉下悬崖一样。所以有些人所认知的那种,千万匹战马直直冲过密不透风的人墙,是不可能发生的。张韬在兖州打晋军的时候,所提出的骑兵侧翼冲阵(掠阵),就是这个道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哥我二人能否秉烛长谈,把酒言欢?”王然看了看天色,抱拳笑道。
“掌柜的住的帐篷,我可去不得。”黄精奴有些为难。
“那也无妨,我寻些酒来,去大哥那里便是了。”
“我一直睡在草堆里。”黄精奴低下了头,双摆弄着衣襟上的草杆,那神情像极了失散已久的铁蛋。
“那更好了,天地宽广心飞扬。爷我吹牛逼,就是喜欢把天吹破了!”
“啥叫吹牛逼?”
“这是一门玄学,日后大哥就明白了!”
“”
王然突然发笑,而且笑得极其的猥亵。放浪到浑身乱颤,直到腹的伤口传来剧痛。他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他只想忘记悲伤的往事,忘记那些没有寻找出来的答案。生死之间的轮回,亲人朋友的离去,无一不是那残酷的命运,在向他展示无法撼动的腕。
他明白,过去的日子不会再回来,失去的一切,无法弥补。可命运却不能剥夺他的一切,他会思念,他会流泪,所有的人都还活在他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