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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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又经过一翻交流之后,王然了解到了一些事,他暗中决堤引发大水的事,不知道是谁捅了出去,如今在梁山之上,已经是人尽皆知。胡万等人“逼迫”他下令除杀这些人,无非也是要给王然立威,可王然又怎忍心再添杀戮。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大都督,万万不可妇人之仁!”胡万道
“大都督若是这般,日后怎么上得了沙场?”薛义道。
“大都督,可是为难掘堤之事?此事陈某一人来抗!”陈焕道。
外面是民意,面前是军心,这两种意志在王然的内心不断碰撞,如同冰火利刃一般,切割着他的心智与良心。不过,王然自从失去妻儿的下落后,便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如今他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脸都可以不要,但唯一不能丢下的便是良心。
“三位兄长请起,王某想大家听一听我对这件事的看法。”王然将胡万三人搀起来,很是恭敬地冲大堂内的诸将施礼,道:“几位兄长能否告知弟,你等打仗所需兵士从何而来?所吃的粮食又是从何而来?莫要与我是抢来的、抓来的,以诸位的见识,也知那样的战力堪堪几何!”
王然顿了顿,继续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今日我等若能把这个问题想明白,那所面对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大堂内鸦雀无声,连程良、牛二都好像进入到了沉思模式,不过像胡万等人的见识却是和王然不一样的,他的民心不是在普通民众的里,而是在士绅一级。破损地窗棂,发出“扑扑”的声响。一缕缕的凉风,将空气中弥漫着地焦躁、困惑、暴虐、狞恶吹散消融好多。人性仿佛重新爬回了那冰冷冷地面孔之上,众人的双眼也清明起来。
诸将大概明白了,王然所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子的路,这将是和江云平不同的仁者之路。可在这个乱世之中,这会是正确的选择吗?没人能在这时候给出明确的答案,因为任何看不到结果的推论,那都特么的是胡扯。看着众人一个个沉默不语,王然也不想打扰他们的思考,他来到陈焕身边声询问起粮草的事情。
“陈兄,如今山上还有多少存粮?”
“杂米尚且不到三百斛,菽二百斛。”
按照当时的计量,王然大概算了下,一斛大概二十斤左右,存粮大概一万多斤。看着是不少,可面对近三千张嘴,这些又能坚持多少时间呢。不过让王然好奇的是,同样是买粮食,胡万等人为何要买二百斛豆子呢。
“为何买这么多的豆子,难不成你们也知道我的绝活,是那个酱汁肉糜脆香菽拌面了?”王然开起了玩笑,也想缓解一下刚刚压抑的气氛。
“这是慕容超派人送来的。”陈焕道。
“什么?”
王然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很大声地又问了陈焕一遍,他这样的举动,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心思,终于从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漩涡里绕出来了,齐齐地望向王然。王然也终于了解到了慕容超送来豆子的来意:他想约王然见面。地点、时间王然都可以自选,只要不在梁山便好,也许梁山这个地方让慕容超太伤心了。
“陈兄,把存粮拿出来些,让大家都吃顿饱饭,明日开堂审案!”王然道。
“审谁?”
“我!兖州兵马大都督王然!”
“”
会议结束后,王然去看过段思嘉,这位大郡主的伤势恢复地不错,虽然不能轻易走动,但勉强也能坐起来了,而且她的人马好像也多了不少,还有几名女兵充斥其中。王然也是带着伤,但二人还是聊了很久。话题很多,从苻二丫母子的下落,到深谷之战,直至梁山目前的糟糕形势,但段思嘉却只字没提关于北上的事。后来王然问过连齐得知,就在王然等人下山后不久,段思嘉收到了来自中山的消息,段安邦降了北魏了。
这连齐还给了王然几个纸条,这些都是最近灰鹰外出捕食无意截获的,纸条的内容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基本都是关于梁山附近几个郡县大水的事,更看不出来发信之人的意图,也许他是在监视梁山的行动。实际这是明教之人发给钱宝的,不过,王然却将此事和韦昌还有慕容超联系到了一起,因为慕容超不会无故地要求和他见面的,王然认为这个韦昌身上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才迫使着慕容超有这么古怪的举动。
陈焕在王然的授意下,在梁山大寨搭起了一座很大的台子。关于明日的审判,王然的内心确实很煎熬,但他并不会去装什么圣母,以泪洗面百般忏悔。更不会学曹操,只是割点头发敷衍了事。所以这子安排黄精奴和路上捡来的几个乞丐,悄悄地混入到了民众之中。
次日清晨,梁山上下便热闹了起来,除了巡逻岗哨和重伤员以外,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那场面就像赶集一样热闹。柳青风穿着一身干净的素衣,早早来到了台子上抚琴,为了接下来的好戏,先热热场。
“这是要做什么?”
“是啊,不是要开堂审那个杀人王吗?”
“我听这次大水是个叫韦昌的人搞出来的,那个什么大都督是代人受过。”
“是做戏?”
“我等看着也不真!”
“你等知道个屁,那个大都督是天神下凡,人家来这,就是替河神收了那些做过坏事的邪恶之徒。”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了,当年这位爷爷,还向地府借过阴兵呢,连陈留都街知巷闻的,你等居然不知?”
“我好似也听过。”
“是是是,我也听过,这次大水就是还欠地府的人情。好在这位大都督在地府那边疏通了不少,若不然你我那还有命在这里听曲啊!”
“”
台子下的民众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来王然惯用的混水摸鱼,好像又见成效了。随着一阵鼓声擂动,几名梁山的将领站列到了台子之上。台子下,也被梁山的部曲与段思嘉的人马团团围住。几名娃娃兵押着头戴高帽,胸前挂着木牌的王然与韦昌,双双上了木台。这二人的滑稽现身,便引的民众们哄笑不断。
主持这次大会的是薛义,只见他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张诉状,朗朗地念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薛义还没念完,台子下的众人有些站不住了,又开始了声议论。不过人群中的一角,也就是那群最早上梁山的王然死忠们,却先闹了起来。
“为何要责罚大都督!”
“是啊,罪魁祸首是韦昌老贼!”
“杀了韦昌,杀了这个黑心剥皮鬼!”
“放了大都督。”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之中,韦昌跪了下来,这老家伙心里素质特别的好,加上之前有过无数次的被批斗经验,早已经对面前乃至将要发生的事,做足了准备。
“我有罪,我有罪,是我不好,是我为富不仁,是我逼良为娼”韦昌边边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那动静清脆极了。
“吊死他,放了大都督!”
台子下又有人开始带节奏了,不过那韦昌在连扇了自己几十记耳光后,却颤巍巍地指向王然,道:“老夫是有罪不假,可黄河大水,却是此人搞出来的,与老儿无关啊!”
我擦你妈的韦昌,这戏还带你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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