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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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在上,老夫韦昌但凡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就是这个贼把黄河水引来的,他才是祸首元凶!!!”

    我擦你妈的老匹夫,你是想和爷我同归于尽啊?望着韦昌阴狠狠地冷笑,王然差点把牙都咬碎了。昨天晚上,这韦昌明明答应好了,只要王然给他留条活路,他便把黄河大水之事,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谁知道今天,这老家伙居然他妈的却变卦了。看来将决堤的事闹出来,也和此人有关系。

    “你胡,大都督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就是!”

    “他和韦昌老贼都不是好东西!”

    “他娘的,你们也不是好东西!”

    “打他们这帮,吃咱粮,还骂娘的狗才!”

    “”

    人群乱了起来,死忠派与灾民们开始互相冲击,眼看一场导演好的大戏,就要以闹剧收场了。

    “咚咚咚”

    鼓声雷动经久不息,梁山上的将士们,发出了撼动人心地呐喊。伴随着鼓声,他们敲击着中的兵器。死忠派也站立住身形,融入到了这股震天的高唱之中。风也许会带走一切,却带不走这些人对王然的信赖。当这种信赖越聚越多的时候,那将是摧毁任何事物的力量。王然高举双,示意大家停下,随后又将胸前那块木牌摘了下来。

    “我知道这里的许多的乡亲们都不识字,我来给大家念念:草——菅——人——命!”王然的声音中气十足,看不出来像是刚受过重伤。“这次大水为害之广,为祸之深,全是在下一造成的。王某看在眼里,亦痛在心里。不过,我不会找任何借口推卸责任。既然今日我站在诸位面前,就明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这份惩罚。”

    王然开始脱掉外衣,露出了一身的伤疤,那腹上的布带,如今已经是暗红一片了。距离近些的人,都能看到那布带之下的,还在往外渗血。王然惨惨一笑,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扫了一遍。继续道:“那今日王某的死活,便交由诸位决断了!”

    “不能杀!此人不能死!”

    灾民之中有人叫喊,声音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发髻是枯褐色的,乱蓬蓬地。瘦削的面容衬托着那双尖尖地黄眼睛,看着便觉得不安。只见那人分离开人群走到台子下。很腼腆地对着灾民们施礼。

    “在下黄精奴,是个养马的,不会什么话,但今日我想和乡亲们聊聊过冬的事。我恨这个人,是他让我无家可归,让我妻离子散,我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咬死他。可我们不能杀了他,因为在这个冬天里,我们还要指望他活下去。”

    “是啊,是啊,这个杀人王死了,他们还会收留我们吗?”灾民甲道。

    “去哪里还不能讨口饭吃,还能活活饿死不成!”灾民乙道。

    “要能走你早走了,出去我怕你就真饿死了,还有脸在此大话!”

    “你”

    “我什么我,昨日我看你吃了满满两大碗杂粮饭,你现在走出去我看看,千里之内你连口粥都讨不到!”

    随着人群之中二人的争执,灾民们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分化了,面对着残酷地生存问题,只有一部分人的眼神中,还是充满敌意。他们也许真的能寻找到一条活路,也许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底亲娘六舅老爷,快冻死爷了!王然看着形势已经有些逆转了,他振臂一挥,大喊道:“王某对天起誓,一定会让你等活过这个冬天。不仅仅如此,今后我还要带着乡亲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老夫也能”韦昌也要发言,却被程良一脚踩到了地上。

    “大都督没错!”

    “大都督不该死!”

    “是啊,没有大都督,你等早就喂了王八了!”

    “放了大都督!”

    死忠派那个区域高声呼喊起来,可灾民们却没有响应,也许是还差点火候,王然觉得是时候再添把柴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罚不可以服众。王某与这个老贼,皆是此次大水的罪魁祸首,既然不杀我,也就不能杀他,所以王某决定,我二人各领五十军棍,军法便由你等执行。”

    “哄!”

    整个现场乱了起来,如果王然是演戏的话,这五十军棍下去是个什么概念,大家再清楚不过了。看来这位大都督,是铁了心的要将水灾的事情抗下来了。台上诸将纷纷跪下,希望王然收回成命。可这爷却一脸的正气,好有一种慷慨就义的味道。台子下的灾民们十分的踊跃,都想上来出口恶气。不过很快他们中间,便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瞎喊什么?”

    “俺要报名,俺要替俺爹娘打他几棍子。”

    “不要命了,不怕人家秋后算账啊,让别人去打,咱就看热闹!”

    “”

    片刻后,台子上出现了十个灾民,这里有那个刚刚出来话的黄精奴,还有八个是昨天王然在路上捡回了的乞丐,只有一个愣头青,不是王然事先安排的,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王然留此后,到不是一早知道那韦昌会临时反水。而是他一开始怕韦昌站出来顶雷,也难服众怒。现在的王然倒也没有什么得意,他只求那个愣头青,别分到自己这边行刑的人里。

    “这般人是你事先安排的!”韦昌歇斯底里地叫道。

    对,就是爷我安排的,打不死你,我王字倒着写。王然冷笑道;“哦?那你自己选五个。”

    韦昌也许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而洒脱了许多,他搬开程良的大脚爬了起来,很认真地在这些人中,挑选了五个最瘦的。也许王然的命不好,那个愣头青居然留给了他。王然一点那个愣头青,示意让他先打。自己咬牙暗自提劲,希望这子能轻点。

    “啪、啪、啪”军棍无情地拍打在二人身上。

    “哎哟、哎哟,饶命饶命!”

    韦昌被打的左右翻滚,哭爹喊娘。不过他可比王然要轻松多了。那个愣头青下真黑,好像是练过功夫。他每打一下,都打的让王然闷哼连连,筋血凸显。三五下过后,王然的后背全是一条条的四寸宽的血印。渐渐地王然双眼赤红,面色铁青,虚汗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连腹的伤口都崩裂开了,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到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