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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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将近乎昏死过去的王然抬进了房间,又紧忙唤来郎中为他施医上药。(书=-屋*0-}-+)疼痛和那儿凉凉地药膏,让王然清醒了好多。抬眼看看这个郎中,居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法却还算是熟练。一炷香的工夫后,老郎中便在一名童的辅助下,将王然处理妥善包了个结实。

    “大都督那个韦昌如何处置?”薛义道。

    “先留着,我会慢慢招呼他的,去查一查这段时间韦昌都接触过什么人!”

    王然有气无力,他的心里已经宣判了这个韦昌的死刑,不过他却并不急着这么去做,因为在慕容超那里,这个韦昌也许还是个变数。此时的王然并不知道慕容超找自己是什么目的,他只是认为慕容超要求和自己见面,是知道了韦昌老贼又被擒上了梁山,准备将他赎回去呢。

    “我家先生了,大都督需要好好静养,你等先回!”

    童很稚嫩,但神态却不可置疑,像个大人一样。王然觉得这一老一很面熟,仔细看看,原来是那日被陈焕一起带回来的那个老书生和他的书童。不过这老者身上的书卷气很浓,根本不像个郎中。

    “老先生贵姓啊?”王然问道。

    “在下东莞姑幕人徐广。”(今山东省莒县)

    老者并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谢玄当兖州刺史那会,这徐广便是他的从事西曹,可如今的梁山之上,就没有一个能识得徐广身份的人。面前的王然更不用了,他的历史知识只知道北朝有一家叫拓跋氏,至于拓跋什么,他不清楚,南朝有个刘裕、还有个裴松之。

    要这徐广和江云龙差不多,若不是恒玄、孙恩在东晋那边闹腾,徐、江二人根本不会得空跑出来游历啊、救人的。更不会一个死,一个囚,真是世事的无常,悲也。

    “可王然见过徐老先生了。”

    “我你这个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客套什么。”

    童抢白着王然,好像此刻他已经影响到了徐广的工作一样。伤口传来的痛苦,又让王然冷汗淋漓,他只好闭上眼睛,不去想任何的事。不过那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他冲王然一笑:“大都督若是诚意感谢我家先生,等你痊愈后,放我等回去,可好?”

    “吉祥,不可造次。”

    “是,先生。”

    徐广的脸色突然很严肃,吓得叫吉祥的童不敢再话了。可吉祥这副伶牙俐齿,到是让王然又多了几分兴趣。王然的历史知识再匮乏,但是心智却不是个二傻子,像这般话条理清楚的书童,一定不会出自寻常的富贵人家的。

    再一个,梁山上本身就只有两个赤脚医生,还是牛二在高平劫持回来的。面前的这个徐广,打死王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走的。也许是命运之神再次眷顾王然,让他得到了一个类似于栾正的好官。但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日,梁山诸将轮流来看望王然,陈焕也带着江家的两个孩子来过几次,还有那些死忠派的代表,灾民里中间派的代表等等。惹得徐广终于发了脾气,陈焕也是为了王然的安全考虑,只好将他转移到了卞安的房间里。

    可谁知道二人一见面,话都没几句,便因为大水的事吵了起来。看情况若不是卞安的伤是骨折,这子真有上来和王然斗上几合的意思。王然也知道卞安这子是心有大义之人,虽然生气,但也没真往心里计较。就这样,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压抑的火药味。

    “百姓苦,灾祸连连,苦亦不堪其苦。何日止?几时休?”卞安脸更红了,双眼也布满血丝,隔床而望,像是困兽一般。

    “卞安兄,若你只想用道义来谴责我,那我劝你还是动!当今天下百姓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很清楚。将来能带着他们走上一条怎么样的路,我也清楚。可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你我都不清楚。”

    “谁清楚?”

    “日月可鉴,天地清楚。”

    “扯他娘的蛋!”卞安突然笑了,王然也笑了,因为他知道这卞安又从关羽变回到了李逵了。

    “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愿意和我一起让这个乱世止兵戈吗?”王然问道。

    “汝黠矣,不似我等汉人。”

    卞安的意思,只是王然不像传统读书人那样品德纯朴,不是他是胡人。王然也明白,但是他还是拿卞安开起了玩笑。

    “卞安兄,你这样的态度不好。何为天下?芸芸众生才是天下。你在潜意识里,给人分了胡汉,分了彼此,契合大道乎?”

    “躺的太久了,好想你我斗上三百合!哈哈”

    “得,还是文斗。”王然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当初在南溪村爷是装傻子,才让着你的,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卞安的长啸,把屋子外煎药的吉祥引了进来。只见他掐着蒲扇点指二人,一副再不老实点,就给你们好看的样子。

    “吉祥,若天下太平,欲何为?”卞安问道。

    “读书!”

    “再者呢?”

    “教书!像我家先生一样。”吉祥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清澈明亮。他的心里完整的概念应该是:读书,修书,教书。但这个灵鬼,可不想过多的透露徐广的身份。

    “不想娶妻生子?”王然从来就没个正经的。

    “恩”吉祥脸臊得红通通地,低头摆弄着蒲扇,半晌才道:“坏了,药糊了!”

    “哈哈”

    看着吉祥滑稽的样子,王然二人大笑不止,直到伤口传来痛感,方才闭口拭泪。

    “此生,王某犯错何止一二,真希望这就是最后一次!”

    “你知错了?”

    “恩,我王然对天起誓,有债必偿!”

    “善!”

    之后的日子,王然二人还是这样,整日里吵吵合合的。他二人对民生的争执,也引来了徐广的关注。这老头还真是个仁民爱物的主儿,如果形容他盖之如天,容之若地,一点都不为过。而且他的涉猎也很广,对很多的东西,都有理论上的研究,这包括攻城器械,城防建设等等。

    徐广为王然二人讲了好多汉朝、西晋时期的事,几乎都是关于民生的,从衣食住行到柴米油盐。他不是那种愤世不平的慷慨演,而是把许多细碎的事,从源头开始逐步剖析,娓娓道来。再之后,徐广索性搬到了卞安房间的隔壁,每日除了为二人治病外,就是传授他俩如何救人治世了。

    真是有教无类,大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