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呼啸而至。一股强大的气流，急速地将屋引多兵根送到了欧阳锋的身边。

    “二哥莫慌，我等来也！”

    “嘿嘿，嘿嘿”稍远些的王然，还在械式地劈砍着冰面。

    只见多兵根双双脚死死抱住呆愣愣的欧阳锋，突然二人便向梁山方向滑去，这速度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他二人是在飞，也一点不为过。滑行中，又有几道人影擦肩而过，他们陆续来到程良等人身边，将他们一一拖拽了回去。

    这他妈的是什么？在羊霖疾步向前猛冲，在他的眼里的梁山援军，各个都像是离弦之箭一般，而且他们的身后居然还系着绳子。当他们抱紧受伤之人后，又有人将绳子飞快地拽了回去。可羊霖只是看到个皮毛，根本没有判断出其中的奥秘。这不光是人力能达到的，这是段思嘉在徐广的指导下，快速改装了弩床和绞轮所达到的效果。

    王然这边的伤兵越来越少，几个试图阻挡的燕军，也被后续之人纷纷撞倒或是砍翻。再慢一步，可能这些贼人便会跑的脱离控制了。羊霖此时也不管王然所在的冰面，到底有多么的危险了，他是不能让王然活下去的。焦虑下，羊霖借力而起腾到空中，一记飞剪势大力沉地踹向了王然。

    “砰，砰”的两声闷响，王然被踹飞了出去，羊霖得后一脸怪异阴笑。可转瞬间，王然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还在执着地继续疯狂劈砍着冰面，也不管那里是否能斩的动。羊霖的笑容更加恐怖了，他再次冲向王然。又是两声闷响，一面巧的铜盾上，截住了羊霖的攻势。两股重力让冰面加速碎裂，段思嘉提着王然站在了一处浮冰之上，羊霖则落在了另一处。

    好俊美的女子，可惜误入歧途，这是羊霖看到段思嘉后第一眼的评价。第二眼，便是确认了段思嘉身后没有绳索。看来是王然距离太远，所以刚刚那些人并没有够着他，这才让段思嘉自己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

    现在的段思嘉，不光是俊秀了，她看了看身旁重伤之下的王然，那俏脸立刻涨红如血，怒意上涌，好像马上要弄死羊霖一样。可羊霖刚刚一过招，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对。他的笑意更浓了，而且眼神也有些微妙了。寒澈的河水，冲刷着浮冰，拍打中让其慢慢地消融。这个世界没有永不消失的东西，不同之处在于它本身的变化。

    “把他交出来！”

    “做梦！”

    “那就一起去死！放箭！给我射死他们！”羊霖没有马上跳离浮冰，而是向着下们嘶吼着，他不看到王然身死是不会放弃的。段思嘉却将中圆盾抛到了空中，这样的举动太突兀了，难道这二人要殉情了吗？

    不对，他们要跑，这是转移视线。段思嘉果然提着王然向身后浮冰跳去，而且她们的目的地那边居然有一段绳头。羊霖双脚提气不顾一切，这时，一道灰影向他俯冲而至。羊霖紧忙躲闪。刚避开那道灰影的利爪后，头上又出现了几道更大的影子，疾风骤雨般地压将过来。那种强大到无力抵抗的气势，让他不由心慌，再加上灰影的反复冲击，终于让羊霖脚下不稳踩进了水里。

    几组巨大的石块，漫天而至，正向王然等人所在的冰面狠狠地砸了过来。几丈高的水柱、大浪霎时将一切淹没，冰海融裂。未沉到水中的燕军们，漫无目的地夺路而逃。静止的凝结被打破了，骤眼望去到处是杂乱无章。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人，分不清什么是欲望，什么是理想，但他们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个无名的过客，最美好的是你，最残忍的还是你。任何事物都将被更加强大的事物所吞噬，不留一丝一毫没有一点一滴。

    大约半个时辰后，梁山上的抛石不再运作了，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一声声鸣叫，还在诉着什么，又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刺骨的河水，激荡着涟漪。雄壮的灰鹰，翱翔在天地之间。

    浮冰边缘处的羊霖，渐渐地有了几分意识，他发现自己的一只，正被一把锋利匕首钉在了浮冰之上。他想爬到上面，可没在水中的部分早已麻木，根本不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身体。他抬眼去看，却发现浮冰上还有两个人，一名普通士卒，一名独眼什长。这个什长羊霖很熟悉，他曾是个奴隶，后经羊霖提拔做了什长，他的一只眼睛也是羊霖用笔刺瞎的。

    “呜呜，呜呜！”羊霖抖着铁青的嘴唇，含糊地吐出了几个音阶来。

    “羊大人你醒了？”独眼什长爬到了羊霖身边，他扭动了两下匕首，羊霖随之发出惨叫。

    “哈哈，羊大人可还曾记的人吗？”

    “呜呜”

    “那就好！”独眼什长猛地拔出匕首，刺进了羊霖的眼窝里，并将他死死地按到了冰冷的河水里，羊霖无力挣扎，血让水变红了

    梁山北岸，阵列中的贺赖卢，真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在刚刚他听到羊霖部的号角声后，还想着派些兵过去增援羊霖呢，可转瞬间的聚变，让他又不由得感谢那个阻止他的人。慕容麟也在吞咽着口水，他的喉结一直在动，浓浓地酒意也没压住心底的恐惧。虽然早有预料，可人类的力量在自然面前太渺了。

    “以赵王殿下所见，今日之事”

    “天命焉，你我能在此际会亦是命也，不然，王兄怕是要陪着羊大人一同喂王八了，哈哈。”

    “诚然不欺。”贺赖卢嘴上道是，可心里却不是滋味。毕竟他和羊霖还是有计划的，现如今却好像没了主心骨似的。而且这个慕容麟话太难听，处处为大让他很是难受。

    “依赵王看，你我该如何啊？”

    “当然是你回你的济南、我回我的泰山咯！”

    “可羊大人的密信里，这个贼拿着你我的把柄呢？”

    “那王兄就不要再出济南了，否则性命堪忧啊。”

    “这要躲到几时去？”

    “王兄稍安勿躁，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了。”

    “”

    七日后的夜晚，一叶舟破冰而至，慕辰带着慕容德的招降书来到了梁山上，还附带了一封密函。隔天，王然、欧阳锋等人去了济南。远在半崖山的牛二也在段思嘉的接应下，分批次地将那笔巨款悄悄地押解回了梁山。

    敌战计顺牵羊：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少阳，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