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总兵他是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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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大侠言语间夹嘲夹讽,一班锦衣卫完全听不懂,当然都是笑。

    开心地:“千户大人对总兵大人最是敬佩。您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怎么消遣,请大人示下,我们好作准备。”

    俞总兵:“在这里待得久了,身体都有些发滞。正如我的隔壁邻居所希望的,我想你们陪我这个待罪下狱的老兵出外走走。”

    “你们敢吗?其它的还有啥好乐的?”

    几个人忙:“大人忠勤王事,常年征战扫贼平乱,那是衣不卸甲露宿风餐。难得有时间休息,来到我们这儿权当消闲。”

    “以我们推测您也闲不得几日,诬蔑您通倭一案就有好消息,早晚还要领兵点将打击倭寇去的,这事离不开您费心。”

    “不如我们泡壶好茶,您依旧指点指点我们,让我们几个庸材多些长进。今天传授什么绝招呢。”

    俞总兵笑道:“你们这帮家伙正事推的一干二净,马屁拍的震天响。有这等神功就够了,还学什么功夫?”

    “明师在前良难再,错过可就没有了。不得将来我们也能投在您的麾下,杀倭寇效命。有了真功夫,先就吃不了亏。”

    “知道怕吃亏了?看你们昨天出动不少人,倒是纷纷挂了彩。对头很厉害吗?是不是与我这邻居有关?”

    俞总兵果然高明,几句话就引到官意这里。

    “这朋友什么来路,你们拿了人来奉若上宾。老夫倒感兴趣了。”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但是俞总兵问起也不能扯谎。

    俞总兵一生正直。军功累累,人人发自内心敬仰。

    这俞总兵大人有几样奇事,是其它人比不上的:

    他官居总兵,却是天下闻名的第一大侠。朝廷之上、江湖之下人人皆知,却无人不服。

    皇上也知道他素有侠名,却也不因他有江湖威名而猜忌。

    他喜欢坐牢。一生之中,进进出出多少回。什么样的大狱也见识过,在哪里都能照吃照睡。

    住好了拍屁股走人。

    他很能打胜仗。从西北塞外打到云南广西,接下来江南各地都有他的萍踪侠影。到哪哪都以德服人,叛乱之人统统认输。

    别人搞不定的,没他搞不不定的。

    锦衣卫老大提督陆大人,更是俞总兵至交好友。

    因此俞总兵这次又休假坐牢了。也就是谕旨暂寄杭州,没人管他也没人审讯,不得就官复原职。

    锦衣卫当下对望一眼,就把昨天经过详细了。

    “如此来,这朋友很有趣值得一交。”

    “老夫提醒各位一句,你们多用点心照应着,不得将来对各位前程大有好处。”

    薛总旗答道:“我们也没拿他当倭寇。俞总兵一提点,明我们做的对。”

    有人拍马屁:“总兵大人嫌我们本领不济,玩儿没劲,这位官意功夫倒还强过我们。”

    “不如今日让他和俞总兵亲近亲近,对他对我们也算一场造化不是。”

    俞总兵是何等人物哪,马上笑骂:“好家伙你太有材。自己怕痛,倒给我安排下新伙计了。”

    倒也无所谓,当下对官意:

    “伙子你叫官意对不对?我是俞大猷。难得你我有缘,坐牢都能碰在一处。”

    “更难得罪名都差不多,倭寇一党。哈哈。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如果死不了,出来走动走动。”

    官意本来百无聊赖,只是胡思乱想地不想动。

    猛听到老将军自我介绍是俞大猷,打就听着俞大侠各种传奇长大,做梦都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嗖”地就跳起来,欢喜地恭敬行礼。

    “您真是俞大侠,我可算见到真人了。官意给您叩头了。”

    “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

    俞总兵轻轻扶起他,开心笑道:“你这孩子,见人就叩头。”

    官意不好意思地摸着头:“也不是见谁都叩头,能给您叩头是我的福气。”

    “姐武人首推俞大侠。忠勇刚强,仁侠正义,推功揽责,国之干城,堪为我们辈们楷模。”

    “姐的:假如能真见到俞大侠,必须是要叩头的。便是她自己在,也是一样给您叩头的。”

    这“姐的”他是脱口而出,完全是潜意识行为;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在哪里却是一点也想不清晰。

    看来家乡的姐对他的影响很大。

    但凡有了不得的事,官意是言必称姐,一切以姐为准则。

    凡是姐的就错不了,一贯正确。

    这个不是对错问题,是路线选择的问题,凡是姐做的的,一切都是对的!

    俞总兵更觉有趣,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这朋友真正有趣。天底下评价老夫的人多了去,毁誉且自由人,与我何涉。”

    “反倒是你这评定,老夫愧不敢当了,没有你的真这样好。”

    他拉起官意,二人并肩边走边聊:

    “你这姐的。她是哪家姐,多少年纪?”

    “自然是我家姐。梦里依稀瞧见比我要,大概十五六七样子吧。”

    “感情你子粗心的很。自家姐多大也没个数,真是个傻孩子。”

    俞总兵也摸摸他的头,蛮喜欢这傻子。

    “你这评论我的话,是不是也学他们拍马屁哪。”

    “真的不是的。这些话应该是时候伙伴们起天下英雄,姐的原话。我都记在心里,见到您自然而然就了,我可不会这些高深的词语。”

    “时候?那时你多大?”

    “可能是很多年前吧,至少也是好几年前。”

    “照你,当时你家姐岂不是十二三岁,一个女孩儿如此了得?”

    “她要是个男儿身,岂非杨徐诸子也要甘拜下风?呵呵,老夫的不对,是女儿身也一样了不得。”

    俞大侠深感震惊,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感到惊奇不已。

    “我回家怎么能证明,我真的见到俞大侠您了?别人必然不信笑话我吹牛,须得有什么东西能证明。”

    一老一少,各各话。

    “嗨。朋友你这话是姐的,可替不了你。你又怎么法?”

    “我吗?”

    官意反指鼻头,不好意思地:

    “我没有法啊。凡是姐的,必然都是对的。姐过的,我记得就行,不用我有什么法了。我虽然失忆,好在姐过的重要话都还记得。嘿嘿。”

    “你这凡是来,凡是去,倒也是个好办法。”

    “有这般绝顶聪明的姐,还真就不必你这脑袋想什么事,看来你的福气不错。”

    大千世界人才辈出。俞大侠也算见识到,高人是什么德行。

    “你走江湖有多久了?别想着蒙我,我的朋友多的很。”

    “你到过哪里,干过什么;只要我想知道,都有人会弄的一清二楚。”

    “我走江湖多久了呢?可惜我受伤后失忆,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俞大侠,我的都是真话,不是想蒙您。”

    “您要真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不如您派人帮我查一查,看看我的来历,到过哪里、干过什么,又是为什么会失忆的。好不好?”

    “听你这表达,还真不来上面那些词;看来你这个姐倒是真的。”

    “你这位姐可是一个雅人,高人!什么时候我得空,你带我去见见她,多谢她的谬赞。”

    “姐,凡事须得用心专心,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极是聪明,诗书文章,过目不忘一遍就会。”

    “您老也她这个是妙赞,当然是极妙的了。”

    在俞大侠的引导下,他很顺畅地出来有关姐的过往事迹,完全不用过脑子。

    只不过他文化太高,把“谬赞”理解为“妙赞”,实在极端有才。

    俞总兵开心得紧,也懒得矫正他。

    “啊呀。您也想去见到我家姐?这个,有些不合适哪。”

    官意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些关键词来:提亲、中状元、能文能武

    他不由着急起来:

    “你的本领高强肯定不用,不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到哪去。”

    “您早就是总兵大人,身份地位也不用,能文能武自然是一定的了。”

    “可是您保证能考中状元吗?”

    “我为什么要去考状元?”俞大侠好不奇怪,惊讶反问。

    “我记不清了。反正你想见到我家姐必须是文武状元才行,不然你本领天下第一也没有用,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姐还没出阁,好像只有中状元的才能有资格,提亲成功才能见到她。这个印象很深刻,一定是没错的。我绝不是神经错乱。”

    官意很肯定地出这番话。

    “你老想见姐可是不妥的很。您年纪这么大难道还没成家,也想去提亲吗?最好你不能中状元才好啊。”

    官意夹七夹八。

    想想俞大侠尽管早就天下闻名!可能、未必、也许考不中状元。

    也是可以有的?

    不然以俞总兵偌大年纪可不像话。

    俞总兵又好气又好笑,正色:

    “糊涂子,我听你把自家姐夸成神一样存在,分明是极在意你的姐。有心帮你去把把关抬抬轿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胸无点墨大嘴巴,再胡大嘴巴子赏你。回家去跟人,这就是见到我的凭证。”

    官意听他一言不合就要打,这几天让人打的多了,条件反射地就缩让一旁。

    俞大侠看官意害怕了,一拉他回来,和霭地:

    “我身为你的长辈。为了你去认个辈亲戚,看你们年轻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哪里会有什么不妥?嫌我经常坐牢、身份不够,不能给你长脸啊。”

    俞总兵人情练达,三五句话便洞若观火:

    了然官意言必称颂的姐是个少有奇女子,而且对待他必然迥然异于他人,故有成人之美的念头。

    偏这官意傻不愣地信口开河。

    刚才俞大侠伸一拉官意时,官意自然一躲,换作别人根本拿不住他了。

    俞大侠却不动声色地加快出,自然就拉住他;但已经察觉他身法奇特,不过还不算精熟。

    别人根本没看出,二人等于就过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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