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更)
“猫儿,你稍微忍耐一下,我一会将内力,打进你中凝莲针的附近,可能会有一点痛,你稍微忍一下……”
连棠微微点头。
锦离指尖凝聚内力,迅速的打入连棠身上,凝莲针的附近,只一下,当真是生不如死……
言长歌听着屋内连棠声嘶力竭的声音,手便紧紧的攥了起来,紧紧的攥在掌心,怎样都不愿意放开。
慢慢的,言长歌避开了眼睛,原来,连棠宁愿承受那般蚀骨钻心之痛,也不愿意让自己动手,她骨子里面的骄傲由不得她欠了谁,一如上一次,她跑到了离忧山,只为了还自己一个人情。
云昭辞看着这样的言长歌,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连棠只叫了一声,便死死地咬住嘴唇,怎么都不愿意再哼出一声,只有一点点的闷哼,让锦离看着都心疼的不行。
“猫儿,你若是疼,就喊出来……”锦离咬着牙开口道,自己身上的内力也在一点点的流逝,方才用在连棠中了凝莲针那处的内力,足足用了三成。
只有这样,才能减缓凉寒的速度,只要撑过了子夜这个时辰,一切就会好很多。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连棠周身的凉寒慢慢减退,温度也一点点的回升了过来,锦离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点放松,还好,他的猫儿没有什么大事。
连棠的身子慢慢的有了温度,锦离已经在连棠的旁边支撑着连棠,甚至瞒着连棠用了当初自己练的那个内功,虽然当时并没有完全练好便被连棠制止了,但是能有一点点作用,便是一点。
当锦离将连棠身上的噬心之痛引渡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锦离之感受到了钻心的疼,更何况这还只是承担了一部分,并没有完全承担,锦离难以想像,连棠这么长时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连棠的脸色也慢慢的有了恢复,又是半个时辰,锦离才慢慢的收了内力,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连棠放在榻上,盖好被子,然后他自己,也终于撑不住,倒在了连棠的身边。
子夜过去之后,言长歌便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问门内,是不是安然无恙,他只是看了一眼锦棠殿,便转身离开了。
云昭辞跟了上去,亦只是默默的跟在言长歌的身后,他看到言长歌的手臂在流血,看到言长歌苍白的唇,还有没有生息的眸。
里面的两个人,这一夜受尽了折磨,可是外面的他们两个,又何尝不是如此,到底只是两个为情所困的人罢了。
第二日清早,连棠醒的时候便看到锦离正撑着手臂,坐在窗前看着自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她一睁眼,入目的便是锦离的双眸,明亮而清澈,似是带着星辰。
“你的身子怎么样?”连棠看着锦离,轻声开口问道。
锦离笑了,眼睛里面似是在熠熠生辉:“你看,我好着呢。”
其实啊,连棠醒之前没有一盏茶的时间,锦离才刚醒,虚弱成了那个样子,还偏偏不愿意多休息一会儿,只是为了能让连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也是为了不让连棠担心自己。
连棠微微皱眉,伸手摸向锦离的手腕,锦离反应的很快,迅速便脱离了连棠的手。
“猫儿,我真的没事,你看……”锦离在连棠面前又蹦了几下,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
连棠看着锦离,道:“坐下。”
锦离脚步一顿,头一低,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把手给我。”连棠又道。
锦离只得乖乖的将手伸过去,连棠放在锦离的手腕上,凝眉:“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说着,眸光都灰暗了不少。
锦离道:“猫儿,我没什么事的,就是内力尽失了一段时间而已,这段时间我老实待在锦棠殿,没关系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好像内力尽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这般严重的事情,在锦离的眼中,好像真的无关紧要一般。
“这段时间哪都不许去。”连棠的眉,凝的很深,她就知道,这一次锦离非要耗尽内力不可,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恢复不了,可是偏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他的样子,许是也刚刚醒没多久。
昨夜的噬心之痛还带着凉寒,那般刺骨的寒冷也是连棠第一次遇到,她体内的内力,定然是不够的,所以势必需要锦离,所以她便猜的到,锦离的情况不会太好。
“世子,您要的参汤熬好了。”门外,冬青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慢慢的将碗放在桌案上。
锦离点点头,拿起那碗参汤,吹了又吹,用勺子盛了一勺,然后缓缓的放在连棠嘴边。
“可能有点苦,但这对你好。”锦离知道连棠不喜欢一切苦的东西,一旦生病吃药,吃完也一定要吃几颗蜜饯。
连棠皱眉,皱的很深,道:“锦离,这太苦,我不喜欢。”
她很不喜欢,闻着都苦的不行。
锦离手中的勺子顿了一下,又道:“乖,喝完药,给你吃蜜饯。”
但是连棠犹豫了半天,只喝了一勺,便苦的眼泪都出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喝了。
她自小便是这样,讨厌极了这种苦的药。
锦离看着那碗参汤,道:“我喂你。”
话落,将碗端到嘴边喝了一小口,然后俯身,吻住连棠,将药慢慢的渡进连棠的嘴里……
锦离想,这参汤,真是苦啊,他也很不喜欢苦的东西啊……
但是云昭辞原来说过,这东西对连棠好,所以锦离才想着一定要让连棠喝下去。
连棠显然没有料到锦离会这样喂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当真是又苦又甜。
苦的是汤,甜的是心。
后来啊,是锦离一口一口,吻着连棠,让她慢慢喝下去的,喝完之后,锦离凑在连棠的耳边道:“猫儿,以后你再喝药,我便这样喂你,好不好?”
锦离的声音低低的,可偏生勾人的魅惑,那般低沉的嗓音从连棠的耳朵中,传到了连棠的心里,声音酥酥的,连棠的心也在颤着。
“好。”连棠点头道,说完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矜持了,怎么能让锦离每次都这样喂自己吃药呢?
她抬眸,正好看到锦离带着笑意的桃花眼,万千风情,带着魅惑的笑意,倒影的全是连棠的眉眼。
锦离看着连棠,伸手捏了捏连棠的脸,软软的,尽管连棠总是不让她捏,但是他就是喜欢的紧,喜欢捏,特别的喜欢。
“猫儿,我真的,好欢喜你啊。”锦离蹭了蹭连棠的臂弯,笑着开口道。
连棠似是在逗他一般,纤细的手指触碰着锦离长长的眼睫毛,笑着道:“是吗?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锦离睁开眼睛,看着连棠,那双眼睛出奇的好看,然后锦离便凑到了连棠的脖子上,开始吮吸,最近啊,他可是热衷于在连棠的脖子上种草莓啊。
连棠被他弄的脖子痒痒的,却又推不开他,等到锦离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连棠便知道,自己最近还是别出去了。
上一次锦离在自己脖子上弄了很多红痕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注意,直到连景轻声告诉连棠的时候,连棠才反应过来,那一次,连棠好长时间没给锦离亲亲,气的锦离闹了很多小脾气。
“早晚有一天,我会在猫儿的全身都种上红痕……”锦离信誓旦旦的开口。
连棠伸手拧了一下锦离的胳膊,光天化日,他竟直接将这种话说出来了。
锦离吃痛,反而却笑了,他的猫儿啊,真可爱,他啊,真是喜欢的不行,没了命一样的喜欢。
“猫儿,我觉得我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事情。”锦离看着连棠,笑着开口。
“嗯?”连棠疑问。
“就是收了你啊,都说红颜祸水啊……”锦离的笑意更深了,她的猫儿,是红颜,是祸水,只祸了锦离。
话落,只听到锦离又道:“红颜祸水,祸了我的心,却让我甘之如饴。”
“锦世子啊,比起我,你才是祸水吧。”连棠指了指锦离的心口,又戳了戳。
锦离的眉间泛起了浅浅笑意:“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来祸害,足矣。”
锦离说着,抓住了连棠的手指,道:“连棠……”
他没有叫她猫儿,却叫了她的名字。
“嗯?”
连棠眨着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锦离。
“锦鲤若是没了莲塘,会死的……”锦离淡淡的开口,末了,又道:“锦离没了连棠也会死。”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连棠听了,莫名的心疼,揪心。
“以后,你若是不舒服了,疼了,难受了,别再强忍着了,别再像昨天那样,手指都扎进了肉里,也不肯说一句话。”锦离摊开连棠的手掌,那掌心的伤痕,还没有愈合。
连棠点点头,轻声道:“好。”
锦离的心很细,很敏感,任何一点点小小的波动,他都察觉的到,也能感受的到,他看不得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也看不得她有半分的委屈,他爱她已经近乎病态,好像任何一点细小的波澜都能掀起他的情绪,许是从未爱过谁,一旦爱了,便往骨子里爱,深沉的带着执着。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太粘着人了……”锦离的眸光有些暗淡,他总会患得患失。
连棠伸手抚平他的眉毛,笑着道:“你只是太喜欢我了。”
连棠说过,她喜欢的,只是锦离而已,他的优点,他的缺点,她都看得到,也都知道。
但是只要那个人是锦离,是神是魔,是好是坏,她都喜欢,无关其他。
“只要是你,我就不会讨厌。”连棠捧着锦离的脸,一脸的笑意。
阳光洒下来,锦离抬眸看着连棠,像是仙一般,不染纤尘。
“猫儿……”他只是唤了她一声,将她抱的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一晃三日而过,许是因为连棠受伤了,所以并没有人来锦棠殿打扰,两个人便日日待在锦棠殿里,相互撩拨,这日子,怎么过也不腻。
又是两日,连棠的伤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能是待在锦棠殿的时间久了,连棠有些闷了。
“锦离,我们出去游玩吧,待的久了,着实很闷。”连棠看着锦离开口道,这几日,锦离什么都不让连棠干,几乎事事都是锦离帮忙,仅仅五日,连棠便觉得自己胖了些许,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就觉得长肉了。
锦离皱眉:“猫儿,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这意思,很明显了。
连棠道:“锦离,我说我想出去,不想待在锦棠殿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不,非常的认真。
“我想去你与我说过的南荒,你说那里的景色很美,我想去你曾经提到过的九变城,你说那里四季如春,我还想去听雪山,看看那里的白雪皑皑,我还想看凤凰都,听闻那里凤凰花开,弥漫着整个山头,我还去弥星谷,夜空下弥漫着星空的谷底,好像是碎了一地的梦……”连棠一字一句的说着。
话落,他又道:“我想去看很多地方,锦离,未来的日子,你都陪着我,看着山川河流,可好?”
锦离看着连棠的眸,星光闪闪的,在说那些东西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啊,都是欢喜。
连棠说的那些地方,都是锦离曾经跟她讲过的地方,她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我都陪着你去。”锦离笑着道。
话落之后,他又道:“弥星谷距离上京是最近的,我今日便带着你去。”
弥星谷在上京的东南处,距离上京不过半日的距离,到达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是最好的时间。
连棠连忙起身穿衣,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从屋内出来了。
她穿的不同于往日的繁琐,一袭偏向男子风格的锦袍,很是洒脱利落,连棠又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颇显英气,突如其来的改变,让锦离多看了连棠许久。
“走吧……”连棠走到锦离身边,又道:“我已经让冬青冬白把马匹准备好了,我们两个骑马过去,如何?”
锦离失笑,她动作倒是快。
“你都把马准备好了,自然是骑马去,我没有内力,也没有办法用轻功。”锦离牵着连棠的手,边走边说道。
连棠笑了笑,道:“走吧,马匹在皇宫宫门外面。”
锦离与连棠两人前脚刚走,后脚消息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上,今日国师与锦世子出去了,骑马走的。”御书房内,李公公正在给皇帝添茶。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询问道:“是吗?国师的伤,好了?”
话落之后,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寒意,道:“前些日子不是还重伤,那暗卫和侍卫可是将锦棠殿围的水泄不通。”
前两日的事情,自然也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事情,前两日那锦棠殿的事情,皇帝自然是知晓的。
当然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那天晚上几乎所有锦棠殿的暗卫都出动了,况且那天言长歌与云昭辞都去了那里,温度能骤减这么多,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更何况之后锦离与连棠几日不曾出锦棠殿。
“他们两人去了哪?”皇帝开口问道。
李公公将手中的茶壶放下,道:“瞧着那方向,应该是上京东南处的弥星谷。”
皇帝笑了笑,道:“弥星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峡谷,朕记得可不低啊,附近还有一处弥星湖,是吗?”
李公公点点头,道:“弥星谷的谷底,正是弥星湖,湖水是深不见底,不过那处的风景倒是极佳。”
“弥星谷的夜色,许是不错……”皇帝暗暗开口,眸中似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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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二十一世纪的陈瑾倾赴约相亲的路上遇车祸莫名地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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