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收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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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领副将死了”败回的士兵,扛着副将的尸首慌张而归,到管亥跟前拜哭。 “果然,涿县不是块好啃的肉。”管亥俯身观察副将致命伤口,惊讶地发现伤口细微且一剑封喉,十足是名武艺高强之人所为,揉拧中的地图,愤愤道:“一击致命,看来我真的瞧那两名书生,邓茂,传令下去,全军出动,我要看看是何人把守涿县。” “是!”邓茂恶愤一声,领命而去。 “呜呜呜!” 黄巾号角,长鸣不休,奔腾的杀气应声而至,管亥提刀携邓茂及五百余人,奔向涿县城外的平野处。这次他们没有扑空,云襄就在那静静地呆着,没有躲避,让杀来的管亥及黄巾士兵们很是惊讶,更惊讶的是云襄同司马言加起来只有二十人左右,就敢正面与他们交锋。 竟然就这点,胆敢与我正面交锋,莫不是有埋伏? “你们是涿县百姓?”管亥四处探望问道,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两名胆大包天与之抗衡的少年,会是这涿县普通的百姓。 “是与否,我想都不是你所想知道的吧!”云襄从然道,言语间透露出一种摄人的气息。 “不错,我只想劝你们早早投降,我会让程将军不为难你们的,我也不会痛下杀的。”管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都是百姓,何苦为难百姓呢?” 深沉的语气,重重地砸在管亥心坎上,都是百姓,何苦为难百姓的话,重复的复读着,管亥的眼眸突发得涣散,云襄知道他本性不坏,有了招降他的心思。 “老管,老管。”邓茂连叫两声沉陷在自我反思的管亥。 “啊!”管亥才从晃神中回来,他提刀拉马朝前,凝视云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待一个即将与之交锋的人,“嗨,子你叫什么?” “云襄,云妙杰。” “云襄,云妙杰!”管亥复述了一遍。  “叩哒哒” 管亥胯下的战马,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铁蹄,四肢来回反复做同一个动作。 “妙杰!”司马言拽马上前道:“是不是该行动了?” “再等等!”云襄注视着管亥。 他在等等后方符伯挖好陷阱,诱敌深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击垮黄巾贼众;而管亥不清楚云襄的底子,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好跟着干等。 “老管,让我去会会他们!”邓茂勒马上前,一股杀气打骨子里往外冒。 “不可!他们和我们之前杀的守将截然不同,不可嘘。”管亥竖阻止示意。 “管头领,程将军让你领我们来,不是畏头畏尾的,之前副将被杀,现在敌人既然已经发现,却在这里不敢出阵,让我来打头阵。”一名程远志帐下随之而来的副将,不顾管亥军令自恃高傲,拉马出阵大刀阔斧的朝云襄砍去。 “且慢!”管亥失色挽留道。 奔杀出阵的副将一马当先,直奔适才对话的云襄,大斧高举过头,沉闷一哼道:“子去地狱吃奶吧!哈!” 大斧旋即逼近云襄,就在黄巾士兵皆信心满满的迎接,副将这一击击杀来不及闪躲的对时,忽地“嗬啊!”一声伴着重浊的啸声哀嚎,这名副将已被长剑刺穿胸膛,是司马言的震雷剑,而它的大斧也只在云襄眉宇前一晃而过,“铛”地一声落到地上,人也随即“噗”地掉落马下。 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大变,没有人看清司马言那剑何时出的剑鞘,何时刺入副将的胸膛,更惊讶云襄如此从容不迫,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 “副将!”邓茂破喉大吼,“老管我去会会他。”着不顾管亥命令冲出阵去。 “邓茂!不可胡来。”管亥还未从惊恐中回神,却又要再次听到惨叫,见到死尸。 邓茂大刀挟于腋下,挥缰策马奔向司马言,眸子里杀气凝重,嘴角竟莫名的颤抖起来,他反咬下唇压制这恐惧给其带来的胆怯。 “铛!” “锵!” 转瞬间两件兵器相互碰撞摩擦,司马言轻挥宝剑,剑鸣如雷,气势如虹,邓茂死死地抵挡着,纵使长枪早被一上来就劈成两段,仍不肯退却。 “文仕,拿下他。”云襄忽然开口道。 “挲”司马言原本冰冷的眸子晃过一丝留情,霎时收剑入鞘,以剑鞘与邓茂相斗。 “啊!”邓茂双眼通红,自加入黄巾贼从未遇到司马言这般的人物,之前信誓旦旦的所言,顿时想来简直是信口雌黄,现今的他全然以命相抗,乱打一通,刀柄霍然劈向司马言面门,司马言挥剑抵挡,忽地单窜出擎住下落的刀背,持剑按压马背以一点之力腾空而起,一脚将他踢落马下。 “邓茂!”管亥提刀大呼道,却不知邓茂是死是活。 “撤”司马言拿下邓茂,云襄立刻下令撤退,“前军改后军,后军改前军撤向涿县后方平野处,快!” 涿县后方平野上,没有走兽,没有过客,亦没有人烟;有的只是参杂着马蹄的步伐声。 “来了!”符伯心中深思,右死死地按着冰冷的刀,沉吟道。 “朝左右两边跑,快!”云襄在众人身后高呼道。 “站住!”管亥紧随其后追赶着,全然不知前方危四伏,一步步朝陷阱迈入。 一秒,两秒,三秒 “噗哗” “啊,这是怎么回事!” “哎呦!后面的你压到我的腰,快闪开,闪开。” “前面的,你的胳膊碍着我。” 黄巾贼大半跌入早已挖好的坑洞中,一把土一把泥往嘴里塞,五百多人全挤在一起,管亥的坐骑四肢受力不均,轰然失去平衡连人带马的跌入坑中,五百多黄巾贼不攻自破,被云襄的两百人给团团包围。 “公子!”符伯跑到云襄身边,同司马言一起俯视坑下中伏的黄巾贼,赞许道:“你真是神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擒住一帮贼人,连墓都给他们准备好。” “这可不是墓!符伯。”云襄淡然道。 “公子的意思?”符伯猜疑道,“难道不杀这帮灭绝人性的恶徒吗?” “符伯莫急,你且先看清楚这群人的面貌,再做定论不迟。” “黄巾狗贼,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符伯不屑地瞟眼坑中所困贼众,愕然间,在坑中有一副时曾相识的脸庞吸引住他,他顿住未脱口的话,仔细观望那人脸庞,那人勉强拉拽着陷入泥坑中的马匹,脸上大部分都是污垢,已经有些令人无法辨析,但却有一道掩盖不了的标志性疤痕,深深烙在左脸旁,符伯改口惊呼:“管亥!” “管头领!”符伯亦步亦趋的滑下坑中,扶住管亥激动不已,心中不禁一股酸意涌上来。 “你是,符家庄的老伯?”管亥很是惊讶,他戎马半生竟然在被俘虏之际,遇到所谓的故人,“我不是让你逃离幽州,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逃出来后,遇到公子他们,他们不仅救了我,还收留我,之后我们来到涿县。”符伯遥指立于坑上的云襄,语重心长道。 “原来是这样!”管亥沮丧地低沉下头,叹道:“看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今日会来,这些陷阱也是早就设计好的,我败了,”他沉思片刻,忽然抬头望向云襄,哀求道:“可否请你放了我身后被擒的士兵,他们没做过什么恶,他们只想有顿饱饭才随我出来打仗,并未乱杀无辜,所以管亥大胆请你饶恕他们。” “符伯,你现在还想将此地变成他们的墓穴吗?”云襄没有回答,反而又问起符伯道。 “求公子能放过管亥。”符伯跪拜道,“他们和其他黄巾贼不同,他们奉命去我们村子,并未杀一个人,抢一样东西,求公子放过他们。” “符伯别跪,”云襄滑下坑中,站稳脚步扶起符伯,为符伯弹去衣物上的尘土,转身面向管亥等人,看着他们各各衣衫破烂不堪,满脸挂着未定神的恐惧与焦虑。 “不知管头领为何而披上这身黄装,又是为何如此卖命沙场的。” 管亥仿佛觉得心坎被剑刺一下,听完云襄简单的一段话,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锵!”地一声他的大刀屯落于地,双不由自主的抬到眼前,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当上黄巾贼,为什么到处掠夺?起初为了能保卫村子参加的黄巾起义,到后来声势浩大天师什么汉室气数已尽,要让我们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于是带我们要推翻汉朝,可到现在我们已经被一条条指令给弄得麻木不仁,忘记起初的由衷,杀人夺城池,掠村庄,”管亥抬起头仰望,抱拳恳切道:“我们已经罪恶滔天,管亥但请一死。” 云襄暗自颈首,心中甚是欣慰。 “既然你有悔意,又何不放下黄巾贼头衔,改过自新,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作出弥补。” “你的意思,让我们从良,”管亥惊讶的望着云襄,不敢相信道:“可又有谁能容下我们呢?” “云某不才,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谋一条生路,不知道管亥你可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云襄沉声道。 “公子,你”管亥双眼扩张,惊讶地不出口。 “妙杰都把话得那么清楚,你还不懂?”司马言在旁当起翻译,淡淡道。 “这”管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几步凝神问道:“公子当真肯收容我们!” 云襄怀着坚毅的眼神,微微点头示意。 “管头领你看我们公子都答应,你就弃暗投明吧。”符伯激动不已地道。 “嗯!”管亥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将士们,我们为了生活加入黄巾兵营,杀百姓不是我们的本意,可此番若随程志远打入涿县那必将生灵涂炭,那我们还算什么义军,只有遭到后人的辱骂,如今这位云公子胸怀大志,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谋一条生路,我们就脱掉黄巾服,追随公子如何?” 管亥话音刚落五百士兵像是炸开锅般,喧哗不断,最终在一位枪兵的大喝声中停止,有人开始喊出:“为了我们后世子孙不收辱骂之名,追随公子,追随公子。”接着一呼百应,就连云襄身后的百姓也跟着呐喊起来,沸腾滚动全场的气氛。 “扑” 管亥单膝跪地,拱拜道:“败将管亥愿率五百士兵投忠主公,愿为主公征战沙场,万死不辞。” “好,管亥,你快快请起。”云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日后你就随符伯称我公子就可,我们也不行主仆之礼。” “是!管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