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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费心准备,照旧即可。”
“诺。”
用罢早餐,卫青去了建章宫。林晓北与霍去病去了书房,开始今日的授课。林晓北先让霍去病写了几个字,然后便翻开孙子兵法,开始教授他。林晓北拿出从前东方朔做的注解,对比着兵法,一条一条的解释给霍去病听。
过会儿,听外面有人喊:“大人,有客来访。”
林晓北扬声道:“知道了。”着,又对一旁正在看兵法的霍去病道,“干爹出去见客,你自己看,有什么不懂的,等干爹回来再解释。”
霍去病早就沉浸在书中了,对于林晓北的话只是随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林晓北笑着摇头,这孩子,真不愧是当将军的,除了兵书,别的都不爱看啊。
林晓北转到正房,看见司马谈领着一名年约十岁的孩童,站在屋外头。
林晓北连忙将他们迎进屋,笑着寒暄道:“不知老先生屈尊来访,子有失远迎,还望不怪罪。”
司马谈笑着道:“哪里哪里。老朽原想早日来访,只是儿生了场大病,昨日才来长安。这不,立刻就嚷嚷着要见东方大人。迁儿,还不见过东方大人。”
那名孩童对林晓北一揖到地,行的大礼。“司马迁见过东方大人。”语调略平缓,虽有稚音却不卑不亢。
原来他就是司马迁!
林晓北的眼神不自觉的瞄向司马迁的裆处,脸一热又连忙转移视线看司马迁的脸,只见他眉清目秀,眼神温润,一身青绿色衣衫虽略旧却仍显得他灵气十足、气质沉稳。尽管才十岁左右年纪,却依稀可见将来的风采。只是想到以后他因为李陵事件而被刘彻用了宫刑,就觉得十分可惜。
林晓北对司马迁还半礼,道:“也见过司马兄弟。”
“迁仰慕东方大人已久,故而求父亲带我来拜访,还请东方大人不要怪迁鲁莽。”
“呵呵,当然不怪罪。能见到司马兄弟,也是朔三生有幸。”林晓北笑着道,“二位请坐。青儿,看茶。”
三人坐下后,司马迁率先道:“迁于阳夏(jiǎ)时,便时常与父亲传书,父亲曾多次提到东方大人,称您有不世之才,便一直想来拜访。东方大人才思敏锐,多奇思妙想,迁一直十分敬仰。不过,迁对于大人为人略有异议,迁以为,为臣者,便要以皇帝为尊,恪守礼仪。大人时常在朝堂上言行荒诞,反讽朝臣,私下里更是君臣不分,有失体统,迁以为,此非为臣之道……”“迁儿住嘴!”司马谈连忙喝住司马迁,满怀歉意的对林晓北道,“儿就是这性子,不知委婉,东方大人见谅。”
“……”莫名被批了一通,林晓北觉得挺莫名其妙,不是仰慕我么,怎么变成批斗大会了?只是司马谈都跟他道歉了,也只能道:“呵呵,无妨,朔平日里是太放诞了些,也难怪司马兄弟看不惯。”
司马迁撇撇嘴,眼神极不赞同,却没敢出来,看来是敬畏司马谈。
林晓北擦汗,这孩真恐怖。
“干爹!”霍去病突然举着一片竹简跑进来,也没看屋里人,大声喊,“我想到了一个克敌制胜的好法子!”
司马迁皱眉,鄙夷的看向不懂礼数的霍娇娇。
作者有话要:司马迁同霍去病一样,年龄长了三岁。有改动,勿怪:)明一下,这个不是文章内容。:)夜姑娘自创的。第二格是司马迁:)没束发。
丞相太能干,皇帝也很烦
田蚡是个人,最喜阿谀奉承,只是他能做到今天一步,凭的也还是自己的实力。没几天功夫,太皇太后的丧事便布置的妥妥帖帖。无论是百官送行时的前后位次,还是什么人该穿什么样的孝服,每一样都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太能干也不是好事情。他田蚡一个人顶十个人用,就必然会闲下来一部分人,这其中就有刘彻。大汉朝以孝治天下,自己祖母的丧事,一点事情都不做,确实不过去。只是刘彻对这东西一概不懂,又怕出错惹笑话,于是心里头就憋了一股火。
东方朔知道刘彻的心思,这皇帝就这样,能容人,却也能猜忌。只是他素来不喜田蚡,于是也乐的看刘彻心里不满。再加上上次两人做过之后,刘彻面对他时候总有些不自然。东方朔知道他爱面子,所以也不轻易去扰。
丧礼过后,就该是选丞相了。刘彻没觉得田蚡有相才,毕竟他以前做那些龌龊事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他这次事情办得实在是好,好的许多大臣都倒过来支持他。
这也与已经死去的太皇太后有关。先前窦婴跟赵绾王臧一起支持刘彻推行新政,惹得窦漪大怒,逼“死”赵绾王臧,罢了窦婴的职,后来虽又恢复官位,但终究被窦漪疏远。与他交好的人见风使舵,纷纷跑去田蚡门下。
田蚡会做人,一张嘴能把死人成活的,笼络人心的本事强,于是众人支持田蚡为相,也不是全无由头。
刘彻坐在上位,托着下巴,看着众臣一个两个约好了似的,出来请任命田蚡为相。窦婴低头站着不表态。
刘彻有心让窦婴句话,只是他俩没默契,窦婴光瞅着自己眼前地面,丝毫不接收刘彻的视线讯号,就跟那地板金子铺的一般。
见着这个情况,刘彻张嘴就要叫东方朔,却见着他没来,当下沉了脸,道:“东方朔呐?”
所忠连忙躬身声禀道:“回皇上,东方大人一早便差人来告,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这么巧?刘彻皱眉,心里肯定是在臭骂那个没义气的。
这时候中立的各位大臣都明哲保身,不欲发言。但总有例外,比如非常正直,非常不怕得罪人也非常令刘彻头疼的汲黯。
汲黯出列,行礼禀道:“启禀吾皇,臣有话。”
刘彻这时候也顾不得他话不动听了,连忙道:“爱卿有话请讲。”
“诺。臣以为魏其侯窦婴更适合丞相一职。”不等刘彻接话,又继续道,“窦大人为人,皇上与诸位同僚都是十分清楚,且有战功赫赫,论资历论人品,窦大人皆为上上之选。”
刘彻心里叫好,难得你跟我一条心,正要话,窦婴却动了。他跪地道:“禀陛下,臣荐田蚡为相。姑母归天,臣心哀恸,近日颇感病劳,无力为陛下为苍生劳忧。田大人年轻力强,做事扎实稳妥,实乃丞相之人选。”
话虽不多,却十分诚恳,刘彻心里气闷,却又不能明着发泄。毕竟田蚡还是自己的舅舅,总得顾忌着颜面。
刘彻站起身道:“丞相一职,事关重大,朕要回去好好思量一番。退朝!”罢,甩袖子走人。
田蚡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窦婴一眼。又看着刘彻离去的背影,眼露焦虑。
东方朔确实是病了,不过不是什么大病。昨天霍去病好容易回来住,一时高兴就跟这半大的子一床睡了。可霍去病睡相不好,又不知做了什么梦,对可怜的东方朔拳脚踢,于是还没上年纪的他,却得扶住腰,心动弹——活像一副被摧残过后的模样。
霍去病握着拳头,正给东方朔捶腰,刘彻推门进来了。
东方朔一惊,连忙起身,却不想又闪了一下,连忙卧倒,苦哈哈的对刘彻道:“皇上,臣的腰伤着啦不能见礼,还请您谅解。”
刘彻本来窝了一肚子气,但见到东方朔滑稽的模样,又忍不住乐了。几步走到床边抱着敦实的霍去病,用手捏了捏东方朔的腰,调笑道:“爱卿这是做了什么事,怎地就闪了腰?”
东方朔一撅嘴,指指一脸内疚的霍去病,道:“都是这子,昨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对臣是拳脚踢,可怜臣还得顾着这祖宗,别着了凉。”
刘彻眼光一闪,抬手摸了摸霍去病的头发,状似不经意道:“你昨晚,跟去病一起睡的?”
“是啊,谁叫这子越来越抢手,各家都抢着他。”东方朔一脸理所当然。
刘彻抿抿嘴,对霍去病道:“去病,你先退下,朕跟你干爹有话。”
霍去病看了看东方朔,点头退下了。
刘彻坐过去一些,抬手给东方朔揉腰,好半天才啐了句:“活该你伤了腰!”
东方朔回过头,嬉皮笑脸的:“怎地啦,吃味了?去病才多大点孩子,你还同他计较。”
英俊年轻的帝王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吃味了,你再胡朕就缝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