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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接过来,也没翻阅,神色倒是看不出满不满意来,他对林晓北道:“爱卿辛苦了,今日便多饮几杯吧。”
“谢皇上隆恩,微臣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宴席是露天摆在上林苑行宫,面朝南一张主桌,皇帝皇后坐着,下面面东面西两排,中间空了个地方供舞女表演,林晓北与周围几人祝酒之后,喝了几口,颇感无聊,这古代娱乐活动就是这么少。不过,来了这几年,也都习惯了。
刘彻左右是卫子夫与陈阿娇。先头董堰那事,令刘嫖母女俩低调了不少,刘嫖更是出资在长安城外建造了一个长门宫,供女儿修身养性。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她陈阿娇是不是真的转性了,不过后来阿娇被废一辈子住在那里倒是真的。
刘彻敬了大臣们一杯,无非是多谢众位自朕登基以来尽心辅佐,朕年纪还,还希望众位再劳累个几年。话的声情并茂,这不,很多大臣都哭了,林晓北颇感惊异,古人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没听出这是客套话么。林晓北赌,刘彻此刻心里肯定在,等朕亲政了,你们之中许多人就可以去养老了。
有个满脸虬须的武夫不知喝多了还是怎么着,一甩杯子,哭咧咧道:“老子生逢明主,就算现在死了,也无遗憾了。皇上,您吧,要老子干什么,老子他娘的个不字就是这个——”着比划了一下,“王八!”
众臣都笑了,刘彻也乐了,大叫道:“好!朕有如此勇武之臣,我大汉朝必定会愈加强盛!不过朕要你活着,替朕办事!灌夫,朕再敬你一杯!”罢,豪爽的举杯,一饮而尽。
那名叫灌夫的武夫顿时举起坛子,一口气喝了一坛子。
众臣并不拘束,或许是地点的缘故,也或许西汉时君臣之间的界限并不十分分明,因此彼此都放得很开,酒味,菜味,臭脚丫子味弥漫在这里。卫子夫脸色有些苍白,便先告退了。陈阿娇为表示自己母仪,自告要送卫子夫回去。
这下大家伙更是欢腾了,先前顾忌着女人在这里,还能装斯文,女人一走,顿时话题也转荤了。
林晓北喝了几杯,觉得有些晕乎气闷,于是便出来散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当初为刘彻挡熊的地方。林晓北靠在一棵树上,抬头看着夜空里的月牙。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爽,吹得林晓北心旷神怡。他呆呆的抬头看着夜空,突然惊觉前世的记忆已经十分淡了,甚至于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这时,自背后传来刘彻的声音:“东方朔,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感谢sky姑娘的指正:)百度了一下,瓷器原来是东汉时期开始出现的。:)
俩人吵架了,司马迁来了
林晓北喝了酒,倔脾气上来了,刘彻问话也不回头,更不行礼。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淡淡回道:“没什么,喝多了出来透气。”
刘彻也没计较,只是量了一下四周,感慨道:“你就是在这里舍命救朕的。时隔一年,朕每每回想起来,依旧揪心。你对朕的情意,朕都记在心里。”
“呵,皇上您掌控这天下,是最重要的人,臣即便是为了天下,也会救您的。”
刘彻听后不悦,上前几步转到林晓北面前,生气道:“东方朔,这是你对天子应有的态度么。你就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林晓北眼睛有水光,折射了星月光辉,格外清亮。他调转视线,看向刘彻,笑着道:“皇上,臣在你心里是不同的啊。”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立即改口,踉跄着跪地道:“哦,瞧臣这记性,臣已经自动放弃这种待遇了。微臣冒犯了皇上,请皇上降罪。”
刘彻被他这古里古怪的言行弄的很郁闷,但还是忍不住扶起他,叹道:“东方朔,你今天怎么了?喝多了?”
林晓北眼睛酸涩的厉害,突然很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他一无所有的来到西汉,仅凭着自己的记忆与知识为刘彻出谋划策,解疑答难,一步一步看着刘彻逐渐成长为一名可独当一面的君主。他曾为了他两次濒临死亡,却依旧活跃在朝堂上,继续为他扫清阻碍。他付出了这么多,甚至都淡忘了前世的记忆。可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他一丁点的好处都没得到!在他拼着最后的尊严对刘彻坦白心迹的时候,竟得到一句毫不犹豫的“你走吧”……他他自己不是圣人,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他妈的比观音菩萨还慈悲!林晓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悲了。
林晓北直直看着刘彻,不再坚守君臣之礼。他只是想看着,眼前这个人是否值得他的付出。
刘彻被这种专注夹着疑惑否定的眼光看的有些窝火,但其中的自哀又令他发不出脾气来。“东方朔,今日朕体谅你醉酒,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能再仗着朕宠爱你就如此不知礼数!”刘彻心乱的撂下一句,转身要走。
“皇上!”林晓北自背后喊住他,“请您允许微臣辞官还乡吧。”
刘彻霎时停住步子,转过头来,一字一顿道:“你休想!”罢,大步离去。
林晓北瘫倒在地上,眼角终于流出一滴泪珠。
生辰那日,两人不欢而散。林晓北心里疲累,辞官之事虽是酒后出,但他也是考虑了许久的。本来嘛,他在现代就是一普通初中老师,也没什么大志向。若不是因为爱慕刘彻,他早撒蹄子游览古代山川大河去了。但刘彻不准他辞官,况且还有霍去病卫青在这里,于是林晓北只能凑合着继续任职。刘彻这子也长大了,更爱面子了,以前还能对他服服软,现在压根就不瞅他了。
于是大汉朝满朝文武又很快了解了,皇帝与东方朔吵架了。
秋天到了,风开始刺骨,林晓北骨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一连好几次早朝都没爬起来而没去。晚上更是冷的哆嗦,尽管屋里早早就生了炭火盆,还是难受的睡不着觉。卫青看不过去了,强硬的搬来跟他一起睡,霍娇娇有样学样,也要跟他干爹抵足而眠,却被卫青轰走了。
林晓北还记着一大一叉腰蹲马步对峙的时候,活像两只战斗鸡。每每想起,都十分逗喜。
这天林晓北醒的挺早,卫青还没醒,温热的身子紧紧靠着他,胳膊也搭在他的腰上,脸埋在他肩窝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项处,弄的他浑身都挺火热的。
更重要的是,卫青他兄弟也十分精神的靠着他的大腿。
林晓北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好容易将男人清特有的生理反应压下去,就见卫青无意识一动,一条腿压了上来。
正、中、靶、心。
林晓北很郁闷,他真的没对卫青产生猥琐的念头,这只是正常的反应,一个只爱同性的许久未做过爱的健康正壮年的男人的正常反应……
卫青可能是嫌硌得慌,于是又想用大腿将那地方磨平……
林晓北再也忍受不住,掀起被子,逃了出去。
林晓北找个旮旯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没敢回去,洗手穿上衣服之后,转而去骚扰霍娇娇。
霍娇娇正睡得四仰八叉,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林晓北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蹑手蹑脚走过去,脸上带着中年男人才有的猥琐笑容。只见他伸出两指——夹住了霍娇娇的鼻子。
霍娇娇呼吸受阻,先是左右摆头,然后手也加入舞动行列,最后终于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脸委屈。
林晓北连忙放开手指,将霍去病抱进怀里,笑着:“娇娇乖,该练啦。”
霍娇娇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了过来。“干爹,你今日起得好早。”
“嗯。来,干爹给你穿衣服。”
“好。”
两人梳洗完毕后出门,就见卫青也出来了,见着林晓北,面上没什么异样,只是淡淡的招呼:“大哥昨晚睡得可好?”
林晓北忙不迭点头:“嗯,睡得很好。呵呵。”
卫青点点头,伸了伸懒腰,去井边水洗漱去了。
桑青听见话声,着哈欠出来,见林晓北与霍去病已经在外头练,便笑道:“大人今天起的倒早。”
林晓北正在练习卫青教授他的强身健体的拳法,听见桑青问话,停下来道:“是啊。今天天气不错,早起练一会儿拳法。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要支持不住喽。”
“大人什么胡话,您才不老呢!”桑青笑道,“奴婢去厨房看一下,大人早饭想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