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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这才觉得有些力气了,心跳也渐渐趋向正常,他咧开嘴角笑了下,道:“兄弟果然不是盖的,关键时候就是靠得住。我确实不是原本的东方朔,不过来这里这么久,不是也是了。”

    卫青温柔道:“所以,大哥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告知皇上的,便可以与我。”

    东方朔又傻了,他俩刚才还在玩告白婉拒,这一曲线,立马关系大进步啊。东方朔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卫青又接着道:“青十分想听大哥讲些你原本的事情,不知今晚可否夜谈?”

    卫青,几日不见,你丫腹黑了。东方朔心里叫嚣着。面上却笑道:“今晚太晚了,再者我有些累,改天吧。”

    卫青有些黯然:“大哥不必如此提防我,若实在不愿意,青不勉强。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着就真的放了手,转身走。

    东方朔憋着劲,就真的这么看着卫青一步一步的走了。

    东方朔捶捶脑袋,叹道,卫青,你是个好孩子,不能弯啊。

    自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俩人疏远了许多,卫青极少上门,不知是忙着练兵还是别的。霍去病第二日一早没有见到卫青,竟然破天荒的发了脾气。东方朔头大如斗,看着半大的闹脾气的孩子,心想难道是叛逆期提前了?

    只是还没等着他处理好家事,国事又跟着来了。

    匈奴派使臣来求和亲,不光态度傲慢无礼,还张口就要许多东西。

    刘彻心里气极,恨不能将那群人入大牢,再来个枭首弃市。朝堂上,大家吵了许久也没得出个定论,有人主和自然就有人主站,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窦婴竟然坚持和亲,反倒是没啥本事的田蚡一直嚷嚷着要仗。

    东方朔一直觉得匈奴也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跟大汉朝闹闹的就跟兄弟分家似的,是内战。所以,虽然嘴上经常跟刘彻卫青他们匈奴怎么地怎么地,实际上还是没有那种仇恨感。只是这次匈奴真的挺无耻,一边烧杀抢掠,弄的边境百姓苦不堪言;一边又带着丁点东西来和亲,还狮子大开口要许多东西。

    刘彻气的摔了竹简,罢免了两个看不顺眼的官员后,东方朔这个屡试不爽十分好用的灭火器终于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连夜送进了宫。

    杨得意苦着脸,道:“东方大人,您最有主意啦,您快劝劝皇上吧。方才皇上发了好大脾气,太后来了都没给好脸色。”

    东方朔心里有数,因此并不慌乱:“我知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自己就够了。”罢,直接推开门,进了刘彻的寝宫。

    刘彻闷闷的坐在龙榻上,地上又是一片狼藉,东方朔不由叹息,怎么这人一上火老爱跟东西过不去。走过去在刘彻面前蹲下,抬头跟逗狗似的道:“彻儿,还在生气呐。”

    刘彻不知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抬手就想揍人,那眼神也凌厉的能杀人。东方朔心一惊,竟被震住了。刘彻见是东方朔,才放下手,眼神也略有软化。

    “你来了。”刘彻淡淡道。

    东方朔没计较刚才的事情,当然也不敢坐在龙榻上,他就这么半蹲着,抱着郁闷的皇帝,道:“我知你心里不痛快,只是时候还没到,再忍忍。”

    刘彻恨恨道:“若不是知道时候未到,他们以为自己可以这般猖狂?!”

    东方朔笑道:“是,时机成熟后不怕不把他们得落花流水。”

    “可就这么答应他们,朕心里憋气!”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要成大事,必要忍人所不能忍。皇上,您一直是位明君,这些道理不消臣也是懂的。”东方朔认真道。顿了顿又开始不正经:“彻儿不气闷了,得意你没吃晚饭,要不要我陪你吃些?”

    刘彻被这语气弄的有些发毛,连忙推开他,道:“别把朕当孩子哄!”

    东方朔不给他留面子:“是啊,孩子才会气的摔东西。”

    刘彻狠狠瞪了他一眼,东方朔眯着眼笑。

    一直蹲着腿有些麻,东方朔便直接坐在地上。刘彻见了,皱眉道:“地上凉,你身体不好,怎地不会照顾自己。”着将他拉起来,又牵着他走近内室,一直到了龙床那里……

    难道要做.爱?东方朔疑惑的看着刘彻。

    刘彻被他过分纯洁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直接凶狠的扒下他的外衣,将他扑倒在床上。刚要亲他的耳朵,东方朔便笑眯眯的拿胳膊别住他的脖子,道:“皇上,臣洗澡的时候没洗后面,来的时候又恰巧刚如厕。”他知道压了他一次再压第二次就难了,于是只能这么恶心他。

    刘彻果然皱眉,连忙爬起来,东方朔拉住他转身将他扑倒,色.情的道:“可是前面洗的干干净净。”

    刘彻嘴里含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

    刘彻见东方朔笑的一脸奸猾,知道肯定不真,于是奋起反抗。两人在龙床上滚了几次之后,东方朔突然不动弹了。他展开手臂,抱住刘彻,道:“皇上,您来吧。”

    “你真的?”刘彻被他弄得迷惑,竟然不敢轻举妄动。

    东方朔将头转向一边,淡淡道:“呵呵,方才是臣斗胆,冒犯了皇上,现在任凭你处置。”

    刘彻一愣,猛然想起上次他俩干那事的时候不是在皇宫,东方朔也不是自己的孪宠,他们是普通相爱的人。其实刘彻对那种关系还挺稀罕的,觉得很新鲜,毕竟当皇帝是很寂寞的一件事,有个人能这么嬉皮笑脸跟在旁边感觉不赖。

    看了看宽敞的大床,现在在皇宫,若是他上了东方朔,按照东方朔的法,就是把人当成孪宠了。

    想通了这点,刘彻低下头,果然看见东方朔闭上眼睛,面露痛苦。刘彻尽管知道他有一半是装的,却真的心疼。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躺平了,道:“你来吧。”

    东方朔也心有触动,一个帝王能这么躺平了让你上真是不容易,尤其这帝王还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东方朔翻过身,侧躺着,温柔亲吻他的嘴角,心里万分感谢他们遇见的时候刘彻才16岁,正是既需要依赖,又渴望独立的年纪,而他刚好充当了他的依赖……

    东方朔并没有做到最后,毕竟明天还得早朝,他用手帮两人解决了之后,又在刘彻疑惑的目光里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床的凌乱。东方朔俯身亲了他一口,柔韧的触感总令他迷恋。“明日还需早朝,召见匈奴使臣,皇上一定要精神勃发才行。”

    刘彻展开双臂,紧紧抱着东方朔,低叹道:“东方朔,朕有你,实乃人生幸事。”

    东方朔回抱他,低声道:“臣亦然。”

    第二日早朝,大家如往常一般发挥辩论才能,争得脸红脖子粗。刘彻没叫他,东方朔也乐得不话。田蚡口才好,的唾沫横飞,只是刘彻不表态,他心里也没底,于是就想着拉拢人来支持他。谁最合适呢?对了,就是东方朔。

    “……匈奴人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臣以为此次不该遂了他们的意,定要好好惩治一番,东方朔,你以为如何?”田蚡在结束一段话之后,话锋一转,突然指向东方朔。

    大家静默了片刻,齐齐看向他。

    东方朔郁闷,却恭敬道:“臣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田蚡可不干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平时你话最多,到这时候一句话就把人发了?正要再,却有一人出列了。

    正是刚上任不久的御史大夫韩安国。

    韩安国有才能,文官武官都做过,更是做过北地的都尉,与匈奴过交道,因此他的话比较有依据,不像田蚡那般只会瞎咧咧。他不紧不慢道:“于沙漠草原之地作战,乃匈奴之强处,而于汉军,则较羸弱。匈奴骑兵甚强健,若要胜仗,则必要大军北上。只是路途有千里之遥,总是赶到,也是人困马乏,无力作战。况且匈奴骑兵贵在神速,若是大军未休息好而遭受突袭,极有可能兵败。若是他们惧怕汉军,逃逸到草原深处,大军则无处可追寻,徒劳而返。再者,太皇太后归天不久,不宜动干戈。”

    田蚡气歪了鼻子,哼道:“照你这么,我大军岂不是永无出师之日了?”

    韩安国无奈道:“丞相大人不要曲解下官的意思,现今绝非出兵之最佳时机,待到时机成熟,皇上一声令下,韩安国必当一马当先,决不推辞!”

    “好!韩爱卿的有理。”刘彻击掌叹道,“各位卿家的都有道理,朕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和亲。但下次,绝不姑息!”罢,一击扶手,眼神坚毅,声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