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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跟着跪下,心里十分奇怪,这又不是拍电视剧,他们怎么就这么默契的喊出同一句口号的?

    殊不知,古代感谢君王的话,来回就那么几句呵。

    到了晚上,御厨烹好佳肴,无数貌美婢女身着飘逸宫衣,步履轻盈的布菜倒酒。美人佳肴,酒不离手,男人这辈子最想的东西。大家吃好喝好,一如去年时候。

    只是到了酒酣时候,刘非突然站了出来。

    刘彻早就等刘非话了,却不想他道:“皇上,恕臣鲁莽,有一事相求。”

    刘彻道:“江都王有何事?”

    刘非不卑不亢,道:“先前皇上令董大儒来江都,为臣之相国,臣敬佩其才能,尊为上宾,也甚为感激皇上。每日求学,未敢有一日懈怠。今臣甫到长安,路遇韩嫣,赞其才干,将其引为知己。故再次忝脸求皇上恩准,让臣将韩嫣带回江都,辅佐臣。”

    刘彻还没话,就听韩嫣气冲冲道:“皇上,我不要去!”

    在座大臣心如明镜,韩嫣哪里有治国的才能,虽然高居上大夫,但压根是刘彻的孪宠。虽然如今没听日日与刘彻同睡同食,隆宠不倦的,但毕竟是刘彻的人。当着面要人,可真算扫了刘彻的脸面。

    只是刘非不笨,没明着要人,反倒先董仲舒,又表达了对刘彻感激。也不知到底知不知道韩嫣的身份。

    刘彻自然很生气,纵使他对韩嫣并无太多感情,可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又因为某种原因将他收为男宠,也曾宠过他一段时间——虽然如今有了东方朔许久再没跟韩嫣同寝,但韩嫣还算是自己的人,他刘非的话什么意思,刘彻更是明白得很。

    跟皇帝抢人,他还真有胆。

    刘彻正要发火,就觉杨得意轻碰了一下他衣袖,接着递过来一片布片。

    那布片质地一般,乱七八糟叠着,像是临时从哪里撕下来的一般,待开来,一股子菜味就飘散出来。就着烛火,勉强看清上面写着:“别发火,此为幸事。”

    刘彻脸上一抽,抬头看向正呲牙裂嘴的东方朔。

    他俩玩表情玩了好几年,彼此间默契深厚,往往不需言语,一个眼神就足够了。此刻刘彻看着东方朔表情,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但他表情实在滑稽,一向稳重的帝王顿时悄悄勾起嘴角,笑了。

    刘彻略思索,板着一张脸道:“江都王这是何意?”

    刘非也是个聪明人,听见刘彻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于是一掀下摆,跪地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臣对韩嫣一见倾心,求皇上成全!”

    刘彻往前一倾身,抬眼看他,目光深邃:“江都王此话为真心?”

    刘非道:“臣刘非确实爱慕韩嫣!”

    “既如此,朕倒要看看你有何真心!”刘彻意味深长道。

    刘非转头看了一眼韩嫣,闭眼重声道:“日后但有用到臣的,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都王果然一片赤诚,朕心亦动容。”刘彻满意的点头,看见一旁韩嫣已满眼含泪,眼里也有一丝不舍,但仍是道,“韩嫣听旨。”

    两道泪沿姣好面容滑落,韩嫣伏地,一字一顿道:“臣韩嫣接旨。”

    “擢韩嫣为大行令,入江都封地辅佐江都王。”

    “臣韩嫣接旨,叩谢吾皇隆恩。”韩嫣咬着牙,艰难回道。

    刘非当着爱极了韩嫣,竟不顾场合,几步跨过去,与韩嫣跪在一处,轻声道:“韩嫣,我会对你好。”

    韩嫣默不作声。

    这事过后,大家又重新开始喝酒,面上一团和乐,心里纵使有想法也不表露半分,舞姬也上来献舞。韩嫣言自己身体不适先行回去,刘非告罪之后也跟着走了。东方朔抿了一口酒,看着刘彻不动声色的面容,心里十分复杂。既有庆幸,韩嫣免于一死以及弄走刘彻一朵桃花;感伤的是,轮到他不受宠之后,会不会也被他撵走。

    想到此处,今夜突然想将刘彻压在身下,狠狠要上几番。确定一下,他刘彻还是喜欢自己的。

    一舞做毕,刘彻照例赏了东西,接着视线转向东方朔,道:“东方朔,你不是准备了礼物么,现在不拿出来,还要等到何时?”

    东方朔连忙调整好表情,道:“请皇上恕罪,请容皇上让臣准备片刻。”

    刘彻道:“随你。”

    东方朔起身向琴师借琴,刘彻兴致勃勃道:“东方朔,你要为朕弹奏一曲?”

    东方朔回身笑道:“臣疏于琴艺,就不献丑了。”接着拿琴走到司马相如桌前,道:“劳烦贤弟为愚兄伴奏一曲啦。”

    司马相如之前虽与他有些龃龉,但后来东方朔陈恳给他道歉,回去思索一番也就释然了,故而此时对东方朔也挺热情,点头道:“行。但不知兄长要奏何曲?”

    东方朔道:“贤弟琴技出神入化,愚兄待会儿清唱一节,后半截便劳烦贤弟配音了。”

    司马相如道:“那相如只有尽力了。”

    “多谢。”

    于是东方朔一手执筷一手执盘,边敲击边唱:“狼烟起,江山北望……”声音清越,虽不浑厚,却别有一份气势。

    司马相如略思索,双手放于琴上,开始拨弄。

    东方朔前世算是个麦霸,衷爱唱歌,引得一批女生为之颠倒神魂,若不是他天生就是个弯的,后宫指不定比刘彻还要充盈。唱这歌是临时起意的,因为刘彻要匈奴再不敢来犯,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这首歌。

    此刻唱歌虽有些恶俗,但对于刘彻来,却是新鲜得紧。

    待一曲作罢,刘彻早已激动万分,击掌大叫道:“好,东方爱卿一曲,甚合朕意!东方朔不愧为东方朔,果真是朕之左膀右臂。”

    东方朔俯身行礼,道:“我大汉朝有陛下您,何愁不叫四方来贺!”

    刘彻朗声大笑:“东方爱卿,你要何赏赐,尽管开口!”

    东方朔道:“为陛下献礼为臣甘愿,哪里还能讨要赏赐。”接着又颇狡黠道,“不过臣还是想要皇上一句话。”

    “哦?什么话?”

    “臣想到了再告诉皇上。”

    刘彻道:“行,就等你想到了再。”

    月牙如弯钩,将移至中天时宴席方散去,卫子夫与陈阿娇依旧早就回了宫。刘彻喝高了,不想走,于是凑合在上林苑行宫住一晚,东方朔自然留了下来。

    杨得意脑子灵活,早已知晓二人互通心意,故而将一干人等皆遣散了,自己在外边把守。

    东方朔感激的朝他一笑,偷偷摸摸进了刘彻寝宫。

    刘彻已被人服侍沐浴宽衣,此刻正平躺在雕花大床上,半睁着眼眸,脸面微红。

    东方朔坐在床边上,将自己微凉的手贴到刘彻面上,低声喊:“彻儿。”

    刘彻眯眼看了东方朔一眼,咕噜道:“东方朔,你来了。”话音略带模糊,配着他低沉嗓音格外性感。

    东方朔心神荡漾,当下俯身含住刘彻下嘴唇,也咕噜道:“是,我来了。”

    刘彻略带头与他接吻,双手也握住他的肩膀,东方朔笑着加深这个吻,将舌头伸出来与之嬉戏。刘彻吻得兴起,半坐起来压倒东方朔,双手也跟着扒了他的里衣。摸着他略湿的长发,眼神深邃:“东方朔,告诉朕,你到底是谁?”

    天子赐同宴,东方心迷惘

    东方朔放松身体,仰倒在床上,任由刘彻压住自己,含笑看着他,道:“我是东方朔。”

    刘彻以额头抵住他的,含糊道:“朕知道你叫东方朔,朕还知道你名叫北……可是为何朕总有种感觉,抓不住你的感觉。”

    东方朔笑着亲了刘彻一下,道:“我不是在这里么,还能去哪里。”

    刘彻难得醉酒显露真性情,将头拱在东方朔肩窝处,霸道的:“朕不管你是谁,都绝不许离开朕半步。否则,朕砍了你的双脚!”

    东方朔低声笑,带动身体轻震,刘彻不满的抬起头,刚要话,便被他堵上了嘴。

    一如之前的触感,像是上好的醇酒,每次品尝都有种舍不得却欲罢不能的感觉。东方朔吻着刘彻,悄悄变换位置,趁着他醉酒行动迟缓,三两下脱了他的衣服。

    刘彻微闭上眼睛,似是很享受,东方朔一边亲吻着他的前胸,一边自裤腰处摸出来一管软膏——还是方才杨得意顺手塞给他的,却不想是刘彻用。

    东方朔一回生二回熟的探到刘彻后.庭,沾了软膏试着探进去一根手指,刘彻轻颤了一下,皱起眉,睁开眼看着东方朔。东方朔亲了他眼睛一下,笑道:“彻儿放松些,不然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