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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伸手握住东方朔的手,不让他再动作,皱眉道:“为何总是朕在下位?”

    东方朔道:“因为我们是情人。”

    刘彻来脾气了,嚷道:“既然是情人,就该公平些,哪能次次都让你来做,朕一样会!”

    东方朔停住手,似笑非笑看着刘彻,凉凉道:“是啊,皇上后宫佳丽无数,自然会的。”

    此话一出,两人有片刻的静默。东方朔也收了笑容,暗骂自己不会话。难得有机会做.爱又被他一句话搞得没了气氛。

    夜微凉,浑身光.溜溜的觉得有些冷,东方朔见刘彻没有动作,于是便伸手拿过里衣欲披上。刘彻却拦住他动作,伸臂抱住他,两具身子顿时贴在一起,东方朔没有拒绝,却也没敢迎合。刘彻突然低声叹道:“东方朔,朕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朕确实无法给你。”

    东方朔心里复杂,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能继续沉默。

    刘彻摸着东方朔的后背,那里略有凹凸感,是那时受刑留下来的疤痕。东方朔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事,不禁瑟缩了一下。

    刘彻轻咬了东方朔耳垂一下,苦笑道:“罢了,就让你这一遭,谁叫朕欠你来着。”

    东方朔终于伸手揽住刘彻,将他死死抱进怀里。

    一番温存之后,两人略作清理,相拥睡下。因着第二日不必早朝,于是便无人敢来扰。东方朔先醒了,借着看着刘彻皱眉睡的不甚安稳。龙阳一事,下位者本就辛苦些,快.感也少,东方朔心疼他,每次都动作轻柔。到了最后也是将二人器.物放到一起套.弄,一同喷泄便罢。昨晚上忍不住多要了几次,将他折腾的不轻。

    皇帝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刺绣精致的背面,触感柔滑的被里,两人温热身躯贴在一起,美好的就像天荒地老。

    刘彻的身材很好,肌肉并不突出,却蕴含不可忽视的力量,腰部柔韧,略有一道弧度,伸臂揽住刚好。东方朔吻了刘彻额头一下,将他揽的紧些,闭眼沉思起来。

    他依旧记得自己曾向刘彻坦言,若不能一心一意,便求放手。只是世事难料,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二人推到一起,窦漪病重时,皇帝连夜跑到他那里,两人情不自禁发生关系,以后自然便不能再撇清关系。之后自己也是对他百依百顺,除了床.事不妥协外,几乎都依着他。

    只是还有子嗣问题。

    到了那时,他们就真的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么?

    刘彻醒了之后,见自己在东方朔怀里,放不下面子,将他推开一段距离。

    东方朔由着他动作,看着他问道:“彻儿,你……爱慕卫夫人么?”东方朔尽管知道不该问,问了也可能得到不想要的答案,可还是问了出来。

    刘彻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问这作甚?”

    东方朔伸手攥住刘彻的手,强笑道:“你就当我糊涂了,想问这个。”

    刘彻闻言笑道:“在我心里,最为依仗爱慕的是你,你还有何不满足的?”

    这话的自然,刘彻面上也是轻松的,看来是心里话。是啊,对于君王来,心里有你,自然是莫大的荣宠了,你该感恩戴德,跪谢主隆恩才是,还有何不满足的。

    东方朔心里想一套,面上却笑着:“是,我该满足了。时辰不早,让微臣服侍陛下更衣吧。”着又趁机摸了一把刘彻,笑着起身。

    刘彻恼怒的瞪他一眼,也坐起身等着东方朔来服侍。

    二人用了早膳,又了一会儿话。刘彻起驾回宫之后,东方朔骑马回家,俩人毕竟不是普通情人,性别身份横亘其中,不能时常在一起。

    东方朔心里郁闷,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于是随便拿了捆竹简,是看书,却不知神游到何处。

    杨得道跟了他有好几年,此刻也是个成年的伙子,据他跟桑青互相倾慕已久。于是东方朔就想着找个日子将他俩的喜事办了,也好增增喜气。一年眼看着过去大半,时间不饶人,他又快是而立之年。

    历史上并未记载卫子夫所诞三女的具体时间,东方朔也只知道长子刘据是在元朔元年出生的。他知道刘彻作为一个帝王,该有自己的子嗣,并且他也一直在妥协着。韩嫣之事,他心存庆幸,终于少了一个情敌。可他没办法对付卫子夫等一干女子,毕竟他是个男人,若是同女人吃醋争斗,也未免太不男人了。

    东方朔以头撞墙,心里哀叹,刘彻啊刘彻,你不知拿我怎么办,又岂知你令我十分为难呵。

    八月,闽越又不安分,率兵攻南越,南越王连忙派使臣来求救。前几年闽越攻东瓯的时候,刘彻顾忌窦漪在位,不敢妄动兵力,只派了严助南下。而此时他早已亲政,见闽越实在是个祸害,于是便派大行令王恢等将兵出豫章,御史大夫韩安国出会稽,两边包抄,欲灭闽越。

    只是没想到,南越人挺勇猛,竟然杀了闽越的将领头头。于是俩人都没派上用场,就这么带兵溜了一圈,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这事却引起了淮南王刘安的反弹,上书给刘彻,反对对闽越用兵。刘安一直主张无为而治,而刘彻早已不用无为而治那一套黄老思想,于是对这份奏章很是不乐意。但毕竟刘安是个挺有名的人物,刘彻也欣赏他这个叔父的才华。记得刚登基时刘安来长安,半天的时间作出一篇《离骚传》,自己也是十分喜欢的。

    于是刘彻就派遣司马相如入蜀告谕宣民,就是宣传一下刘彻的思想,歌颂一下他的壮举之类的,以安抚民众的心。

    天渐渐凉了,按照以往经验,身上又得酸疼,东方朔早早让杨得道生了炭火,将卧室弄的暖烘烘的,一般人在里头待上半盏茶的功夫就得大汗淋漓,而东方朔却觉得温度刚好。身子不适,除了每天的锻炼之外,东方朔就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宅男。

    只是,在屋子里呆久了,再出去极容易感染风寒,东方朔千防万防,还是不幸中招。

    喝了几幅药,总算见好,只是话仍带着鼻音,听起来挺严重的。正巧刘彻又派人喊他进宫,东方朔就拿了片布巾塞在袖子里,顶着寒风进了宫。

    宫里头也挺暖和,东方朔穿得厚,没觉得太冷。

    杨得意通报获准后,东方朔推门进了刘彻寝宫。刚一进门便听到“咙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曲调,赫然是他在刘彻生辰当晚唱的歌。东方朔按捺不住好奇心,掀起一道门帘,进了内室,就见刘彻穿着随意,在敲击编钟。

    东方朔站住脚,没扰他,直到一曲作罢,才拍手称赞:“没想到皇上不仅是位明君,更兼通礼乐。微臣三生有幸,竟能听皇上演奏一曲。”

    刘彻笑着放下手里钟锤,转身笑着对东方朔道:“朕突然想起东方爱卿那日高歌,令朕心生触动。今日闲来无事,便忍不住敲击一番。”

    东方朔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他算是剽窃了后人的东西。他躬身道:“皇上大才。”

    刘彻道:“东方朔,你怎地离朕那么远,靠近点。”

    东方朔道:“回皇上,臣不幸感染风寒,不敢靠前,唯恐传染给皇上。”

    刘彻皱眉道:“怎地又病了。正好今日让御医瞧瞧。”

    “呵呵,微臣心里有数,没什么大病,皇上不必麻烦了。”

    刘彻自己走到东方朔前面,欲拉他的手,东方朔连忙掏出布巾来掩住口鼻。刘彻见状笑道:“朕身体强健,没那么容易被你传染。”

    东方朔闻言弯弯眼睛,瓮声道:“微臣也是以防万一。”

    刘彻无奈,道:“也罢,你就这样吧。朕今日找你来,另有事做。”着,自矮桌上拿起三四捆竹简来,对东方朔道:“朕前几日命各郡国举荐孝廉,人员直接呈交给朕。这些便是各地举荐人员详尽事迹,你看看哪些名副其实,哪些夸大其词。”

    东方朔不解:“皇上为何要臣来看?”

    刘彻斜眼瞅了他一眼,笑着背诵道:“身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当初朕读到此处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这究竟是个怎么完美的人呐。”

    东方朔因着有了之前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一段自夸的话。但他脸皮厚,仍然眨眼笑道:“皇上可是觉得微臣用词夸张,本人并没这般好?”

    刘彻没料到他竟然脸皮厚至此,噎了一下才笑着摇头道:“不错,东方爱卿才思敏锐,智慧超群,乃朕之知己,这话一点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