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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大一会儿,大军便行至跟前,卫青等人跳下马,跪在地上,朗声道:“我等幸不辱命,大败匈奴!”

    刘彻十分高兴,大声道:“我大汉自高祖开国以来,屡与匈奴交战,唯有此次获胜至大。朕摆酒于此,请得功者畅饮!”

    卫青没动,公孙贺没脸动,李广没脸动,公孙敖早就趴在了地上。只有东方朔脸上带笑,对刘彻抛了个媚眼。

    刘彻脸上略抽筋,复又道:“怎地了,了胜仗还一副丧气样子?卫青,你此番位居首功,朕得好好嘉奖你!”

    卫青道:“启禀陛下,此次出征,卫青不过侥幸,若无众位将军奋勇拒敌,卫青必不能胜。陛下之言,卫青受之有愧。”

    刘彻满意的点头道:“难得你胜而不骄。卫青上前听封!……以五万兵马对敌七万,杀敌三万,获俘虏七百余人,缴获良多。朕特此封你为关内侯,任大将军,统领各路兵马!”

    “臣卫青叩谢皇恩!”

    “公孙贺!”

    “臣在!”

    “你牵制匈奴主力,功劳不。以十万兵马对敌十万兵马,不与其战,朕不怪你。可是,卫青在敌后了胜仗,迫使敌军撤退之时,你却未能出击,此乃你之过也。将功抵过,朕不再赏你,还当你的大行令吧!”

    “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

    “李广!”刘彻念到这个名字时,颇有些气愤。

    李广出列,跪得笔直,道:“臣在!”

    “你虽大败匈奴,朕却不预备封你为侯,你可知所为何事?”

    李广伏地道:“臣知道。”

    “你长期在边关驻守,熟悉匈奴情况。朕让你出兵雁门,期望你能立功封侯,可你却大意轻敌,若非有你儿子李敢勇于献计,险些就中了匈奴埋伏。你是也不是?”

    “臣,有罪。但此计却……”李广刚了一半,却被刘彻瞪了回去,顿时心如明镜。

    “庆功宴之后,你便回雁门,在你有生之年,不得令匈奴踏进雁门一步,你可能做到?”

    “臣定不辱命!”

    “好。朕便再信你一次!”

    “公孙敖!”

    公孙敖向前爬了几步,战战兢兢道:“臣在。”

    “朕让你领兵一万,出代郡。你杀敌多少,自损多少?”

    “臣杀敌五千,自损,自损七千。”

    “你还算明白。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却连路都找不到,朕养你何用?!传朕旨意,将李广、公孙敖革职,交廷尉按律查办!”

    “谢主隆恩。”

    四位将军赏的赏,罚的罚,只剩下东方朔。

    刘彻咳嗽一声,眼睛忽闪了一下,道:“东方朔,你可知罪?”

    东方朔接收到刘彻的眼波,跪地道:“臣知罪。”

    “朕让你辅佐卫青,而你呢,却跑去李广那里,你朕该如何惩治你才好?”

    东方朔眨眨眼,道:“臣一切都听皇上吩咐。”

    “嗯,不过此次了胜仗,朕也无意深究。就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臣叩谢主隆恩。”

    刘彻一摆手,道:“各位将士一路辛苦,朕备了庆功宴,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大家顿时欢呼起来。

    建章宫内,东方朔坐在蒲团上,瞪着刘彻不话。

    刘彻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朕也处罚了李广,命他恪守雁门,轻易不得回朝。”

    东方朔叹口气,道:“皇上应当知道,臣并不是因为李将军之故。”

    刘彻也叹息一声,起身坐到东方朔身旁,揽住他,道:“还是朕委屈你了。”

    东方朔回抱住刘彻,猛的将他压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下次战争会详写。历史有改动。下章写点床戏,唉,爱看不?

    以话点灌夫,扼杀一场祸

    到了娶亲这日,东方朔早早便起了身,桑青身子不便,所以东方朔没让她伺候,也没再找侍女,毕竟他现在还赋闲在家,没闲钱再找人伺候自己。穿衣梳洗,用罢早餐,略准备了会儿,便带上道儿,带着礼物,出门了。

    出了门看见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东方朔想着田蚡的事情,不由得一阵嫌恶,他素来厌烦这类人,仗着权势,便娶一屋子美人,今番他定要好好地“恭喜”他。

    丞相馆舍与他家离得较远,到的时候已是宾客满座,田蚡穿着黑色镶红边喜服,戴着头冠,活像只黑乌鸦。

    东方朔下得马来,举手作揖道:“恭喜丞相新婚大喜,区区贺礼,还望笑纳。”着,便让道儿将礼物呈上。

    田蚡一见他,立刻笑逐颜开:“哎呀,原来是东方老弟,你来便罢,带什么贺礼,太见外了。”话虽这么,可早有眼尖的下人接过去,跑步放到门后一堆贺礼之上。

    “丞相大人风流倜傥,新夫人亦是艳冠长安,实在是令朔羡慕的紧。”

    田蚡道:“既如此,我馆舍里的美人,东方老弟若看中了,今日便可带回家,享受一番。”罢挑挑眼角,笑容十分猥琐。

    “朔哪里敢惦记丞相大人的美眷,她们可是个个都对丞相大人忠贞的紧呐。”东方朔着便凑近田蚡耳边,声,“朔那里有些养身的方子,丞相大人若是需要,尽管派人来取。”

    田蚡乐的合不拢嘴,点头忙不迭道:“一定一定,东方老弟实乃本相之知己。”

    东方朔心里憋笑,你这般纵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若是没好药养,活不过五十。

    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田蚡便派人领他进去。

    东方朔一进去,便瞧见窦婴与灌夫俩人坐在一处,安安静静的十分不惹人注意。东方朔叹口气,令那仆从退下,自己朝窦婴走去。

    “东方朔拜见侯爷,灌将军。”

    窦婴站起来回礼,道:“东方先生。”灌夫素来喜欢结交江湖义士,直爽痛快之人。东方朔文武双全,为人又不苛板,灌夫自然也喜欢他,站起来,一抱拳,道:“东方先生。”

    东方朔笑道:“东方朔如今一介草民,如何担当得起先生二字。”

    窦婴年过半百,保养得却好,鲜少有白发。他闻言笑道:“东方此言差矣,长安城里谁人不知东方你才气横溢,有辅佐之才。纵使如今罢免官职,他日必定也会重回朝堂。”

    “那就借侯爷吉言了。不知朔可否与侯爷坐在一处?”

    窦婴一愣,随即笑道:“请。”

    三人坐定,东方朔向灌夫敬酒道:“朔一直以来十分敬佩灌将军果敢勇猛。当然七国之乱,灌将军只带十数人便敢冲到吴军营地之中,斩杀数十日,虽身有重创,仍请命再次带兵杀敌。今日朔便敬你一杯。”

    灌夫摆摆手,道:“莫跟我这些虚的,老子带兵杀敌图的就是个痛快,哪有那么多道道儿在里头。喝酒便喝酒,不需要祝酒词。”

    东方朔被他噎了一下,也不恼,灌夫就这样的人,直来直去,若是他跟你客套,才是有问题。倒是窦婴推了他一把,让他注意着些。灌夫却满不在乎一笑,道:“东方先生,我尊称你一声先生,是将你当做自己人。你在朝堂上的事情,侯爷都曾与我谈过,我实在是敬佩你,只希望哪天得空与我切磋一下武艺,我也好见识见识东方一剑的实力。”罢哈哈大笑,仰头一饮而尽。

    东方朔亦是一口干了,俩人对视一眼,笑得爽快。东方朔又替他满上,道:“灌将军……”

    话未完,就被他断:“叫甚么灌将军,叫我灌夫便好。我如今也只是个闲职,不配叫将军。”

    东方朔笑道:“呵呵,那灌夫也该称我为曼倩才是,我又不教书,不配叫先生。”

    俩人又是笑了一阵,干了酒。

    东方朔道:“灌夫,你是拿我当自己人,那我也与你句体己话。你可曾听过一句儿谣?”罢,以筷箸击盘壁,轻声唱:“颍水清清,灌氏安宁;颍水浑浊,灌氏灭族。”

    窦婴一听,便立刻正襟危坐,显然是听过。灌夫也皱眉道:“我自然听过,只是那颖水是流动的活水,怎可能浑浊?”

    东方朔沉声道:“灌夫,事到如今你还不与我坦诚么?前几日丞相与你如何交恶,又如何归为旧好,我都清楚,如今特地来劝你,你竟如此隐瞒,还什么将我当成自己人!”

    灌夫也是个急脾气的,最受不住别人他,嚷声回骂:“东方朔,你这是甚么意思?老子……”话未完便被窦婴拉了一把,顿时愤愤的,转过头不理人。窦婴道:“东方先生,你且不要与灌夫计较,他便是这样的人,直来直去的,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