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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穿越章节!想一睹为快, 请补买未买的V章。
她跳下病床,没理会他的话, 走近他身前, 扯着他衬衫下摆,攥住一角, 轻轻扯动,像撒娇行为,面上却好不开心。傅时津垂眸, 看着她将自己从别人那里定制好的衣服攥皱了,笑:“你跟我有仇?”
“是啊,有仇,没仇点做你条女?”她看到他笑,她才笑, 帮他扣上袖扣, 又心地抚平他衣角, 故意解开他腰扣,将衣摆慢慢塞进。
整过程中,他凝视着她, 不言一语,两人气息彼此于这秋日清相融。她似乎听见他无奈叹息, 好轻好轻。她有些失神, 被他金属腰扣刺到,她蹙眉,“自己弄。”
他无奈失笑, 拉过她的手,揉了揉她手指,而后又捏捏她下巴,“别闹我,我还有事,要回警署,他们已在下面等我。”
钟霓趴到窗户边上往下看,两辆丰田,几个人站在车外,其中一人她还认识,是CIB A组同僚,上一次她无意间捣黄他们行动,意外受了伤,是这人送她入院。
她回眸,靠近他,微仰着脸贴着他胸膛。男人的笑,好陌生,于那些虚与委蛇的笑容似乎没无别。她眼睑翕动,避开他的眼睛,也避开他毫无笑意的眼,目光落在他嘴唇上,笑着:“那你跟我道歉。”
傅时津眉头一蹙,扣紧腰带,笑,“我有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吗?”
“半年,我找你半年,你知不知啊。从你回来,你好像都不关心我,你要跟我道歉,那么,这半年来为你受的伤,我就姑且算作功勋好了,我一个人的功勋,我要刻上你的名字,傅时津。”她眼里光辉熠熠闪烁,是属于“傅时津”这个男人的。
她的抱怨,更像是对他的索要,索要一分疼爱。
他抚开她脸颊上的细发,眸光笑意淡淡,“对不住。”
她踮脚,轻轻亲吻他扎人的下巴,“原谅你。”
他拥住她,紧紧的,在她耳畔再一次跟她讲:“对不住。”他真真是做人坏透了,一声对不住只缓解他一人苦楚。
一声对不住,好像真将她所受的伤变成了属于这个男人的功勋,可第二声对不住,却不像那么回事了。钟霓只当自己太敏感,直觉过了度。
穿好衣服,他拉着她一同下楼。他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钟霓想起昨晚的事情,摇摇头。他抬手,想抚平她额前碎发,却又收了手,拍拍她肩膀,转身上了车。
车子沿着公主道开远。
傅时津衣装革履坐在身后,明明同是穿黑白分明的西服,却比不上“傅时津”自身与生俱来的气质。他静坐在后座,无需讲话,也施予旁人压迫感。他摘下腕表,腕表覆住的那片皮肤上此时长出一个红色圆点,挠破了口,隐约有血。他捏着腕表带,擦拭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开口问:“O 记目前情况怎样?”
坐在副驾驶的秦钧答:“O记刘 Sir 好难搞,头儿都搞不定他,只等你回去。”
傅时津带回来的那一批货,是市面上还没怎么流通的丸仔,价格便宜,销售出去的价格却是成本的好几倍,专流入夜总会、KTV、宾馆等场所,年青人最爱,也最容易接触到的东西。货源表面是出自义合,但经这几日调查,是有人通过壹和集团旗下的运输公司管道进货,壹和声称不知情,底下一堆替罪羔羊,想找麻烦太简单。差佬做事只讲证据,没证据,什么都讲不通。为此,运输公司只遭短时间关门处罚。
货源不清不楚,O 记将怀疑对象转到傅时津身上,可CIB 提交上去的报告,清清楚楚言明半年前扔出去的卧底是傅时津,O记不得不消怀疑态度。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壹和除了三堂口的人以外,无人认得傅时津,大家都只当傅时津做卧底时太低调,低调到轻而易举收集三堂口大枭哥的犯罪证据,也带出那批货。
傅时津做过卧底,了解义合会,又是坤叔徒弟,个人能力出色,张家诚特意请他紧急归队,参与此次“清除行动”。
怀疑种子已种下,傅时津参与会议,CIB 以及 O 记同僚坐在一起,情绪都不高,只有 CIB高级督察张家诚在企图调解。
傅时津站在会议厅内,面朝所有同僚,面不改色,只将准备好的资料扔给张家诚。
“货源我已有方向。”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抬目看向傅时津。
负责这次清除行动的负责人 O 记督察刘政冷声提出质疑:“你点知?张家诚一开始跟我信誓旦旦,讲什么都不知。”
张家诚脸色一拉,“你讲什么?!”
傅时津按住张家诚肩膀,让他坐下。他侧目看向刘政,神情淡漠,“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情报,至于张 Sir,他和你们一样,刚刚才知情。”
刘政阴沉眯起眼:“我看你是早知情!”
傅时津解开了袖扣,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起。
张家诚看了眼傅时津,察觉出他不悦,忙起身,指着刘政:“情报由我们CIB 提供,你们 O 记还有什么不满?!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质疑?”
傅时津按住额头两侧,唇线拉成一条冰冷的线。这一群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该有的现实主义从未改过,哪怕是面临大敌,也保持他们冕冕堂皇的神圣职业精神。
刘政怒目相对,声音不受控制放大,嗓音粗鲁,张家诚搞不定他,讲道理讲不过,正事,刘政非要扯上怀疑论。
张家诚真搞不懂,刘政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坐上督察这个位置?居然还有脸跟傅时津是同级。
会议室的氛围绷住了。
傅时津从黑色会议桌上拿起资料,翻了几页后,望向刘政,“刘 Sir,你知不知做警察最忌讳什么?”
刘政狠狠皱眉,没算回答这种不合场面的问题。
傅时津轻轻放下资料,淡淡笑,好心告诉他:“是贪。”他抬眼,环顾一圈后,生冷的目光落在刘政那张粗糙的脸上,“两样,贪利,贪功。警察贪利,为腐败,是罪。可贪功,刘 Sir,你讲贪功有没有错?”
张家诚神情微妙地看着傅时津,抬手握拳按住嘴唇。傅时津这个人,太虚伪,真实难辨。
刘政脸色倏然一沉。
这是威胁。贪功,或许没错,可评判错或对的人是内部调查科,由它评判一个警员能力如何,诚信度如何。一旦被投诉,内部调查科会介入调查,若警员因贪功行为导致其他失误,警员诚信度受损,日后还想升职,恐怕很难,更甚没机会。
两年前,刘政好不容易从警长升到督察,怎会容忍自己因为“贪功”行为而断了自己将来的路?
傅时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货源已经确定——张 Sir,请你安排下去,三天,一次性,分两队,A 队清货,B 队押货,所有制货点,务必剿清。哪区人不够,找其他同僚组借人。”
张家诚惊目看向傅时津,“一次性?这会不会太急了?如果遭到他们反抗——”
“没人能威胁警察,甚至是报复警察,有一个,剿一个。”傅时津口吻淡淡,望住会议室所有人,“对付这些不法分子,警察的手段要比他们绝。Uand?”
此次行动负责人明明是刘政,可这下命令的人突然变成傅时津。大家不知道该听谁时,刘政发话了:“好!就照你讲的去做!但是!”他盯着傅时津,“如果出问题,谁负责?你负责还是他负责?!”他指向张家诚。
傅时津眉头挑动,右手按在桌面上,笑出声,手指蜷起,握成拳头按压住桌面。他盯着一些人,笑着讲:“我负责。”他歪头看向刘政,笑意冷却:“可如果,任务完成,功劳算谁的?算你 O 记还是 CIB?”
他站直了身子,逼近刘政,“算谁的?”
刘政被他冷盯着,本能使他往后退了一步,居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傅时津抬手——
张家诚及其他人呼吸一滞。这是要动手?
他抬起手,缓缓落于刘政肩上,蔑视着刘政脸上一丝的慌乱,笑了笑,捏了捏他肩膀。
“刘 Sir,你是督察,别搞得太难看,下属们都看着。”
出了会议室。
张家诚跟在傅时津身后,想起会议室刘政吃瘪的模样,便忍不住笑。
“后续,你算怎么做?”
傅时津顿足,侧过身,面朝走廊长长的落地窗,沉思了几秒,“O 记是个麻烦,火不能烧到我们身上。”
张家诚心下了然,看了眼身后,没人,低声道:“那么,O 记负责押货,他不是想要功么?送他咯。”
*
傅时津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一幢楼接着一幢楼,紧密连接,窗户口密密麻麻。香港大楼日益增多,也日益密集,叫人眼花缭乱,一眼望去不是天,而是钢筋水泥,透不过气来。昏暗的楼梯道,贴满乱七八糟的广告,字喷漆,无人处理,一切都好乱。
他站在门口,摸索半天才找对钥匙,一推开门,迎面便是饭菜香气。他眉头微蹙,心生反感,却不表露,关上门,进了厨房,倚门而立,看向正在厨房展示厨艺的女人。
女人一边抽烟,一边拿着锅铲。看见傅时津,她笑了一声,“我没赌错,我讲你一定会回这里,飞仔龙还讲我赌错。”
弄完最后一个汤,她关掉煤气,洗了手,擦干,转过身抱住他胳膊。“想不想我啊?”
傅时津抽开手,看她。宣文汀的女儿,宣雪,此时此刻,无视规则,大胆妄为,出现在他面前。
“有没有人看见你?”
宣雪抽了口烟,朝着他吐出雾气,用手指描绘他唇部,笑:“谁敢跟踪我?”
他不悦,拂开她的手。宣雪也不介意,忽然将自己抽过的烟抵进他唇内——
他却反常地避开,捏住她手里的烟支,按在流理台上摁灭火星。
宣雪眼色一沉,却笑:“搞什么?当了差人,连烟都不食?”
“傅时津很少食烟。”
闻言,她嗤笑出声,“很少,又不是不食烟。再讲,”她的手指按在他眼角下的痣上,眼波流转,一张纯情清丽的脸却有一双风情桃花眼,“你是傅时津吗?”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避开她,匆匆看了眼暗色屏幕里的字眼。
傅时津用力搡开宣雪贴过来的手,神情不耐。他扯了扯领口,转身走开,身后的女人拉住他胳膊,将他带转过身来,贴上他,踮脚,想要亲他,他无情避开,冷目凝视着她。
她知道他生气。她看着眼前这个没情义的男人,拉过他的手,亲吻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一如钟霓亲吻他时的模样。
“陆钦南,跟你哥哥的女人茄轮,感觉好不好啊?”
林知廉举杯呷了口酒水,看了她一眼,“你的家人似乎不允许。”
“那又怎样?”
倒是蛮意外一个海归派会讲这样的话。钟霓晃动着手里的杯子,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对面喷泉池附近的宣文汀等人。
“林少爷,现在什么年代?又不是我家人帮我拍拖。”
林知廉微微颔首,见她笑得假惺惺,忍俊不禁,“别误会,钟姐,我不强人所难,我只试试争取,是否能得到你钟意。”
林少爷忽然这样直接,钟霓眉头一挑,按着自己的衣襟,侧目看他。
“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
林知廉喊来佣人领路。
钟霓跟在女佣人伸手,脚步越来越轻,到了洗手间,女佣人回头,已不见钟姐人影。
钟霓来到别墅后院,前院热热闹闹,后面倒是安安静静。林家这洋楼别墅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后院都比得上一个球场,还备着高尔夫球具呢。她一边暗暗腹诽,一边朝亭内过去,坐在亭内藤椅上,没坐一会儿,便听到几个女人的话声。
那些女人一开始在讨论林知廉,女人心事,背后议论男人,不是八卦就难免有情爱倾慕,夸赞林知廉形象不错,又讲他家世,又哀哀怨怨道不知谁幸运能做林知廉条女,讲讲,讲到钟家姐。
“钟家姐?”
“红裙那一位咯,林少爷一直同她在一起,幸运儿非她莫属。”
“什么钟姐,明明是个差婆啦。”
“咦?名媛姐做警察?真稀奇。”
“听人讲,她在学校就很不乖,架是常事,好野的。”
“从就野惯了,一出生,没了妈咪,连她爹地都不肯要她,算什么名媛姐?”
……
在后院厅休息的丧龙一边抖着腿一边听着外面悦耳的音乐,听到这些人八婆八语,腾地起身,却又见Madam钟坐在不远处亭内,便不好过去教训这些漂亮八婆。
钟霓了个哈欠,听她们八卦扯及了家人,心情不好,起身走到那些漂亮姐身后,本想要教训一顿,想想又作罢,有损她差人身份,于是,她从漂亮姐们中间挤过去,神情倨傲。
漂亮姐们见是红裙,大概也猜出,个个僵住脸,一句话要讲不讲的话都卡住。
钟霓提了提裙摆,笑笑,“臭八婆。”
一女耳尖,听到这话,厉声喊住她,不得理会,又伸手抓她。钟霓脸色一沉,用力搡开她,瞥见走廊有人过来,她神情委屈,从走廊那边跑了过去,与林知廉擦肩而过。
林知廉要喊她,却见她眼角泛泪,一声“钟姐”咽了回去,他回头朝那些漂亮姐们望住。
丧龙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Madam钟有点邪性啊,那眼泪来就来。
邪,太邪了,邪的不像是正义女警察。
见到林知廉,漂亮姐仗着身后家世,大胆讲钟姐性子古怪,先动手不讲,还出口骂人,好没教养。
坐在厅的丧龙听着外面走廊上人讲的话,怎么富家姐都不一样,他以为富家姐好娇好嫩好乖的……
Party上人多,来者又是非富即贵,不好出什么乱子。林知廉安抚好这些漂亮姐,又安排人去寻钟霓。待会要切生日蛋糕,他本算请钟霓切上那第一刀。
此时此刻,钟霓溜进了后厨,想扯掉碍事的裙摆,奈何布料太好,撕不动。林知廉找到她,见她气急败坏撕扯裙摆,笑出声,俯身拉过她的手,领她上楼。
林知廉掀开二楼拱形阳台上的帘子,请她入座。
“钟姐,我代她们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我也骂了她们。”
她眼下是亮丽堂皇的上流场面,如林知廉所讲,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目的性。表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一个人恨不得生出数张面孔好应付甚至是讨好这个世界。
她看到有人在冲二楼招手,是林太。
“林少爷,你该下去了,蛋糕上场。”她转过脸,“该不会上个蛋糕都有目的吧?”
作者有话要: 还有番外~
我检查了没看到错别字,眼睛不行了,若发现有错别字,帮忙捉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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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台词:感谢大家陪到这里,并且包容我的坏毛病(断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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