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望仇心
红姨被黑衣杀杀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纵使方芸难以承受,她也只能应然面对,心间还回荡着红姨对她的种种关怀。
以前在凤仪楼,虽然外人将之视为一个烟柳画桥之地,但她方芸明白,事情并非如此,红姨只是摆出一个青楼招牌,并没有真正逼迫姑娘们行接客之事,但日子得过,楼得开,奉承和引逗男人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红姨对她从来都是呵护之至,只是让她以凤仪楼头牌之名吸引男人前来,从未让她回什么客人,因为红姨尽量不让她沾染这些烟花之气,尽可能地保护她。
红姨,或从某种意义来,就如同她的娘一般,可如今
她却连红姨的最后一面都未见着,她只有嘶声娇噎道“为什么,为什么?是红姨她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让我感到了世间尚有温暖,可现在,现在我又没有亲人了。”
“方芸,你先冷静,你”许天凡见方芸情绪激动,想劝她却又那么无力。
“许天凡,我恨你,恨赵家所有的人,我发誓,这仇我一定会报。”方芸面如冷霜,一双娇媚的眼眸此刻冷艳寒厉,再无任何神采,她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夺门而出,轻功飞向远处而去,那时她的上多了一把剑,是从门外的衙差中夺来的。
方芸离去只是一瞬间,临别前的那一句话更是震响在许天凡脑中,他一时竟并未反应过来,还是穆青柔提醒了他,“许大哥,别愣着,快去追她,别让她做傻事呀!”
“哦,对,那我就先过去了。”许天凡回过神,便跑出停尸房,施展浑身轻功,追赶着方芸。
而停尸房内,白玉轩见事态不如预料那般顺利,心中亦些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和那赵寒冲发生争执,事情或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吧!”
何卫羽轻叹一声,拍了拍白玉轩的肩膀,深重道“赵寒冲本来就是该死,红姨早就想杀死他了,就算你那天不与他发生争执,他也会死的,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发生,这些都是不变的定数的。行了,我们去大人那边看看吧,穆姑娘,一起去吧。”
穆青柔闻声抬起目光,眼眸闪了闪,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去找找许大哥吧。”
罢,她便准备转身离去,但是被何卫羽给叫住了一下。
“穆姑娘,等一下。”何卫羽喊道,并向她走了过来。
“嗯,怎么?”穆青柔停下脚步,优雅清容纤纤而动,那一抹婉然的随然,是淡淡的忧吧。
何卫羽顿了顿声,还是要道“穆姑娘,许天凡与方芸之间的恩怨,是由他们二人而起的,要化解这其中的仇隙,或许还得看他们自己了。”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何公子。”穆青柔只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此处,而她走后,林洪正好进来了
“凌大人,杀害我娘的幕后黑就是那赵辅邑,还望凌大人能够为女做主,捉拿杀人凶。”
县衙后院,顾夜欢跪在凌傲天的面前,任凭其再怎么扶她,她也是不愿起来。
“顾姑娘,并非本官不愿帮你,而是这事确实不好为之,这赵辅邑怎也是这扬州的一方霸主,而我却只是个上任不久的县令,诚然地,论实力和权利,或许都没有他人厉害啊!”凌傲天蹲下身子,扶着跪在地上的顾夜欢。
顾夜欢微抬起头,淡漠而道“那你就是惧人之下,畏首畏尾了。”
凌傲天眼露微芒,凛然地站了起来,“我凌傲天自饱读经书,感悟人间疾苦,如今当官只为民做主,不管是谁,犯法就应受到惩办,只是该有的一切,需得用事实话,证据论言,我不能空口抓人啊!”
凌若水看着这一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她转念一想,芳心一动,泯了下嘴,还是了出来,“哥,其实那些人中有个人就有赵雨仙的玉佩,这事肯定和他们赵家有关系。”
“赵雨仙,赵姐?”凌傲天倍感诧异,这事怎么又会和赵姐扯上关系?
他突然觉得事情或许不止单单杀刺杀,这其中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而身为扬州县令的他,就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这不仅仅是责任,更是为了认识的这些朋友。
“这与赵姐自是无关,但是与赵老爷脱不了干系,林洪,你来吧!”随着一道清朗之音传来,何卫羽、白玉轩和林洪便迎面而来,何卫羽仍坚守观点,吩咐林洪道。
“是,何侍卫,还有大人!”林洪带剑抱拳,微微俯身,接着道“的先前去卷案室前去查了下资料,那个叫福的人以前是个惯偷,曾因盗窃陆府被捉拿过,想必那玉佩便是福偷盗而来的。”
可如此一来,白玉轩就有些疑惑了,“可这福又怎会偷到赵姐那儿呢?”
顾夜欢冷哼了一声,握紧拳头,“哼,赵府派的惯偷,再偷那赵府人的东西,又有何不可,不必再,我要去找那赵家人,为我娘报仇!”完,她便豁然站起身,娇躯欲动,浑身充斥着不平不忿。
“顾姐姐!”凌若水见此,脸惊忧,连忙喊道。
凌傲天当即起身,抓住顾夜欢的臂,将她扶住后继而松开,对所有人道“红姨一事必有更多纠葛隐情,从现在开始,何卫羽,林洪,你二人暗中彻查赵府情况,定要查出黑子杀背后的势力,还红姨公道,还扬州安宁。”
半年前,方芸失去至亲,那时的痛,无人诉,更无处诉,只愿随着时间岁月的流逝,能够将之那些痛苦的回忆化成碎片,埋在历史的洪流中,不去想那些,或许伤口随着风就会愈合吧,可是
如今,一切的一切,竟再次上演,那种失去亲人的痛,竟再次席卷而来,她怕她自己难以承受,她想给自己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而那儿,便是她一生难忘的地方,望心亭。
可是如今,这望心湖畔,望的又是什么,是否仇心?
徐徐清风吹来,岸畔花草依旧,问谁守着这亭中相对,谁又能回到当初那相识之时,上演的那段拔剑怒向却又心灵荡漾的情缘时。
窈窕身姿令人垂目,那亭中的方芸拿着剑,望向那思念的远方,问心念道“爹,女儿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亲人,为什么亲人都要一个个地离开我呀,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对我这么狠,为什么?为什么?”
远远地听见方芸那媚声长天,许天凡心神一紧,赶紧飞身过去,“方芸,凡事想开点,千万别做傻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别过来!”方芸娇怒一声,将许天凡顿在了望心亭外,她是不会让许天凡靠近她的。
“好,好,我不过去,但是你先把剑给我吧,拿着危险!方芸,你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你的仇,我也会帮你一起报的,帮你刃你的仇人的。”许天凡安慰她道。
“不,不会的,有你在,我永远都报不了仇的,报不了的,与其到时候不忍心与你刀剑相见,还不如现在早些自我了断,即好!”方芸竟随之起了轻生的念头,将剑架在自己的玉脖颈上。
“不要,住啊!”许天凡赶紧出阻止,可是行动上,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啪!”突如其来,方芸中的剑被一道力量打掉,方芸没有想什么,以为是上天不让她死呢,而许天凡则迅速地跑进了亭中。
其实两人都有所不知,在离亭不远的一棵大树后,穆青柔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掌,心想着“难道我会武功吗?可是方才”
方才,穆青柔来到此处,远远地观望着望心亭那儿,在见到方芸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下意识的她便想出阻止,结果不曾想双竟隔空打出一掌,那一掌袭向方芸,打掉了她中的剑,无意间救下了她。
穆青柔她记得爷爷以前和她过,她体质弱,不适合习武,她也并未想去练武,可依如今看来,她身上应该是有武功的只是她从未察觉到,当然,方芸和许天凡也未所察觉。
此时的许天凡的心思全部在方芸身上,他只想阻止她,便飞身进入望心亭,一脚将那把剑踢入湖中,随后紧紧地抱住了方芸,谴责她,“你怎么这么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难道要让我自责一辈子嘛!”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方芸努力挣扎身体,可仍旧摆脱不了许天凡的怀抱,索性她就不挣扎了,躲在许天凡的怀里哭泣着。
那处的穆青柔俏心一动,有些难持的隐恻,可她终究还是转移了目光,慢慢地将身影躲在那棵树后,无尽的酸涩,自己独尝吧!
一会儿,方芸渐渐地清醒过神来,感觉着有一双温暖的臂膀正环抱着她,自然而然地,她的身体感觉一阵燥热,纵使她会沉醉,但还是挣脱了许天凡的怀抱,羞涩地拨了拨耳畔青丝,道“不好意思啊,我情绪不太好。”
许天凡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目望着那眼前的望心湖,净把这清澈的湖水和悠然的景色来平息心中的殇,这仇,这恨,他也有,“还记得吗,几天前的你我就是在这望心亭中拔剑相对,互诉心事,我知道,你半年前的仇已报,可旧仇刚报却又添新仇,对不起,我没能帮你。
可仍旧如此,你还是比我幸运,你至少有仇得报,可我却是虽有仇而不知何处报,十三年的血海深仇,我从不曾忘记,所以我借着赵府查当年的事情,竟查到了我义父的身上。”
“你义父?”方芸尤为一惊,又与赵辅邑有关。
许天凡浮现着一副惆怅的模样,接着道“我为什么会被我义父收养,原因很简单,我义父当年与我爹相识的,许家满门被血洗的那夜,义父肯定也去过那儿,我于是询问义父,他告诉我,他当年确实去过许府,可那时府里已是横尸遍野,他是在死人堆里救下了当时只剩一口气的我,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不出什么来。直到后来,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方芸认真的倾听,显然她是将许天凡的事放在了心上了。
许天凡不觉长吐了一口气,继续道“那是有一次,我无意在义父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块灵牌,上面写着'爱妻古心韵之灵位。'就更加加重我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呀?”方芸也是疑惑。
“因为我娘叫古心莲,古心韵就是我的姨,我义父就是我的姨父啊!可为什么他要隐瞒,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不懂,更不知要如何懂。”许天凡无奈道。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姨灵位的事,你应该早知道吧。”方芸道。
许天凡却是摇摇头,无奈且惆怅,“不,府里面,义父告诉我,三个地方别去,一是尊师重道,他的房间不能去;二是我被收养时身体不好,剑气阁戾气太重,不能去;三就是冷月楼,阴寒之地不吉利,不能去。
虽然我很奇怪,但我平日也没有去过,灵位还是前几日,我看见赵寒冲被王过川带人打了,然后我便跟着赵寒冲想看看究竟,结果他去找义父,那时义父在房间里,我便趁着他出房间的空隙无意中看见了那块灵牌,不然我想我也不会有会知道灵牌之事。”
“这其中确实有很多不明之事,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义父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只是,现在要解决当下的事吧。”方芸嘴角轻翘,因为有契可以对付赵辅邑了。
许天凡闻言,转念想起了什么,“眼下,对了,福的事,还得去个地方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