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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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办,我会用枪和他们讲道理!”

    邦兴公的是理直气壮。

    一边着,一边还挪动身体,钻进了被子里面,只听得朱学休一愣一愣。

    用枪讲道理?

    呵呵,这话的!……朱学休忍不住的笑了。

    想想阿公的计谋,想想阿公的手段,赚了便宜还让人感恩戴德,要是不情愿,就会拿枪和别人讲道理。挣钱能挣成这样,朱学休只感觉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浑身都是力量,精神抖擞。

    “阿公,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做。”

    朱学休自告奋勇,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感觉徒手能够死一只虎。

    以前年纪,很多事情、重要的场合都轮不到他,现在仙霞贯接下来的这场变化,明显是惊心动魄,朱学休不想错过,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家阿公。

    “你去做?”

    邦兴公一愣,随即又笑了,呵呵乐着。

    不过,他却不急着话,慢慢地把身体放直,盖上被子,再把头靠在瓷枕上,侧转过身来,这才开始话。

    “那行,天光的时候,你到高田去,把周保长接过来,回来吃早饭。”

    “啊?”

    朱学休当即就蒙了。

    朱学休听了一晚上的话,想着的是刀光剑影、想着的是腥风血雨,身上流淌的是热血,激情澎湃。但是千想万想,他都没有想到,一转眼邦兴公会将这样一件事情交给他。

    在他这来,这种事就无关紧要,与接下来要发生的大事没有半点干素,是个人都能干。

    这不是戏弄人嘛,朱学休的脸就臭了。

    “阿公,这……,”

    “有这必要吗?别人去不一样吗?”

    “你还有其它事交待我么?……重要点的。”

    朱学休话期期艾艾,言语吞吞吐吐,强调要是重要的事情,别给他这种芝麻事,是个人都能办的事情。

    不过这话一出口,朱学休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勾着头,目光低垂,避着阿公的目光。

    不过,邦兴公却是没有笑话孙子,反而是连连点头,很是郑重的道:“有,很有必要。明天你必须在高田露面,告诉别人你去过那里,把周保长一大早就接到这里。”

    “别人去都不行,要不是你,要不就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邦兴公靠在枕上,看着自家孙子。不过朱学休虽然嘴里不话,还抬着头看着阿公,脸上却有难色,不是太情愿。

    高田村也是仙霞贯‘五块田’中的其中一块。尾田村在西南,高田村在西北,看似相近,路程不远,但是路途却是不太好走。走路是近,但那过不了车辆,自行车都骑不过去,需要翻山越岭。只有从仙霞贯的墟市里穿过去,沿着紫溪河一直往上走,转好大一个弯才能到高田村。

    这样下来,从陂下村到高田村,路程就有十五六里,一来一回就是三十几里。就算不用牛车,而是用速度更快的马车,这样的路程要是没有的两个时,也根本走回不来。

    这就表示,朱学休必须早早起床,不然就会赶不回来,然而最重要的是,现在快天亮了,朱学休却是还没有睡觉。

    这让他很是为难。

    “真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

    邦兴公给予了肯定。

    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家孙子,邦兴公嘴里解释道:“仙霞贯五块田,我们必须抓住两块,这才能保住护卫队,保住这些枪。洋田、福田、观田我们不要想,但是高田不一样,周祀民愿意和我们一起接触、来往,甚至是结盟。”

    “他是聪明人,只是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明天把他接下来,我们帮他们下决心。同时告诉他们……包括告诉所有人,高田我们势在必得,谁也拿不走!”

    “原来是这样。”

    朱学心里暗叫,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必须到高田村走一圈,亮亮相。

    邦兴公年纪老了,这种事情朱学休必须接过来。定了定,朱学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行,那我去。”

    “阿公,这事还有其它的交待我不?”

    “其它的?……唔唔唔,没有。”

    邦兴公一愣,随即想了想,然后就开始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话一完,又把头重新靠到了枕头上。

    “行,我知道了。”

    见到阿公这样,明显是困乏,朱学休也不矫情,不想再在阿公房里逗留,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走。

    他手里拿着凳子,想着把它放回原位,看到阿公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放心,朱学休赶紧开口,道:“放心,我会早点子去,不会误事,这点子事我能做。”

    “你在家里多睡会,要是没其它事情,等我回来你再起床,睡到大天光。”

    到这里,朱学休嘴里还带着笑,他是真疼自家阿公,愿意邦兴公多睡会,好好休息。

    只是邦兴公一听到孙子这话,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就在枕头上摇起了头,连连晃荡。

    “睡到大天光?”

    “这不可能。一到天光,……只要蒙蒙亮,前面就会有一院子的人。”

    一院子的人?

    这里当然的是前院,而前来的人都是找邦兴公办事。

    想想夜晚发生的许多事,再想想朱贤德送回来的那份阵亡名单,朱学休还真不敢不会有一院子的人,到时院子里能不能装的下那么多人,这还要两。

    “行,那你早点睡,我不耽误你睡觉。”

    朱学休没有再劝,些矫情的话,直接吹熄了床前不远处摆在桌面上的洋油灯,出了邦兴公的卧室。

    带上门,往右走,过了横巷,前厅里还亮着灯光。

    灯光很,只有蚕豆大的光芒,很是微弱,只要再把灯芯往下拧一点,它可能就会熄灭。

    这样点灯省油,又能够照明,让夜里路过的时候能够看清物体的轮廓,不至于行走时撞到门墙,或者是撞到其它物体。这是夜里留灯的最佳方式,是管家老曾特意为朱学休留下的。

    借着灯光,朱学休看了看,滴滴答答的座钟已经快到四点,只差几分钟。

    见到这样,朱学休忍不住的摇头苦笑。

    仲夏时分,五点不到就开始天亮,朱学休不认为自己这个时候睡下还能按时醒来。而没有提前交代,‘番薯’也不会提前来叫他起床。

    站着想了想,朱学休没有回房,转身往回走,从巷子里穿过,到了后院。就着清凉的井水,用牙粉刷了牙,把头埋到脸盆里,泡泡,洗洗。抬起头,风一吹,脸上凉凉的、冰冰的,很是清爽,又很舒服。

    感觉精神了许多。

    过后,出门,往西走,转个弯,就到了牛栏,让人选了辆带篷的车厢,套上牛,朱学休就把自己装了进去,斜斜的靠在车厢上,一睡就是到天亮。

    等他醒来,牛车已经到了高田村,就在周祀民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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