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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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这个气啊,刚刚是谁脸红脖子粗的跟我吵的?是谁一抬就给了我一个爆栗的?是谁认错态度如此敷衍的,现在倒变成我太过分了?

    我冷着脸道:“我就过分怎么了?”

    他也冷着脸道:“如果你再这么过分的话,”他顿了顿,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道,“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巴掌没把他怎么样,倒是把我给弄蒙了,看着他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骂道:“郑王你有病是不是?巴掌打自己脸上不疼是吧?”

    他仿佛是认真感受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道:“疼。”

    简短的一个字让人不知道些什么,我拿了围巾出去用冷水浸湿了,再拿回来给他敷在脸上消肿。全程的臭脸也没能让他老实下来,他仗着自己是伤员便身子一歪靠在了我身上,用另一半边脸在我颈窝处蹭了蹭,眯着眼睛笑道:“我这是战术你懂不懂?”

    我把围巾挪了挪位置,心不在焉道:“什么战术?”

    他搂着我腰的又紧了几分,我想去推他,结果他一哼哼我就把推的动作改为了安抚,他得意道:“知道了吧?要是我不这么做的话,你现在还在跟我冷战呢,但是现在,你一心疼我就不会再跟我生气啦。”

    看着他眼眸清亮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孩子,我也笑道:“是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准备亲我,我一把推开他,把围巾用力按在他脸上,道:“去你的战术,自己自生自灭去吧你!”

    罢我转身就走,他也没挽留,只是身后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我立刻顿住了脚步,犹豫了几秒才回头向他看去,他一只正按在自己另一边脸上。见他这个样子,我气急败坏道:“郑王你是不是有病?这样折腾自己很好玩是不是?”

    他却把拿下来,一脸无辜道:“刚刚有个蚊子飞过去,我伸拍了一下,然后顺便摸摸脸上有没有血而已,怎么了?”

    我没忍住骂道:“你们家蚊子可真厉害,零下二十多度还冻不死它!”

    他嘻嘻笑道:“啊,是新品种。”

    我瞪了他一眼,还是认命般走回到他身边,他一把将我抱了个满怀,带着得意道:“就知道采采最心疼我。”

    我无奈,突然很想让他的部员和同学还有老师们都来看看,大家眼中疏离淡漠的学生会副主席耍起赖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因为他这一面是只在我面前才有的,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我才舍不得给别的人看。

    眼睛瞟到旁边桌上装着陶瓷碎片的口袋,我开口问道:“可以修好吧?”

    他疑惑的“嗯?”了一声,我道:“镜子可以修好,那杯子也可以修好吧?”

    他笑道:“嗯。”

    得到肯定答复,我心里高兴忍不住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笑道:“我们家郑王真厉害!”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还有重重的咳嗽声,我和郑王偏头看去,朱学真黑着脸靠在门框上,看到我们看过去的目光,他冷着声音道:“请注意影响好吗?就算今天是周末,但也不是只有你们来教室学习的。”

    罢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走了进来,走到自己座位上“哐”的一声坐下了,期间没看我一眼,坐下之后才总算赏了我一个眼神。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眼神里既有厌恶又有恼怒还有嫌弃,总之十分复杂又不让人高兴。

    就我的脾气,他这么瞪我我自然是要以牙还牙的瞪回去的,结果郑王却一侧身挡住了我的视线,这下好了,看不见他那讨厌的目光,我凌厉的眼神也发射不出去了。

    我不满的看着郑王,郑王朝我笑了笑,然后对朱学真道:“抱歉,没有注意到单身人士的感受,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罢收拾了东西拉着我往外走,期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他一直都挡着我不让我看朱学真,甚至还没等我穿上衣服就火急火燎的拉着我走了。

    我们刚一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照经验来看应该是桌子或者椅子倒了,至于为什么倒,那就要问里面唯一的一个人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朱学真的态度了,我一转身就要回去找他跟他大骂个三百回合,郑王却拽着我转了一个圈朝楼梯走去,一边走一边给我穿衣服,我不满道:“你干什么拽着我,放开我,我非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不可!”

    “伸胳膊,”郑王一边指挥着我穿衣服,一边道,“跟他计较什么?别浪费这个时间。”

    郑王给我把棉衣穿上,又把自己的围巾给我围上,我的那条已经湿了,这时候我道:“郑王,你和胡天尔是师兄弟吧?”

    “嗯?”

    郑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道:“你俩都是从心派的吧?”

    郑王瞬间明白了我的是什么,所谓从心者,怂也。他“扑哧”一笑道:“对啊,尔是我师兄来着。”

    我立刻纠正道:“不不不,你才是他师兄,他得管我叫姐,不能乱了辈分。”

    “好好好,”他笑道,“现在从心派的领军人物要请你吃饭,不知道肯不肯赏光?”

    “如果是吃酸菜鱼的话,那我就勉强应了吧。”

    紧锣密鼓的期末考结束之后,郑王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之前王教授的那个课题也宣告圆满结束,王教授要带着这个课题去南方的某所高校参加学术研究,照例想带着郑王一起去,却被郑王婉拒了。

    我不解,这可不只是一次单纯的学术研讨会,到场的多是他们这个专业叫得出名号的人物,郑王要是想保研的话,参加这个研讨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郑王却反问道:“那你去吗?”

    我想都没想就回道:“我去干嘛,人家又没邀请我!”

    他耸肩道:“你都不去那我去干什么?”

    我觉得他这个思想很是危险,便谆谆教导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俩又不是谁作为谁的附属品而存在的,怎么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照你这么的话,以后要是我不跟你在一起了,”看到他脸色明显不好看下来,我赶紧道:“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比喻!”

    他还是臭着一张脸:“比喻也不行。”

    这没法交流了,所以我也哼了一声不再继续话题,见此,他先软和了态度,开口道:“你刚刚准备什么?”

    我硬邦邦的扔下一句:“忘了!”

    他“啧啧”两声道:“你这记忆力不行啊。”

    “那又怎么样!”

    “没怎样,挺好的。”

    完又干笑了两声,见我不配合,只好讪讪的闭了嘴,然后解释道:“我不去也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我这两天有事。”

    我疑惑:“什么事这么重要?”重要到连这个可以让他在这个领域崭露头角的会都放弃了。

    他严肃道:“终身大事。”

    我“嗯?”了一声,他支吾半天才道:“我明天,嗯,准备去拜访姨和姨夫来着。”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心想姨什么时候不能拜访,干嘛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他左躲右闪的眼神我才明白,这姨的是我姨呢!

    我愤然:“谁让你去的?”

    郑王回答的认真:“姨邀请我去的。”

    我一愣,心想姨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郑王解释道:“去年寒假我不是送你回家吗?在区门口碰见姨了,她亲口的啊。”

    这都一整年过去了,这约定还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