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通灵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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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我见过类似的纸人,一般只在死人的时候才用,给人当灵童,人下葬的时候,随着纸钱一起焚烧掉,所以长大后,我对纸人多少有一些敬畏和恐惧,总觉得是死人用的东西。

    即便我现在为人做生死绣,见过不少诡异的事情,这种对纸人的恐惧感仍然存在。

    此刻这些‘死人用的东西’突然之间‘活’了,甚至还上来拦着我和张启生,不让我们离开,我心里莫名觉得很慌张。

    我和张启生往外跑,它们全围了上来,把我和张启生堵在里边。

    它们的力气很大,我和张启生两个大男人,和起力来竟然都推不过它们。

    这栋别墅已经完全刷新了我对蛇和纸人的认知,这个时候我只想出去。

    我告诉张启生,硬的不行,不如来软的,我们蹲下找个缝隙钻过去,没想到我的话刚一出口,腿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本吊在房顶上头的纸人此刻落到地上,头朝下,正咬在我的腿上。

    那种痛,比被人咬一口还严重。

    张启生比我好不了多少,两只倒吊的纸人,一只咬我,一只正咬着他的大腿,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张启生彻底怒了,他沉沉:“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完之后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在空中挥舞几下,同时嘴里念了几句咒语,黄纸‘扑’地一声燃了起来。

    随后他让我帮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瓶子,倒了一口透明的液体在他口中,他对着黄纸猛地喷出液体,刚刚只是火的黄纸,顿时火花四开,把他身前的纸人点燃。

    火从一个纸人传到另一个,片刻的功夫,六个纸人全部被点燃,刚才还咬着我不松口的纸人,此时变成了一堆熊熊烈火。

    张启生立马又从包里拿出一把短的桃木剑顺势往下一甩,原本短的桃木剑瞬间被拉长,紧接着张启生用桃木剑对着纸人用力一挑,几个纸人顿时四散开来,我和他连忙跑出去,也来不及整理冰箱和地下室的门。反正地下室里已经一塌涂地了,整理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刚走出别墅,背后便有车的远灯光打过来,我知道是唐栗回来了,我们没有半点犹豫,直往区另一个门出去,开着电动三轮快速离开。

    张启生把车开到闹市区才停下,我俩从车上下来,看一眼身后确定唐栗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蹲在地上大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全是冷汗。

    张启生找了个吃夜宵的地方坐下,止不住对唐栗一阵大骂:“那个东西,年龄不大,心肠倒挺歹毒,竟然用通灵纸人守门,换作一般人,指定已经死在那地下室了,肉就正好喂养他的生目蛇。”

    “通灵纸人?什么玩意?”我是第一次听这种法,立马问张启生。

    张启生告诉我,这种纸人看起来是纸,其实是‘人’,制作这种纸人的材料很特殊,需要长时间在尸油里浸泡,制成之后还在每个纸人里注入一道生魂,让他们充满灵性,一般情况它们是不动的,但如果得到主人的召唤,会发狂,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严重的就像刚才那样咬我们,直到咬死为止!

    完后,张启生不忘再添上一句骂唐栗的话:“年纪不学好,跟着别人学这些下作的阴阳术,简直太毒辣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据我所知,唐栗今年才二十岁,年纪确实不大。

    我记得他之前告诉我,他在十六岁的时候放弃学业,和闫薇一起从家乡逃出来,这些年先在ktv工作,后来换成‘模特’,性质一直没发生改变,都是伺候那些有钱的女人。

    按道理讲,应该没有时间去学那些歪门邪道才是,而且还是那种很古老的巫术。

    我问张启生,能不能看穿唐栗,他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启生把一条腿放在身边的板凳上,查看着刚才被纸人咬出的伤口,低骂道:“我怎么知道那个畜生是什么东西。不过不管他什么,这东西一定很毒,不然不会想出用几个吃人的通灵纸人看房子,差点给老子把这条老腿咬断,他奶奶的!”

    我顺带看了一眼腿肚上的伤口,整整齐齐的,像被人咬了一口,依稀还能看到牙齿印。

    我问张启生,还去别墅吗?

    “去什么去,老子都快变瘸子了。”张启生瞪我,顿了会又:“我们捣毁了唐栗的老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用不着我们去找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会自动来找咱们。”

    我心里一阵发虚,以前看唐栗,只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男生,现在的他满身都是疑点,我还真有点恐惧,不知道再见到他时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张启生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行了,你也别担心。你不是知道那个生目蛇不能看清楚人的模样,只能看出个大概,唐栗只能靠猜测,猜出是你我做的,到时候他真要正的找上门,我们来个打死不认账,他还能严刑逼供不成?”

    我想也是,毕竟生目蛇不是监控摄像,唐栗看不清楚我们的模样。

    有了张启生的劝解,我心里多少放心一点,只是可能暂时确实没办法再去别墅。

    我给闫薇打了个电话,大概告诉她我们在别墅里看到了什么,同时还我和张启生都受了伤,可能暂时去不了别墅,没办法帮她了。

    闫薇这个人挺好的,听我完后连忙问我和张启生伤的严不严重,我刚想‘不严重’,电话被张启生一把抢了过去。

    他对着电话里的闫薇:“严重,当然严重,现在我连路都不能走。姑娘,你我们是在帮你查事情的时候受的伤,算工伤吧,这治伤口的钱,是不是应该由你出?”

    我没听到闫薇如何回答,不过在挂断电话十来分钟以后,收到一条银行的转账信息,整整一万块。

    张启生:“这一万块是闫薇打给我们的疗伤费,一人五千。”

    “被纸人咬一口医药费要五千?”这个张启生还真是黑。

    张启生恨我,低声骂道:“你知道个屁,别看只是一道伤口,如果治疗不及时,五千块还不一定够用,而且还有可能要了咱两的命,知道吗?我劝你待会就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你可是生死绣的传人,万一真的死了就亏大了,这门艺就绝种了。”

    张启生的话也真是够难听的,不过我没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想着一个伤口,连血都没怎么流,怎么会有什么大问题,加之忙了一晚上,被吓了一晚上,实在太累太疲惫,全身无力,现在只想回家葛优瘫。

    和张启生分开以后我直接回家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我觉得饥肠辘辘的,想起床找点吃的,刚一着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没站稳,直接跪到了地上。

    等我扶着床从地上站起来时,我看到我的右腿腿全部肿了起来,昨晚被纸人咬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白白的东西,用一碰,黄水立马流了出来,看得我一阵恶心。

    我想起昨晚张启生最后跟我的那句话,‘如果不及时治疗,五千块还不一定够用,而且还有可能要了咱两的命’,我忽然心里一颤。

    我赶忙着往身上套件衣裳,想去医院,不想刚走两步,腿上立马传来剧痛,要不是及时扶着墙,我铁定再一次坐到地上。

    伤口真的很疼,我瘸着腿,一个人别去医院,连这栋楼都下不了,最后我给秋子打电话,让她帮我买一根拐杖,如果实在买不到拐杖,找一根粗一点、长一点的棍子给我送来也成。

    秋子在电话在电话里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还笑话我:“程老板,你要拐杖,不会是瘸了吧。”

    秋子就是少一根筋,话不经大脑,我忍不住对她一阵大骂,她才收起玩笑,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最后不知道秋子上哪弄的拐杖给我送来,搀扶着我去往医院。

    秋子帮我挂了个急诊,一会之后有医生过来帮我检查伤口,先是认定为伤口中毒反应,且按着中毒的方式治疗,可到了第二天一早,伤口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整条腿都肿了起来,连医院的病服都快给撑破了。

    医生吓到了,叫了好几个医生一起过来帮我诊治,可看来看去,这些医生全都束无策,最后来的是副院长,是伤口已经严重感染,他们医院无法治愈,要求我转院。

    我心里一阵好笑,我他妈来的是中医院,可谓是本市排名至少前五的医院,再转院能去哪?

    我真怀疑他们是怕我死在他们医院,想赶紧把我送走。

    我当然不愿意,且不转院能转到哪去,如果在转院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我整条腿全肿了起来,我怕转到别院,依然治不好,又让转院如此来来回回的,最后死在哪都不知道。

    就在我和医院起争执的时候,病房走进来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她:“你的腿,我能治。”

    我和所有医生,顿时全住了嘴,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