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蹑脚靠近方师傅的雕刻店，想听清楚一些女人和方师傅的对话，怎奈二人像是知道我在外边偷听一样。

    只听方师傅，“行了，别在这儿这些，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接着里边传出来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我赶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一会后看到雕刻店门重新打开，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女人，挽着方师傅的腕从里边出来，两人徐徐前行，不多会消失在了街尾，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愣。

    方师傅告诉我他不知道我头顶纹身的意义，但刚刚听他和红旗袍女人的对话，他明显知道点什么，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脑子里又回荡着刚才红旗袍女人的那一句：“纹身线，猪围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头顶纹身的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了这个想法，我再摸脑门上的纹身，总觉得瘆得慌，像是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我很不舒服。

    我琢磨着要不要明天再来找方师傅一次，看能不能用金钱腐蚀他，让他告诉我有关脑门心上骷髅纹身的秘密，但仔细一想，人家已经是耄耋之年，一看就历经百事，殚见洽闻，只怕是区区金钱无法将其买通的。

    我越想越郁闷，最后选择先离开，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接到了刘辉打来的电话，他查到了去年连续七天给李倩发同样信息的号，而且他还顺便请人帮他查过那个号的使用情况。

    应该是去年十月才被人买下的，当时买这个号的身份证正是华真真，不过这个号只使用了短短三个月，之后一直处于停状态，直到现在。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忍不住想，看来我猜测对了，刘辉的老婆倩倩并没有谎，蕊蕊确实有问题。

    刘辉还，他查到去年华真真用这个号给李倩发短信的那段时间，曾用此号给两个人打过电话，其中一人是华真真的好朋友，而另一个是个陌生号码，当中给这陌生号码打电话的次数比较多，最多的时候，一天打了十几个电话。

    刘辉问我，要不要他现在拨打那个陌生号码？

    我拒绝，告诉他先别打电话，我现在在去他家的路上，等我到了再打，我怕刘辉在通话过程中会有什么疏漏。

    我们约在下午喝茶旁边的一个饭店，一边商量事情，一边把晚餐解决。

    一下午没吃东西，这会饥肠辘辘的。

    等我到饭店时，刘辉已经坐定，点了好几个菜等着我。

    刚坐下，刘辉拿出一张a4纸递给我，指着上头的一个号告诉我，“这个就是华真真去年给倩倩发短信的号。”接着又递给我好几张同样的a4纸，继续：“这些则是去年十月至十二月期间，华真真用那个号码的所有拨打和接听电话记录。”

    我大致扫了一眼，确实只有两个号，其中一个估摸着只有三四次的通话，剩下的全是另一个号。

    “少的这个是真真的好朋友，叫袁萍，我上存了她的号码，所以知道是她，多的这个我不知道，我和倩倩的通讯录里都没有。我给袁萍打过电话，问了真真的情况，袁萍她什么都不知道，当初真真给她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简单聊了一些家常。”

    我想了一会告诉刘辉打那个陌生号码吧，华真真去年十一和十二月几乎每天和他联系，他们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关联，或者某种交易。

    刘辉忙掏出，拨打陌生号码，很快那边接了起来，刘辉忙按下免提键，并将放到饭桌上。

    “你好，请问你是？”电话那边的人先话，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挺年轻，也很低沉。

    “你好，鄙人姓刘，给你打这个电话可能有些唐突，主要是因为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刘辉话很谦恭。

    “什么问题？”陌生男人还算客气。

    “华真真，请问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刘辉问，不过电话那边并没有传来回答，等了几秒钟，刘辉又问：“去年十一月和十二月期间，你经常和真真联系，你不记得她了吗？”

    “华真真？”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你跟我打听她的事情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真真什么人，那段时间她为什么一直和你联系，还有，你知道真真现在在哪吗？”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你是华真真的老公哦不，应该是是华真真的前夫刘辉，是不是？”

    我和刘辉同时惊讶，看来这人真的认识华真真，而且似乎对华真真的事情很了解。

    刘辉有点慌，忙：“你是谁？”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很猖狂，“你给我打电话，你问我是谁？哈哈”

    刘辉满脸酱色，明显电话那边的笑声让他很不舒服。他又问：“你到底是谁？你和真真什么关系？”

    “你已经和华真真离婚，她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行了，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挂电话了，拜拜。”

    “等一下”眼看刘辉什么都没问出来，我赶紧出声，怕对方挂电话，我忙快速问出藏在我心里的问题：“去年年底华真真一直和你联系，你们之前是不是在筹划什么？”

    在听到我的声音以后，电话那边果真没挂电话，不过他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疑惑地语气：“程乐？”

    我不由得身体一震，这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他认识我？

    不对，能凭着电话里几句话就判断出是我的声音，这个人恐怕不仅仅认识我，而是对我非常的熟悉，可是为什么我对他的声音如此陌生？

    这次不仅刘辉疑惑他是谁，我也开始疑惑。

    “你是谁？”我问。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笑声，接着他：“程乐，为什么你总这么爱多管闲事？”

    我没空理他的问题，继续问他：“你究竟是谁？”

    他一字一顿地：“你问我是谁？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你会怎么想？”

    我感觉自己一阵毛骨悚然，这个人的话让我很不舒服，就像自己被扒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

    他可以洞悉我的一切，我却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别胡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去年十一月到十二月期间，你是不是一直和华真真在一起？”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没想到他：“没错，我那段时间确实一直和她在一起。”

    “那真真现在在哪？”刘辉抢在我之前问。

    “刘辉，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华真真，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的，因为是你对不起她在先，你家里现在发生的所有的事，全是你们咎由自取，是报应。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娇滴滴的现任老婆，她做过些什么事，你最好回去好好问问，不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这个人所的话，完全证明了刘辉家里发生的事和他有关系。

    “倩倩她做了什么？”不知不觉间，刘辉已经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被人戳穿过往而恼羞成怒。

    “我了，她做过些什么事，你应该自己回去问她，亲口从她嘴里得知她心肠有多歹毒，肯定比我这一个外人告诉你，更加刺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家里的事情这么了解？真真到底在哪？她现在怎么样了？”刘辉问。

    “我答应过替华真真保密，她的事情以及她在哪，绝不对外人透露半句，这是我的职业操守。行了，我不想跟你多话，把给程乐，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他。”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直懒洋洋的，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他的这种自信让我非常不舒服，真想顺着爬过去，看看对面是怎样一张脸。

    刘辉还想话，但对方明显不想搭理他，我怕他挂电话，忙抢了过来，问他还有什么话想跟我？

    他：“程乐，我嘱咐你一句：别再多管闲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明显不想再回答，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他是谁，他却不想再多言，丢下一句‘记住我的忠告’之后，里顿时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无论我再什么都没用。

    之后刘辉试着再次拨打，但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

    刘辉还在试着拨电话，我却陷入一阵沉默，不停在记忆里对年轻男子进行筛选，试着寻找刚刚电话里相似的声音，但是很可惜，我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与之匹配的声音。

    难道他只是一个熟悉我，但我却不认识他的人？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知道我的职业的，也就是，他肯定多少了解生死绣。

    同样知道生死绣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个——余可儿，上次我去唐栗的别墅被纸人咬伤，中了虫蛊，是她救了我。

    难道这个陌生人就是余可儿？

    不可能，余可儿声音冷冰冰的，不是这样，就算变声器，恐怕也变不出如此低沉的男生，而且如果是余可儿，她不会这样跟我话，她一般都劝我别再动生死绣，而不是叫我别再多管闲事。

    这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