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迷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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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突然认识我,还告诫我以后别再多管闲事,恐怕再沉得住气的人也无法平静。

    加之他似乎对我非常了解,而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非常恼火,有种挫败和无力感。

    我正在思考间,传来刘辉的声音:“程师傅,他的电话一直关打不通,现在怎么办?”

    我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明确不会把华真真的事情告诉我们,恐怕我们无论怎么纠缠,都得不到他的回答,于是我告诉刘辉,要不再打打袁萍的电话吧,试试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既然华真真去年和她联系过,那证明袁萍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华真真的事情。

    刘辉脸色有些难看,他他之前打电话给袁萍问华真真的事,不仅没问出任何问题,反倒被袁萍骂了个狗血淋头。

    犹豫了一会儿,刘辉决定再给袁萍打个电话问问看,果不其然,袁萍丝毫并不想跟我们提及华真真的事情,而且刚一听刘辉的声音便怒不可遏,大声骂刘辉:“你个恶心的东西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抛弃糟糠之妻,是要得报应,要遭天打雷劈的。”

    刘辉自知错在自己,所以一直没有丝毫反抗,任凭袁萍骂,到最后索性自己骂自己,自己是白眼狼,辜负了华真真,他现在只想请问袁萍,知不知道华真真现在在哪?

    袁萍又是一声大骂后,:“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从去年十二月开始,我就一直联系不上她。”着又是一阵大骂,似乎这样方能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以此抚慰自己好姐妹受伤的心。

    眼看袁萍骂得停不下来嘴,我忙抢过,问袁萍是否真的不知道华真真在哪?

    袁萍满口肯定,当然不知道,完又补充,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她在哪。

    “刘辉,你就是个王八蛋,没人性的畜生,真真跟你结婚,真是瞎了她的眼”

    眼看她又开始新一轮的骂声,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我:“如果我猜的没错,华真真可能遭受到了意外,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果真此话一出,袁萍立马停下骂人的嘴,半响后问结结巴巴地问我:“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心为你姐妹好,就好好想想,她和刘辉离婚之后,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我们想找到她。”

    不知道袁萍是被我的话吓到,还是明白了当中的厉害关系,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我见袁萍态度有所好转,立马追问:“那你好好想想,你们以前有没有什么约定,或者对将来退休后有什么憧憬,喜欢哪个城市,去哪里旅游,甚至到哪定居等等。”

    到这儿,电话那边忽然传来袁萍的一声大喝:“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去年真真和刘辉离婚后大概有两个月左右,我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她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不过后来她再次跟我联系的时候,我问她在哪,她一直不肯。”

    “没人的地方指哪?”我问。

    袁萍叹了一声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传来刘辉的声音,“可能我知道!”

    我盯着刘辉,他:“真真指的没人的地方,可能是我的老家。”

    刘辉的老家在黔北一个非常偏僻的大山里,名叫迷石村。从我们所在的市区开车过去,得足足两天的时间,还得步行半天,可以是很贫穷落后的地方了。

    刘辉告诉我,因为他家乡的山特别高,特别偏僻,离市集很远,村里的年轻人全都出门打工,久而久之,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而老人年岁一高,去世的去世,搬离的搬离,致使村里人越来越少。

    前几年清明节的时候,刘辉曾带华真真一起回老家祭过一次祖,那时候村子里只有两户人家,而且是两户八九十岁的老人,去年听同乡,几位老人已相继去世。

    他的家乡同河南一个名叫封门村的村子一样,成了一个废村。

    “真真会不会真去了我的家乡?”刘辉问我。

    虽然刘辉的家乡很偏僻,但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现在这是唯一的线索,虽然不一定有华真真的消息,为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和刘辉约定明天一早上路,所以回家后,我早早的睡了觉。

    到半夜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心有点凉,我下意识里想扯被子盖住胸口,抬的时候忽然摸到一阵冷冰冰的感觉,我吓得立马睁开眼,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我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外外婆。”

    没错,床边站着的老太太正是我去世多年的外婆,她的模样和她去世时一模一样,慈眉善目,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但她去世的时候,不过才五十九岁。

    外婆伸着,像是要替我盖被子,看我坐起来以后,她收回了自己的。

    我心里很清楚,我是在做梦,但是心里一阵暖洋洋的,尤其外婆叫我乐的时候,仿佛她还活着一样,顿时感觉眼睛涩涩,有眼泪要流出来,我忙伸抹了一把。

    外婆在我床前坐下,悠悠地:“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事也得给你了。”

    我正疑惑外婆话里的意思,只听她突然问我,乐,你是不是特别好奇脑门心上的骷髅图案?

    我越听越迷糊,完全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会在梦里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外婆指了指我头顶,:“这个图案是外婆亲帮你纹上的,那一年你只有九岁”

    九岁?

    按理我已经有记忆,可为什么我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纹身的画面?

    虽是疑惑,我没打断外婆,听她继续:“现在外婆无法给你解释整个纹身背后的秘密,但是你记住,这个纹身是好的,是对你身体有益的,只有当你头顶受伤见血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它是在保护你。所以,你不用太忧虑。”

    我盯着外婆,很多的问题想问,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最后只能,“那上次纹身突然出现,正是因为我脑袋被花盆砸出了血,现在头上的伤口好了,纹身又自动隐藏?”

    外婆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我。

    我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地看着外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纹身,还能隐藏?”

    外婆伸出摸着我的头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乐子,你一定要记住,你头上的纹身以后千万别再给任何人看。”

    我很想问为什么,但我知道外婆她一定不会,因为能的她一定会告诉我,而不能的,我问了也白问。

    外婆继续:“还有,你明天跟一个朋友去外地,外婆知道劝你别去,你肯定不会听,所以外婆只能告诫你有三件事不能做。第一件:别打开村子里的棺材,而且但凡看到棺材一定要绕开走;第二件:别喝村子里的水;第三件:千万不能跟陌生人走,无论大人还是孩。记住没有?”

    我点了点头,刚要话,面前外婆的影子忽然变得模糊,我知道外婆要消失,心里一阵紧张,大喊了一声外婆,同时身体往前扑,想留住外婆,没想到这一扑扑了个空,我身体瞬间传来一阵失重的感觉,接着‘咚’的一声,全身传来一阵剧痛,让我立马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完全醒过来之后,我趴在地上,下巴、肚子和脚上一阵疼,尤其是下巴,磕在地上,差点磕出血来。

    我扶着床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心里有种不出的感觉,很奇怪,怎么会做这种梦?

    外婆去世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梦到她。

    我坐在床上,仔细回忆她跟我过的话,第一段是有关我的纹身。

    我依稀记得我九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是如何得病的我已经记不起来,只记得醒过来之后父母亲没有了,姐姐也变成了植物人。

    难道外婆当年就是在我头顶纹了骷髅纹身,才救活了我?

    外婆让我以后别再把纹身给别人看,是不是因为昨天我去找过古董一条街的方师傅?

    我记得当时我在金銮殿外的时候,听到一个女人和方师傅了一句‘纹身线,猪围院’,可外婆明明在梦里告诉我纹身出现是因为我受了伤,头顶见了血。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外婆告诉我的第二件是有关我明天去迷石村的事情,她告诫我三件事情不能做,似乎她提前预料到了什么。

    虽然这是一个梦,但我深信,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我忍不住一声叹息,可惜梦的时间不够长,要是再长一点,我一定让外婆跟我详细明。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借在镜子里照了照我头上的纹身,和昨天相比又变得浅了很多,加上浓密的头发,现在不戴帽子,几乎看不出来。

    等我重新躺回床上,脑子里全是外婆的样子,以及外婆在梦里给我的那些话,怎么睡也睡不着,最后只得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我早早去到纹身店,因为昨晚已经和秋子提过去迷石村的事情,让她好好看店,没想到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背着一个背包,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干什么,她倒是先开口,要跟我一起去迷石村,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她晃了晃里的‘骨罄’。

    秋子一脸自信地告诉我,别忘了她是神婆,关键时候不定可以帮我,而且她又向她婆婆借了骨罄,如果不巧遇到鬼魂什么的,可以暂时控制住他们的怨念,给我们逃走的时间。

    秋子主动请缨跟着去,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只要有秋子在,确实也会提升安全性,毕竟她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的。

    大概九点左右,刘辉开着一辆越野车出现在纹身店外,上车后发现车上除了刘辉,还有他的娇妻李倩,和一个与刘辉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男人自我介绍叫郑天泽,可以叫他天哥,是刘辉的同乡,两人一起长大,这次听刘辉要回老家,特意跟着一起回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郑天泽第一眼的时候,我发现他神情异常的诡异,但瞬间之后,他又给我一种热情大哥的感觉。

    我心生怀疑,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问郑天泽一些问题,比如问他回老家干什么,现在从事什么职业等等。

    郑天泽都是一副笑脸回应着我,而且回答都非常自然,让我看不出丝毫端倪。

    我心想,或许,刚才的那一瞬间,真的只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