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血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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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迷石村路程较远,一个人开车很累,所以一路上是刘辉和郑天泽换着开。

    整整两天以后,我们停在一座大山山脚的一个村庄外,刘辉告诉我,接下来的路无法再开车,只能步行,所以我们就地扎营,明天一早再上路。

    我们在村口找了块较为平坦的空地装上一大一两个帐篷,秋子与李倩睡帐篷,我、刘辉和郑天泽睡大帐篷。

    刘辉和郑天泽是本地人,负责出去找吃的,我则在附近拾柴火。

    我刚抱着一堆干木头棍子回帐篷边时,有一个老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指着我们帐篷一阵舞足蹈。

    因为地域的差异,我听不懂老人在什么,只看他表情有些不开心,话的口吻也不好,我以为是帐篷占了他的土地,他不开心,忙给他道歉。

    老人估计也听不懂我的话,继续大声着我听不懂的话,一边整理背包的李倩看不下去,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老人,老人似乎并不想要,但李倩硬塞给他,并在他背上推了推,示意他赶紧离开。

    最后老人拿着两百块走了,但他三步一回头地看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原本想着晚一点等刘辉二人回来,让他们去找老人问问,结果给忘记了。

    当天晚上,我们在帐篷外点了一堆的火,夜晚偶尔传来火烧棍子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让我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发现身边的郑天泽不见了踪迹。

    我以为他一早起床找吃的去了,没想到醒过来之后看到他四仰八叉地趴在火堆旁,头朝着村子的方向,脚向着对面的山林,正闭着眼睛,睡得特别香。

    我走上去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问他为什么趴在这个地方睡觉?

    郑天泽醒过来,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我,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几秒后一声低骂:“草,我怎么睡在这儿?我明明记得我昨晚是睡在帐篷里的。”

    这时候刘辉从帐篷里走出来,半开玩笑地:“我看你是梦游症又发作了吧?”

    郑天泽从地上爬起来,冲刘辉:“我梦游症早好了。”完似乎很是不能理解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瞟了郑天泽一眼,他头上有点灰层,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成年人后脚跟的脚印,随着郑天泽连续挠了好几次后,印子变得很淡很浅,只剩一点泥土的灰色。

    “你的脑袋没事吧?”我问郑天泽。

    他摇了摇头,没事,就觉得有点痒,可能是昨晚趴地上睡觉,给山蚊子叮了。

    我想可能是我看错了,人的头上怎么可能有脚印,要是真的,他的脑袋就不是觉得痒,而是会觉得疼。试想自己趴在地上,被人踩着脑袋过去,就算是被孩子踩,也会多少觉得疼吧。

    等天完全大亮以后,我们简单吃了点干粮,收拾好东西,开始正式向迷石村进发。

    这一路上全是上坡,而且树木茂盛,因为长期没有人走动,原本的石板路两边被杂草围住,走起来非常困难,几乎每走几步,就得用棍子翻一翻两边的杂草,避免撞上蛇之类的猛兽。

    早上六点出发,走到十一点,整整五个时,在一个峭壁上,终于看到了迷石村,坐落在半山腰上,全是几十年前那种泥土夯实的墙壁和青瓦。

    长期没人居住,这些房屋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站在高处往下望,很多屋顶都有大大的洞,还有一些墙壁坍塌,远远望着就是一个空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仍觉得有种不出的阴冷和诡异。

    重回家乡,刘辉和郑泽天都显得特别兴奋,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笑得像个孩,一路快速朝村子走去,没走多远,二人又停了下来,指着远处一块只有半边的石头,彼此分享着时候的趣事。

    我走在最后,对于刘辉二人的乐趣插不进半句嘴,索性四处张望,远远看到一处石崖底下,像是悬挂着什么东西。

    我叫住秋子,问她有没有看到山上突出一块的石头,石头下挂着什么?

    秋子看了好一会后,有些惊讶地出两个字:“悬棺!”

    经秋子提示,再看石崖下的东西,正是悬棺无误。

    我朝悬棺靠近一点距离,看到棺材和悬挂棺材的木头、绳子等已经腐朽,棺材一头被吊着,另一头向下垂落,棺材盖子不知所踪,一个阴森森的骷髅吊在棺材下方,被风一吹,轻轻地左右晃荡,不出的诡异。

    我不敢再待下去,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赶紧跟着刘辉二人往村子里去。

    从高处看,这个村子似乎很,走进来之后觉得特别大,而且每间房屋的都是一样的结构建造,连转了几个弯以后,我开始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很快的,我看到刘辉站在一座房屋的大门处,停滞不前。

    “你怎么还不进去?”镇天泽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

    我看到刘辉刚才还一脸轻松的表情,此刻眉头紧锁,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前我们通过与华真真好友的通话,得知华真真在和刘辉离婚以后,有意找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居住。

    华真真是城里长大的姑娘,身边自然没有这种地方,所以最有可能,她是来了刘辉的老家。

    此刻刘辉所担心的,正是在这扇大门后边,停放着华真真的尸体。

    我明显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伸出往木头门上用力一推,只听‘嘎吱’一声,门从里边打开,接着一口黑色的棺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看到刘辉的脸,明显阴郁了不少。不仅他,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沉了下去。

    棺材放在屋子的正中间,下边用两根很长的凳子承重。

    大家都知道,棺材一般都是一头大,一头。大的一方放尸体的脑袋,的一方放尸体的脚。此刻棺材大的一头、就是尸体的头朝的门口,最顶上放着一只碗,碗里虽然很脏,落满了灰尘,但我依然在里边看到一根燃烧过的引线。

    很明显,这是一盏简易的油灯。

    很多地方的人去世以后,会在棺材正下方放一盏油灯。

    这油灯,又叫引魂灯,人在去世后的三天里,要一直用引魂灯为死者点亮前行的道路,引导死者魂魄走向阴间,期间不可熄灭,一旦熄灭,很有可能造成魂魄迷失方向,乱行、倒退,严重的也能发生诈尸的现象。

    可以,引魂灯就是死者的指路标,但是如果在人去世的前三天,将引魂灯放在死者棺材上方,如现在我们面前这样,其目的就不是单纯的为死者照路,而是照亮她的眼睛,让她看清楚眼前的世界,死后莫忘心中仇恨。

    看到这盏油灯,我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刘辉缓缓走近棺材,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他步伐的沉重,直到最后停在棺材前。

    刘辉抬头问我:“程师傅,如果里边躺着的是真真,是不是证明蕊蕊和倩倩的问题,能够解决了?”

    我没料到刘辉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但我仍然点了点头。

    鬼魂缠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人冲撞了鬼魂,第二种则是鬼魂在活着的时候候与人结了恩怨,死后报复。

    李倩与蕊蕊的问题,明显是后者,否则为什么只有李倩能看到蕊蕊诡异的一幕?

    黑色棺材特别沉,刘辉一个人打不开,于是请我和郑天泽帮忙,一开始我没想太多,觉得不过是举之劳,可当我打开棺材盖子,看到里边景象以后,陡然间一阵毛骨悚然,脑海里回忆起昨晚睡梦里奶奶对我过的话:

    她告诫我这次到迷石村有三件事情不能做,当中第一件就是别打开村子里的棺材,我现在岂不是违背了外婆的嘱咐?

    我一阵害怕,但不敢表现出来,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兴许外婆的是别打开村里人去世后的棺材盖子,华真真不是迷石村的人。

    黑色棺材里躺着的人,正是华真真。

    去世了近一年的时间,她的尸体早已经腐化,不过她身上整套白色的衣物完好无损。

    除了尸体,棺材里还有一样很特别的东西,那是一个半透明的玻璃娃娃,约莫成年人两个拳头合并一般的大。

    玻璃娃娃明显是个女的,因为她肚子很大,看起来像是怀孕了,而她凸起的肚子里,有一丝猩红,看起来像血一样的东西。

    “血孕换胎!”

    秋子站在棺材正中间,望着玻璃娃娃,幽幽从嘴里吐出四个字,完后,整张脸,变得特别难看。

    “什么血孕换胎?”旁边的刘辉三人一脸疑惑。

    我也有半瞬的呆愣,不过很快回神,缓缓来:“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以血做孕,交换他人胎儿。”

    刘辉几人,更加疑惑。

    我再行解释,就是本没有怀孕的人,用一种特制方法,短时间自己血液凝聚于腹之内,看起来就像是孕妇一样,然后找一个极阴之地自杀,将自己魂魄凝聚于腹里,练成血婴魂。

    再找一个怀孕的人,在孕妇生产之前,将血婴魂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的魂魄发生交换。孕妇生下来的孩子仍然是她自己的孩子,但孩子的魂魄,却变成了那个血婴魂。

    “如果我猜的没错,蕊蕊很可能就是血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