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钉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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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我们四个人,可这里只有我、张启生和康哥弟三人。

    我心里一惊,猛地一回头,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人,脸上煞白,一双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还打着不少的结,看着脏兮兮的,特别邋遢。

    他的脸和我的脸估计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一双放大布满血丝的双眼,让我忍不住一阵惊吓,不过可能是最近受过太多这样的刺激,我并没有很激励的反应,只是稍稍往后退了退,倒是旁边的康哥弟和张启生下了一跳,尤其康哥弟,吓得一屁股蹲坐到地上。

    我第一反应他不是人,但如果是鬼,康哥弟和刚刚那个孩怎么能看得见,而且我身上的血玉凝脂也没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所以几乎片刻的时间,我就认定了他是人。

    如果是鬼魂跟我贴这么近,我倒还能理解,他一个人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伸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想拉开一点和他的距离,没想到他纹丝不动,睁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看得我一阵发毛,我忍不住再次推了他一把,同时嘴里一声低喝:“喂,你干什么啊?”

    康哥弟在旁边插嘴:“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是人是鬼啊?”可能是因为那人的样貌以及眼神有些恐怖,所以康哥弟也只是动了动嘴,没敢靠近过来,指不定还真认为是鬼魂。

    那人依然不动,甚至都没有看康哥弟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有些生气,想要骂他,没想到刚张嘴还没发出声来,他忽然咧开了嘴,冲我露出一个笑容,但他刚张嘴的时候,一大坨亮晶晶的口水从他嘴角流下来,同时从他嘴里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很久没刷牙的气味,很冲鼻子。

    我感觉一阵恶心,忙往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完全不回答,依然咧着嘴笑,嘴里发出‘呵呵呵’的声音,看起来真的像个傻子。

    我们三个正常人,总不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嘟囔了几句之后,看他不走,只能我们三人离开,没想到我们走前边,他跟在后边,我一转头看他,他就冲我笑,嘴里的哈喇子不停往外流,我跟他话,他似乎完全听不懂,只会笑。

    被这么一个人跟着,我挺无奈的,但也没多想,毕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于是我们加快脚步,在过了几个拐角之后,总算甩开了他。

    当甩开他之后,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那傻子只是一直望着我,对我傻笑,张启生和康哥弟无论怎么跟他话,他完全就像没听见,没看见他俩似的。

    我把我的疑惑了出来,张启生和康哥弟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们一个傻子而已,让我没必要想那么多。

    我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自在,但也无可奈何,也懒得再去想了。

    之后我们去了一趟派出所,想去见见康哥,但被告知他现在是杀人嫌犯,不得探视,不过离开派出所之前,被一个警员告知康哥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没精神,不话,问他什么都不回答,现在局子里正在商量该将他怎么办,毕竟目击证人中午的时候去世了。

    康哥弟问警员,既然没有了证人,康哥有可能被放出来吗?

    警员摇头,他也不知道,有可能最终无罪释放,也有可能杀人罪名成立,毕竟人证没了,她的口供还在,而且还有物证,反正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他清醒过来,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要被送去精神鉴定中心了。

    和警员分开之后,我们暂时陷入一阵焦灼的状态,正如那位警员所,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康哥清醒过来,我相信以他的势力、关系和能力,如果他真的没杀人,他肯有本事让自己被无罪释放。现在怕的就是他熬不过去,像先前两个女人一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在派出所外站了一会,康哥弟一直可怜兮兮的,求着我和张启生想办法,我无计可施,唯有望着张启生,他在思考了良久之后,忽然一声叹息,很是无奈的语气了一句:“看来我只能再去求他了。”

    我看着张启生,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反问我,还记不记得凌霄宫?

    当然记得,当初我遇到恶鬼魂,想着去凌霄宫求一张符纸带带,没想到遇到个死了多年的云阳道人,送给我一串念珠,现在成了我出入必备物品。

    我问张启生这件事跟凌霄宫有什么关系,他,凌霄宫里有一位叫怀阳的道人,和云阳道人是师兄弟关系,很有本事,不仅通阴阳,对蛊虫也颇有研究,可能他会解康哥身上的灵降。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凌霄宫,请这位怀阳道人!”

    “关键是这位怀阳道人双腿已经断了很多年了,这些年他一直待在凌霄宫里,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世。”

    我们三人再次陷入一阵沉默,好一会之后,我对张启生,:“不管怎样,先去凌霄宫看看。”

    张启生同意我的想法,不过他的想法是,我跟他一起去凌霄宫。

    实话,我并不太想去凌霄宫,虽然云阳道人在那里送给我了一串可以祛邪祟的念珠,但他始终已经死了很多年,我见到的是他的鬼魂,让我心里很不安。

    不过张启生坚持,怕他一个人搞不定怀阳道人,非得要我跟他一起去,我无法推迟,只能选择走这一趟。

    去了两次凌霄宫,这条路对我而言算是轻车熟路,我和张启生很快找到一个扫地的道人,向他打听怀阳到人的事情,他明显不想多,只告诉我们怀阳道人在清修,已经好很多年不见外人。

    我们再坚持,道人便开始赶人,拿扫帚往我和张启生身边挥舞,我们一旦靠近,就会被扫帚的荆条打中,于是忙又退了回来。

    后来眼看实在没办法,康哥弟着急,竟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抢过道人里的扫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抓着道人的臂,一卡着道人的脖子,想要威胁他。

    我和张启生站在旁边,一脸的懵逼。

    长期在道上混,康哥弟最拿的就是威胁人,但是道人明显不吃这一套,来去,嘴里只有两个字:不行。

    各自僵持了一会,从另一边的拐角,跑来一个年龄更的道人,在之前道人耳边上声了几句,道人皱着眉头,想了会终于松口,愿意带我们去见怀阳道人,但是不准喧哗,怀阳道人最怕吵。

    我们连忙点头哈腰,尤其康哥弟,立马变得一脸谦卑,谁知道接下来道人指着康哥弟:“但是你不准去,只能他俩去。”

    康哥弟的笑容顿时僵住,但这里不是社会,他那一套动不动就动的本事,在这里吃不透,所以最后只能乖乖在外边等着,我和张启生一起跟着道人而去。

    上山来的途中,我已经听张启生简单介绍过怀阳道人,是一个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大师,我也一直朝着这方面去想,可当我见到怀阳道人之后,一度怀疑我的眼睛。

    因为眼前的怀阳道人,瘦骨如柴,身上像是仅一张皮包裹着骨头,他闭着眼坐在榻上,丝毫不夸张地,远远看着,就像一具干尸。

    正如之前张启生所,他没有双腿,膝盖以下的腿和脚都没有,他盘腿坐在榻上,膝盖上的疤显得尤为明显。

    很显然,张启生看到怀阳道人是也吓了一跳,可能和他印象中的怀阳道人完全不一样。

    道人像是看出我们的惊讶,很藐视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声告诉我们,怀阳道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经常有做过错事或者有过孽债的人真心忏悔了,来这里赎罪祈福,他们走了,把孽债留下,怀阳道人就是在替那些人接受惩罚。

    我听得云里雾里,接下来张启生一句话提醒了我。

    他:“怀阳道人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一点苦行僧的味道?”

    苦行僧是指那些用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来磨炼自己的出家人,怀阳道人在苦行僧上升华,替那些做过错事的人接受惩罚,为他人超脱赎罪,果真是一名高人。

    我不由地地怀阳道人心生敬佩,毕恭毕敬地对他作了一揖,喊了声怀阳道人。

    张启生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谦恭,直接在怀阳道人身前跪下,然后以下对上的姿势,告诉淮阳道人我们此行的目的,并求他帮忙。

    怀阳道人睁眼看我们,因为太过消瘦,眼睛显得特别突出,特别的恐怖,但他的表情却很温柔,一点不狰狞。

    他听完我们的叙述,从旁边的一只盒子里取出来一个白色的动物,只有拳头般大,看着像一直貂,嘴里声地发着‘吱吱吱’的声音,看起来特别灵。

    怀阳道人告诉我们,可能这只貂儿能帮我们。完将貂装在一个布袋子里,告诉我们,貂儿是吃他的鲜血长大的,很有灵性,只需将它放在被下降之人的腕上,它会咬破人的腕,吸食他的鲜血,之后灵降自会破解。

    我觉得很是神奇,不由地对怀阳道人升起浓浓的敬重之意,对我们来毫无头绪的灵降,怀阳道人用一只貂就能轻松破解,简直高人中的高高人。

    我和张启生一阵千恩万谢,想给他金钱作为酬劳,却又怕钱玷污了他的圣洁的心灵,于是最后问他:“怀阳道长,您帮了我们,我们该如何感谢您?”

    怀阳道人眼光在我和张启生身上游走,最后锁定在我脸上,:“就让他留下来陪我一晚好了。”

    “啊?”我和张启生同时愣住。

    怀阳道人以为我们没听清,看着我又补充:“你身上孽障太多,让你留下来是为了消除你身上的孽根祸胎。”

    啊哈?我身上孽障多?我从未害过人,身上哪来的孽障?

    我一阵莫名其妙,心想就算要留下来,也应该是张启生吧?他比我贪财,没钱见死也不会救,孽障多的人应该是他。

    心里这么想,却并未出来,只想着可能是怀阳道人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看不分明,看错了也不一定。

    既然他要我留下,我就留下来陪他一晚,反正他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腿脚还不方便,肯定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是在送走了张启生之后,我回到怀阳道人的房间,看到窗户边的另一张榻上,摆上了一张一人多长的木板,板子上钉这密密麻麻的钉子,钉子尖朝上,这是钉子床?

    我看着怀阳道人,心里隐约觉得不安,几秒之后,听他:今晚你就睡这张钉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