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繁殖窝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已经预想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有可能李晓晓不在家,有可能在家却对我们闭门不见,也有可能见到我们之后依然一口咬定康哥杀人,更有可能骂我们,赶我们走
预想了所有情况,却没想到过这种
我们到李晓晓住所的时候,她家大门紧锁着,我们试着敲门,没人应答,于是我们冲着大门大声喊她的名字,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她的家,或者她此时在不在家。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我们准备离开再想其他办法时,里头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声音不大,但听得很分明。
我们立马回头,再次敲门,却依然得不到回答。
李晓晓明明在家,却不见我们,明显有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大,她的尖叫声已经明了一切。
无论我们怎么叫喊,李晓晓都不再应声,也不开门,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于是敲开隔壁的房间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我们编谎话朋友住他隔壁,刚刚听到她的一声惨叫,害怕她出事,想从他家阳台上翻过去。
老大爷犹豫了一会,看我们实在紧张,最后点头同意了。
对于翻窗户这件事,我和张启生不熟,但康哥弟很熟练,加上本身有一点功夫底子,所以站在大爷家的阳台上往前一跃,直接抓住李晓晓家的阳台,一个纵身翻跳了进去,动作非常娴熟。
很快的,康哥弟从里边打开李晓晓家的房门,我和张启生跟着进去,在餐厅客厅里扫了一眼,没看到李晓晓,叫了几声‘李晓晓’,没人应答后,我们往卧室去。
还没到门口,我看到好几只蟑螂从门缝隙里排着队爬出来,我心里一阵疑惑,李晓晓这么干净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蟑螂,而且每一只蟑螂还是成年人指指头般大。
虽然疑惑,我还是打开了房间门,开门的瞬间,一副恶心的画面顿时印入眼帘。
李晓晓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着身体,无数的蟑螂从她嘴里爬出来,整间屋子里,估计已经有三四十只,黑压压的一片,一些在床上,一些在她身上,还有几只在她的脸上。
她的嘴里,依然不停有蟑螂爬出来
她的身体,完全就是一个蟑螂的繁殖器。
恶心又恐怖,旁边的康哥弟吓得当时没忍住,直接冲厕所吐去了,我也觉得胃部一阵反胃,感觉有酸水不停往嘴巴里涌。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想找个地方喘口气,转身之前,忽然看到李晓晓眼皮动了动,我忍不住地惊讶,她竟然还活着?
她真的还没死,微微睁了睁眼,看了我一眼后,缓缓张嘴,想话,但是嘴里的蟑螂让她发不出声,只勉强看到她嘴唇蠕动。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上去救她,但很快停下来,她嘴里不停爬出来的蟑螂让我头皮发麻,全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救她。
最终,我选择掏出,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就在我挂电话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咽了气,但嘴里的蟑螂并未因此停止爬出来
刚开始出来的一些蟑螂是黑色的,没有其他颜色,到后来那些蟑螂身上开始带着血,而且血越来越多,蟑螂爬过之处,一片血迹斑斑。
我知道,这些蟑螂一定是在李晓晓肚子里被繁殖的,李晓晓肚子里的器官恐怕已经被这些蟑螂啃噬得差不多了,它们没有食物,这才从李晓晓嘴里出来,寻找新的食物源头
这个时候,偏偏康哥弟接到一个电话,是刘副局长打来的,据原本今天上午是要对之前死在康哥床上的女人进行解剖,想看看她是否真的是中毒死亡。
没想到,法医还没下刀,死者的嘴里开始爬出来一条一条的蜈蚣,最开始一两条,后来越来越多,爬得整个解剖台上都是。
纵然法医见过无数变态、恶心的尸体,但也被那一幕吓了一大跳。
等到死者肚子里没有蜈蚣再爬出来,并清理好现场之后,法医才重新开始解刨,可死者肚子里的器官早被蜈蚣啃噬的差不多,不仅她的器官所剩无几,连死者喉咙和嘴里的舌头也被啃噬干净。
也就是,死者的肚子上,几乎只剩一层皮包裹着,法医也算是见多识广,当时也没忍住,吓得面容惨白。
康哥弟把这件事告诉我和张启生的时候,我俩同时愣住,脑子里完全可以想象死者嘴里爬出蜈蚣的情形,只怕和李晓晓嘴里爬出蟑螂,是一样的。
还没来得及消化死者的事情,接到报警的警务人员和医务人员纷纷赶了上来,在看到房间里的场景之后,当中一个年轻护士,当场吐了出来,呕吐物溅到旁边一位中年男医生,男医生也没忍住,跟着一块吐了起来,场面一度很混乱。
最后我们三人被警察问了许久的话,才被放走。
从李晓晓家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们找了个中餐厅,原本想吃点中餐解决午饭的问题。
刚进去看到服务员端着一盘‘蚂蚁上树’走过来,粉条上的肉颗粒,让我瞬间想起李晓晓嘴里的蟑螂,连忙拉着张启生二人走了出去。
受到了李晓晓的刺激,我只要看到肉类,和比较密集的东西,都会想起李晓晓的死,胃里止不住地犯酸水,最后无奈,只好买个面包,蹲在马路上随便吃几口充饥。
“原本是想来向李晓晓问情况,没想到她却死了”吃的差不多以后,康哥弟一声低喃,像是抱怨,又像是带着深深的不甘心。
嘴巴里钻出蟑螂,这种事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并不是第一次听,这是下降头的一种。
联合着之前刘副局长的‘死者嘴里钻出蜈蚣’一事,我和张启生一致认定,她们被下了降头,这就更加肯定了之前我们的猜测,康哥也被下了降头,只是他们被下的不是同一种降头。
降头术源于东南亚,但近些年在我们南方算是很盛行,它有很多种方式,当中有两种名为‘蛊降’和‘灵降’的方式。
蛊降是降头师利用蜈蚣、蜘蛛、蟑螂之类的毒物,培养出蛊毒虫卵,再同过食物、饮水或直接附着在受害人的身上,达到下降的目的。这类降头的潜伏期不定,快则数分钟,慢则数年,全凭下降者的企图而定。一旦中了蛊降,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李晓晓中的就是蛊降,死之前从嘴里爬出无数只蟑螂,恶心又变态。
灵降则是降头师通过受害者的血液对受害者下降,之后对受害者实施精神控制,令受害者产生幻觉,迷失意识等等。这种降头术无须直接接触受害者,仅凭血液便能对人实施精神控制,算是比较厉害的一种降头,不过若是遇到意志力很强的受害者,精神控制将会有所减弱。
想来康哥就是受的这种降头术,因为他超强自控力,所以可能并未被完全控制,没做出其他更恐怖的事情,比如自杀。
被下降的人如果不清专业人士解降,将永远无法恢复正常,所以此刻的康哥,肯定依然处在精神恍惚,迷失自我的状态,如果能让他恢复正常,兴许他能有办法自救。
当康哥弟听完我和张启生一言一语的讲述之后,他终于相信了康哥不是中邪,而是被下了降头,于是他问我们:“那这降头,有没有解的办法?”
“有!”我很肯定地点头,“不过要专业的降头师,而且必须很厉害的降头师才能解降,解降比下降头更难。”
“那你们有认识的很厉害的解降师吗?”康哥弟又问。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我,我身边最厉害的人估计就是张启生和周婆婆,但他们一个是阴阳术士,一个是神婆,跟降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看向张启生,想问问他的看法,没想到他也陷入了沉默。
我和张启生的反应,康哥弟有些着急,他让我们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康哥,人肯定不是康哥杀的,他被人陷害了。
我当然知道康哥是冤枉的,但是我不是降头师,我不能帮他解降,同样的,张启生也是一脸愁容。
康哥是我的雇主,而且我刚把肌理换肤的皮肤做好,花了我不少金钱、时间、经历,我可指望着肌理换肤赚一笔钱,所以,我是绝对不希望康哥出事。
同样的,康哥也是张启生的朋友,或者,张启生能从康哥里捞到不少好处,赚到更多的钱,像他这种视财如命的人,肯定也不希望康哥有事。
我们一阵商量,但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最后,我、张启生、康哥弟,三人围着马路上的一颗榕树,抽着烟相对沉默着,画面可能有些不好看,正好旁边有过路的妇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两人走几步回一次头,走到离我们约莫十多米远后,孩子忽然:“妈妈,你看那四个人像不像傻子?”
妇人连忙捂着孩子的嘴,带着他快速离开,我刚开始没回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孩刚刚的是四个人?
我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