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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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狗娃见身后尾随的那人亦步亦趋,虽然心悸,为了看清他的面目,还是回身快步走了回去,那人显然想不到刘狗娃会向他走回来,很是惊愕的驻足观望着他走过去。

    刘狗娃来到那人面前,感到很是意外,尾随他的竟是胖子傻子,此时的他见刘狗娃盯着他看,不禁憨憨的挠头傻笑。刘狗娃提着的心松懈下来,问道:“傻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城里游荡?须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哦。”

    “嘿嘿,那个那个,狗大哥”傻子呐呐道,刘狗娃闻言,黑着脸,忙阻止他道:“叫谁呢?谁叫狗大哥了?”

    “哦哦,是蛋大哥,不不,是狗蛋大哥,都怪乡里人尊称别人名字,总喜欢拆开来叫,别扭,嘿嘿。”傻子嘿嘿傻笑道。

    “是不是又想喝酒了?”刘狗娃估计傻子找他,大概是酒瘾又犯了,虽然被他的所谓尊称搞的嘀笑皆非,但还是和言问道。

    “是,哦不是那个那个”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刘狗娃见傻子欲语还休,前言不对后语的,不禁问道。

    “俺没地方住了。”傻子低着头低声道,完不好意思的,偷偷瞟了刘狗娃一眼。

    刘狗娃看到傻子憨憨的样子,不禁取笑道:“在山上住的好好的,怎么没地方住了,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惹你爹生气了,被你爹赶出来了吧?”

    “不是的,俺今天只是在山上狩猎,哪知山下来了群人,把山头都给占了,跟以前的那帮山匪拼寨合伙,还抢走了俺的猎物,俺心中不服,独自上山跟他们理论,他们理论不过俺,便要动,被俺撂倒了几个,他们仗着人多,不罢休,群起围攻,俺只好逃下山来,嘿嘿。”傻子滔滔不绝的道,到自己逃跑,不禁不好意思的嘿嘿憨笑。

    “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占了那个山头?”刘狗娃现在才看到傻子身上麻衣有几处破口,臂上有几处伤口,都已止血结痂,想来他也是被揍得不轻,狼狈逃下山来,不禁追问道。

    “听,他们就是城里的那些难民,在城里抢了东西,走投无路下上了山,在山里的通路上打劫过往的商旅。”傻子答道。

    至此,刘狗娃才知道当初城南暴动的难民抢劫一番后,没有流窜他县,而是就近上了山,做起了山匪,刘狗娃当初还以为他们会逃离本县,哪知他们还留在宋城。

    刘狗娃带着傻子回到了刘家酒记,途中问明了他下山后的经历,才知道他从山上下来,并没有直接到城里来找他,而是先回到家,打算背起猎弓,再次上山找那些山匪报复,却被他爹臭骂了一顿,那是一些可怜的难民,有什么好计较的云云,并收缴了他的猎弓,不准他再碰弓与箭,把他赶了出来,在山里游荡了一圈后,才进城来寻刘狗娃他们。

    傻子进城后,见到刘狗娃他们正鬼鬼祟祟的设计擒中毒案的凶,便好奇的尾随到刘狗娃他们在溪边潜伏的地方,直到刘狗娃他们抓到凶为止,也没有人发现他,当刘狗娃回酒坊时,他才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去酒坊。

    回到酒坊,刘狗娃叫傻子脱下破麻衣,取出珍藏的酒精,替他清洗伤口消毒,他的伤口虽然已结痂,但傻子大大咧咧的,伤口还是脏兮兮的没有清理过,极易感染。

    处理完傻子的伤口后,刘狗娃寻了些张三的衣衫,给傻子换上,张三的衣衫有些,傻子却浑不在意的披在身上,在酒坊里到处寻觅张三李四他们。

    当刘狗娃告诉他,张三李四他们已经在州城进学,傻子不禁很是失望,只好抱着刘狗娃给的一坛酒坐到坊门口,喝起闷酒来。

    期间,傻子觉得涂在臂上的酒精清凉清凉的,挺舒服,便向刘狗娃讨来喝,刘狗娃赶紧阻止了他,并明酒精度数太高,喝了会中毒才作罢。

    第二天,果不其然,王福副都尉根本就不承认认识张东平,反咬一口,张东平队官是你林都尉的旧属下,为了脱罪而指使张东平诬陷他,这场正副都尉的相互指责,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甚嚣尘上,直到州城里的特使下来调查方止。

    但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各胜半理,无据可证,林昆作为宋城军队主官,负有军营斗殴不可推卸的责任,调任节度使州巡官,统管四千多士卒,相当于明升暗降,州巡官主管全州内部防务,后世法就是州城里的杂牌军,二流部队,待遇训练远远不是主战军队可比。

    王副都尉则顶替林昆,出任都尉一职,节制宋城军队,张东平杀人认罪,按军律贬为军奴,替军人洗衣做饭,搬抬辎重,擦拭兵器,其时的军人身份较高,没有杀人偿命一,除非罪大恶极,人神共怒,或者被杀的人身份比他高除外。

    刘狗娃无心插林坤和王福因谋杀案的争执,也不敢涉足军队里的军权之争,除非他自己不要命了。因此查明了凶杀案的事实真相后,便打算在上州城前,专心的为唐浩赶酿出一批预订酒。

    三天后,刘狗娃在酒坊听唐浩亲自来酒坊拜访,已到了门外,忙迎了出去,只见唐浩还是在州城初见时的一身打扮,身边跟着唐鹰和张管事。

    当刘狗娃看到唐浩三人时,没有见到那名活泼可爱言语无忌的唐天勤时,不禁一愣,唐浩好像知道刘狗娃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道:“天勤啊,在客栈看着行李呢。”

    刘狗娃暗中戏弄过唐天勤和唐鹰,虽然他们认为自己还没有识破他们的身份,但现在见到他们的主人当面提及自己的念想,不免还是有些尴尬,不禁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掩饰道:“那名伙计爽朗活泼,给鄙人的印象较为深刻。”

    “听刘兄弟前两天破获了一桩谋杀案,破案法,令人叹为观止啊。”唐浩进了酒坊,待刘狗娃吩咐人上了茶水后,不禁感叹道。

    “谬赞,谬赞。”刘狗娃连忙谦虚的道,随即看到唐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刘狗娃不禁虚笑了一声,难为情的问道:“不知唐兄为何这样看着弟?”

    “哈哈,为兄很想知道,刘兄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州城轻易便识破了在下多日的谋划,在宋城破案法,更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还有,这酿酒也是别具匠心,酿出了各种花酒,独树一帜啊。”唐浩看着刘狗娃忸怩的神情,哈哈笑道。

    “唐兄还是谬赞了,这破案关键还是找寻证据,只要是观察入微的人,便不难发现罪犯犯案时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其实是不值一哂的,倒是唐兄的那个谋划,才叫高明,只要实施了,不论成败,还是达到目的了。”刘狗娃也哈哈大笑道。

    “惭愧惭愧,还是让你识破了,算不得高明。”唐浩呵呵的谦让道,随即又对刘狗娃道:“刘兄弟,你酿出的那些花酒,为兄很是好奇,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能否参观参观你们的酒坊?”

    本来这是独门生意,酿酒作坊属于商业密,刘狗娃是可以拒绝的,但他还是不介意的请唐浩去酒坊参观。

    因离得唐浩近了些,刘狗娃从唐浩身上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便是当初回宋城途中,从唐天勤身上闻到的那股处女香。

    刘狗娃顿时明白,原来唐浩便是唐天勤,唐天勤便是唐浩,都是乔装打扮的女人。在宋城时,唐浩身上施了香粉,自己闻不到这股处女香,兼自己先入为主,看到他有男人固有的特征喉结,便自认为他是个男人了。

    你一个女人,骗的俺好苦啊,竟然在俺面前充老大,老叫俺刘兄弟长,刘兄弟短的,等会有你好看的,刘狗娃知道了唐浩的身份后,不禁暗忖道。

    刘狗娃被唐浩女扮男装,欺骗了这许久,心中有气,便决定等会要好好捉弄他一番,好出了这些天称他为兄的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