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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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积雪消融使得安阳县初春本就不暖的天气愈发寒冷,亦连累了体弱又畏寒的萧风只能整日窝在揽梅园内,将两个名义上是派来照顾萧风,实则是打算来偷懒享福的家伙打发成了跑腿送信的。

    三日时光转瞬而逝。

    这日清晨,亦如前三日的明媚天气,金灿灿的曦光洒满每一寸阳光可见之处,也敲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

    窗前静立了位白衣少年,面容清雅俊美,气质缥缈淡泊,赫然正是萧风。

    一阵寒风吹来,萧风打了个寒颤,无奈地叹了口气,“窗户开得还是有些早了。”叹息间,一只已搭在窗竿之上。

    正在这时,房上突然翻下来了个弱冠青年。

    萧风见此,脸上倒没什么惊讶的表情,神色平静看着视线中突兀出现的青年,只是语气有些无奈,“以后进来莫要翻墙,走正门。”

    云飞扬眉头紧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萧风挑了挑眉,“便是有事也不能这般没规矩。”

    云飞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公子,回来的路上我顺便去了趟桃苑居,天月似乎出事了。”

    在大闹桃苑居之后,因为看萧天月闲得发慌,萧风便打发了她去桃苑居附近。一来,是看看桃苑居在他们大闹之后会有何反应;二来,则是为了给萧天月找些事儿做,省得她总在自己面前晃悠。

    萧风表情滞了下,脸上神色随即变得更加无奈,“我似乎太惯你们了,连我的嘱咐也当耳旁风了,对不对?”

    当初为了怕萧天月自作主张,在派给萧天月任务时,萧风可是再三叮嘱,有什么情况要立即回揽梅园向他禀报,不可贸然行动。可如今看来,似乎是白了。

    云飞扬的神色也滞了下,旋即正色道:“公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月不见了。”

    萧风抬头看了云飞扬一眼,知道自己再强调也没什么用,便也不再逗他,“进来坐。具体怎么回事,同我一。莫要着急。”

    云飞扬其实还真没着急。毕竟萧天月身上有缥缈楼令牌,无论什么人,在知道其身份后,凡事总要顾忌几分的。

    心里虽这般想,可没人还好,听萧风一,云飞扬就觉得有点心虚与尴尬了。他表情再次扭曲了下,勉强显出一份担忧来,底气不足道:“昨夜,我在将您要的信息整理好后,便想着顺道问一问天月有什么要求便一并传达了,便去了趟桃苑居。可在桃苑居那边,我并未找到天月,反而找到了天月之前留下的记号,桃苑居那边似乎有点异常,她去看看。我当时也未多想,便在那里等了等。但一直等到清晨,也没等到人回来,便估计着天月该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便回来先向您禀报一下,看看该怎么办。”

    萧风轻轻蹙起眉头,“这么,天月应该早在昨天便去了桃苑居?”

    “嗯。”云飞扬点头应是,见到萧风眉头轻蹙,心中立时又变得有些忐忑,不确定道:“公子,天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萧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误会了,微笑道:“放心,天月身上带了令牌,便是白杨盟,乔帮之流也要给几分薄面的,出不了大事。”

    云飞扬又瞅了眼萧风,仍有些不放心,“那事呢?”

    萧风唇角微勾,平静道:“皮肉之苦或者其他苦头应该是少不了的,不过正好让她长点记性。若是不过分,我便不计较了。”

    云飞扬讪讪笑了笑,知道这次萧天月做得的确有点过分了,心翼翼道:“那若是过分了呢?”

    萧风笑容温和,“那便十倍打回去,打到他们哭爹喊娘为止。”

    云飞扬怔了怔,随即哑然失笑。

    果然不愧是自家公子,这护短护得怎么能这么讲道理呢。

    “另外,攘外必先安内。”想了想,萧风又道:“估计今天桃苑居那边便会有动作,我若出门,你便需留在这儿帮我应付一下于叔。”

    “于叔今天便能回来?是不是有点早了。”云飞扬诧异道。他可是知道,于逸这次出的可是远门,三天多时间来回不太可能?

    “虽然时间是仓促了点,但以我对于叔的了解,最晚也就傍晚便能够赶回来。”萧风平静回道,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也知于叔管我管得紧。若是他回来时发现我没乖乖待在揽梅园里,估计耳朵根又该不清净了。”

    云飞扬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别看于逸平日里总是一副铁血冷肃的模样,但当着飘渺六使的面儿,对萧风老妈子似得唠叨的场景,云飞扬可是记忆犹新。

    见云飞扬没反对,萧风满意一笑,继续道:“既如此,我们先谈点正事。嗯把我要的那些资料拿来,今天应该用得上。”

    云飞扬点了点头,随即递给萧风一沓纸,“都在这上面,请公子过目。”

    将近正午,萧风的院落再次迎来了访客。只是比之云飞扬的翻墙而入,来客的态度还要猖獗得多。

    一连被禁足了三天的李大少爷脾气大得有点出乎萧风的意料,门也未敲,简单粗暴地便推门而入,惊得一旁不识李云的云飞扬差一点就拔剑砍人了。

    “贤弟,快来,快跟为兄来。再晚些便来不及了。”

    一见到萧风,李云连半分让萧风开口的会都不给,便扯着萧风的衣袖往外拉,直接无视了一旁目光很不友好的云飞扬。

    “莫急,莫急。”好在萧风冷静,丝毫没有被李云的焦急情绪所感染。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袖子从李云中扯回来,萧风抖了抖衣袖上的褶皱,无奈道:“李兄,冷静些。你可否先将事情同我清楚,否则便是我去了也是两眼一摸黑,不明就里。算怎么回事?”

    “路上,路上。再不走,便是连热闹也看不上了。”李云仍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显然并没有听进萧风的话。

    正在这时,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突兀横亘在了李云面前。云飞扬微扬下巴,冷冷看着李云,“让你冷静些,别毛毛脚的。”

    哼!公子是我们的,你一个外人,别动动脚。

    李云被吓了一哆嗦,悻悻然缩回还要去扯萧风衣袖的,心翼翼看着云飞扬中长剑,“这位大侠是?”

    “云飞扬,云兄。”萧风已不知何时安安稳稳地坐回了桌前,听到李云的询问平静道,“也是我这几年结识的挚友,并非什么外人。”转头他又看向云飞扬,冲其介绍道,“这位是李云,李兄,与我关系甚笃。”

    李云对云飞扬中长剑敬畏得很,即使听萧风其不是外人,看他的眼神也是心翼翼的。

    云飞扬冷冷一哼,直接将头别到了一边去。

    李云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

    萧风见状,有点哭笑不得。以萧风的玲珑心思,大致也能明白云飞扬为何对其不满。对此,他也没办法。毕竟这种事该如何调节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傻子。无奈地揉了揉脸,萧风干脆不理这茬,转头看向李云,“现在可以到底怎么回事了。”

    李云立即想到了正事,神色颇为哀怨地看了萧风一眼,“我这几天一直被禁足,对案情发展并不怎么了解。今早好不容易有会出来,却听衙役们我父找到了无头鬼,现在不定已经快结案了,我能不急?”他难得对一件事上心,却不想诸事不顺。若是此番连热闹都看不成,他不郁闷死才怪。

    一旁的云飞扬前几天听萧风过桃苑居命案之事,听到这儿,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哦?”萧风微微挑眉,神色倒依旧平静得很,似乎对桃苑居之事一点也不关心,“听谁的?这么肯定?”

    “就是县衙里的一个衙役,我一出门就碰上了,便顺便打听了下。”李云想也不想接口道。

    “这样呀!”萧风神色更加平静,“但凶可不一定是无头鬼,况且,以你父亲的能耐,必会这般草草结案。”

    李云微微一怔。

    萧风却没打算多再这事上纠结,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是被你父亲禁足了吗?怎么出来的?”

    李云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点古怪,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今早,看管我的人似乎忘记了锁门,我一推门,门便自己开了。当时我也没多想,打听了些这几天发生的事,便赶忙来找你了。”以李云对李中恳的性子的了解,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看守你的人呢?”萧风再问。

    “我不知道呀,一直便没见过人。”李云语气甚是无奈,“连外面到底有没有看守我的人,我也不确定。”

    “哦?这么,这三天就没人管你。”萧风奇怪道。

    “有啊,只是只包括给我送菜送饭,一句话也不同我。我更不知道送菜送饭的人是不是看管我的人。”想到这里,李云就觉得很是气愤。

    萧风了然一笑,“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李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萧风低头想了想,冲云飞扬招了招,在其耳旁低语了几句。

    云飞扬想了想,点了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李云一见云飞扬离开,立即恢复本色,伸又想要扯萧风衣袖,“快点走,快点走。要不真没热闹可看了。”

    萧风微微一笑,“急不在这一时,况且这热闹持续的时间会很长,李兄不必担心看不到。”

    李云微微一怔,“贤弟此话何意?”

    萧风语气平和道:“我已知凶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