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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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谓嗯了一声,低头出去,老老实实坐在客厅。

    吴蕙心中奇怪,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炒好了菜,盛了饭,端着进了客厅,只见冷谓坐着呆呆出神。

    吴蕙轻轻咳嗽一声,冷谓回过神来,望着她。吴蕙笑道:“快来吃饭。”

    冷谓站起身,接过饭菜,放在桌上,坐下便吃。

    吴蕙坐下,给自己盛了饭,看他光吃不话,心中着实不解,自己和他相识相处以来,从未见他如此沉默寡言,失魂落魄,不出的忐忑不安:“他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话伤着他了?”心里想着,伸筷子给他夹菜,柔声道:“怎么也不夹菜?都是素菜,别嫌弃。多吃点,吃饱了接着贫,继续油嘴滑舌,油腔滑调。”满以为冷谓会接着些疯言疯语,却见冷谓低头吃饭,只是嗯了一声。

    吴蕙微笑道:“好吃吗?”冷谓恍若未闻,只顾吃饭。吴蕙嗔道:“喂,跟你话呢。”冷谓身子一震,似乎吓了一跳,中筷子掉在地上,急忙低头去捡。吴蕙嗔道:“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跟你话,爱搭不理的。”冷谓捡起筷子,在衣袖上擦了擦,吴蕙一把抢过来道:“脏了,不用了,我给你换去。”冷谓仿佛才反应过来,道:“你刚才什么?”吴蕙淡淡道:“没什么,你没听见就算了。”着,拿着那双脏筷子,转身出屋

    取了筷子,回到房中,只见冷谓正在吃饭,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筷子已经不见了。吴蕙一怔,心中不出的感觉,眼前这男子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吃饭,丝毫不以为意。

    冷谓看她进来,笑道:“我等不及,就先用你筷子吃饭了。”吴蕙点点头,走过去坐下,微笑道:“好吃吗?”冷谓喜道:“好吃,我给你,好多年了,我就没在家里吃过饭,吃过家常菜。”吴蕙微笑道:“你有钱,顿顿下馆子,吃大餐。”冷谓摇头道:“不是,我没有家,这些年也没在别人家里吃过饭。”

    吴蕙一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还了几岁的男人,心中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怜惜之意,女人的柔情让她一下子温柔起来,微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就给你煮饭,不过,我还是要放油的。”

    吴蕙话一出口,已然红了脸,飞霞扑面,红云满脸,身子发颤,心中乱跳。

    却听冷谓道:“那感情好。只不过只怕以后没会了。”

    吴蕙听他好,不由一喜,又听他以后没会了,不由一愣,接着是不出的失望和懊恼。心中五味杂陈,淡淡道:“哦,为什么,怎么了?”

    冷谓笑道:“因为咱们就要行动了,行动成功你就可以回你们新四军了。”

    吴蕙淡淡道:“是么,什么时候行动?”

    冷谓微一发怔,他满以为吴蕙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淡,笑道:“明天。”

    吴蕙一怔:“明天?白天?”

    冷谓笑道:“白天晚上都要行动。”

    吴蕙点点头道:“白天方便吗?”

    冷谓笑道:“放心。不敢万无一失,最起码十拿九稳。”

    吴蕙微笑道:“要我们做什么?”

    冷谓道:“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你要是方便就回答,不方便就算了。”

    吴蕙微笑道:“你。”

    冷谓道:“这里是你们的联络点,为什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而你平时又不在这里?”

    吴蕙笑道:“一直有人的,不过刚好今天有事出去了。”

    冷谓点点头:“这便是了。你们有多少人,或者你们可以调动多少人?”

    吴蕙道:“多少人我不方便,但你要多少人配合行动,我会想办法尽量满足你。”

    冷谓沉吟道:“具体怎么办,我大致有了计划,有些细节还没想好,等今晚我会告诉你。你只要随时准备好就行。”

    吴蕙点点头:“你放心,误不了事。”

    冷谓双眼望着天花板,似乎沉吟未决。

    吴蕙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冷谓收回目光,看着她,道:“你们自己人里面有没有护士,会打针的?”

    吴蕙奇道:“护士,打针?谁病了,你吗?”

    冷谓笑道:“不是我,我壮得像头牛,怎么会生病?是鬼子病了,咱们要给他们打针吃药。”

    吴蕙微笑道:“好端端地,鬼子怎么会生病,又怎么会让咱们给他们打针吃药?”

    冷谓哈哈大笑道:“鬼子,笨,没病也会有病,而且会乖乖让咱们给他们打针吃药。”

    吴蕙抿嘴笑道:“日本鬼子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对他们来,你就是魔鬼。”

    冷谓微笑,淡淡道:“我若是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吴蕙看他神情傲然,心中一凛。

    冷谓眼中闪过绝杀之意,沉声道:“鬼子,该死,必死。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吴蕙听他凛然来,虎虎生威,豪情万丈,看着他,眼中泛出无尽的柔情和爱慕。

    她心中大定,不出的欣喜和欢悦。

    这几日相处,她遇到了不一样的他,不知不觉中,她就已喜欢上了他。

    只是她心中有秘密,这秘密压在她心底,让她受着无尽的苦。

    虽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可是她不能释然。

    因此她一直封闭自己,拒绝感情,从不对任何男子假以辞色。

    甚至,甚至不愿意和任何男子多话。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的心,始终是封闭的。

    现在,这颗一直封闭的心似乎已经打开一道缝。

    她痛苦着,煎熬着,然而此刻却盼望着,欢喜着,但总是隐隐有些担忧和恐惧。

    虽然她这么快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她不了解他。

    他身上有太多的谜,太多的不一样。

    此刻听他吐露心声,终于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是一心一意打鬼子的人,是可以帮助新四军的人。

    她的心,充满欢喜,寒冷的天,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