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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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谓急忙道:“吕兄,你太过誉了,在下当不起!你我一见如故,李某也认了你这个兄弟!”

    吕锋大喜,伸出一只,冷谓也伸出一只,两只紧紧相握,俩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吕锋低声道:“军座将你的事情已经对马团长和兄弟言明,交代我们要全力支持配合你。今夜马团长故意打电话支开齐思茹,让她回团部,就是怕她在这里碍碍脚,你不方便。”

    冷谓呵呵一笑,低声道:“在下明白,多谢了!既是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快送他走罢,还有,留下你的烟火,我烟瘾犯了!”

    吕锋呵呵一笑,掏出烟火,塞到冷谓里,握着他的,摇晃两下,更不多言,转身大踏步出门而去,关上了门。

    冷谓目送吕锋出门而去,抽出一支烟来,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一个烟圈。拿过齐思茹先前给自己的那张画着乌龟的纸来,点燃了,伸进杯子里,引燃了杯子里的吴蕙那封信的碎纸沫,眼看着化为灰烬。冷谓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慢慢吸着烟。

    门轻轻开了,白天那个护士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冷谓在吸烟,又看到房间里烟雾缭绕,急忙掩住口鼻,急道:“喂,你怎么吸烟?病房里不许吸烟!”

    冷谓急忙掐灭烟头,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那护士望了冷谓一眼,一捂着口鼻,转身大开着房门,又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户,回身走到病床前,瞪着冷谓。

    冷谓嘿嘿一笑,呐呐道:“对不起!”

    那护士瞪着冷谓,松开,露出口鼻,噗嗤一笑,嗔道:“冷不冷?”

    冷谓刚想不冷,反应过来,急忙苦着脸道:“冷,冷死了!”

    那护士哼道:“活该,谁让你吸烟的?活该冻死你!”

    冷谓微笑无语。

    那护士伸道:“拿来!”

    冷谓知道她是要没收自己的烟火,眼珠一转,拿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轻轻放在她心里。

    那护士瞄了一眼,将体温计放入胸前口袋里,板着脸道:“拿来!”

    冷谓一愣,奇道:“什么?我不是都给你了么?”

    那护士哼了一声,冷笑道:“装蒜是不是?快点交出来!”

    冷谓一脸懵懂,愣愣道:“你什么呢,我不知道。”

    那护士一张粉脸涨得通红,怒嗔道:“快把你的香烟和打火老老实实交出来!”

    冷谓恍然大悟,苦着脸道:“我哪有啊?刚才那个兄弟来,给我点了一支烟,然后他就走了,然后我就抽烟,然后你就进来了”

    那护士冷笑道:“然后呢?”

    冷谓伸出,心里正是半截烟头,苦笑道:“然后就是这个,然后就没有了!”

    那护士一把抓过烟头,揉得粉碎,丢进垃圾筐里,回转身,眼睛紧紧盯着冷谓,怒道:“你还撒谎!那俩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如果是他给你点的烟,你能抽这么长时间,还能剩下这么一大截?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冷谓苦笑道:“我舍不得抽,抽得慢了些。”心中却道:“女人果真细心,敏感之极,一个个都是神探,东方狄仁杰,西方福尔摩斯,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那护士冷笑一声,冷冷道:“接着装!接着编!告诉你,就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冷谓低头不语。

    那护士板着脸,走上前,冷冷道:“你让开!”

    冷谓慢慢坐着挪动身子。

    那护士一把掀开枕头,只见枕头下面空空如也。冷冷一笑,伸去揭被子。

    冷谓急忙拉住被子,叫道:“你做什么?我冷!”

    那护士冷笑道:“你还知道冷?冻死你!你不给我,我只好搜了!”

    冷谓叫道:“不行,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那护士嘴角露出笑容,却板着脸道:“这里是医院,没有男人女人,只有病人医生!”

    冷谓笑道:“你可不是医生。”

    那护士一张脸涨得通红,冷笑道:“跟我贫是不是?!贫,接着贫!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到了医院,还敢跟我们护士叫板,你胆子可真够肥的!”

    冷谓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想逗她,微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那护士更是生气,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冷谓,冷冷道:“你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冷谓微笑道:“哪敢呢,你们是白衣天使,菩萨心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们心肠最好了,你就是观音菩萨。”

    那护士噗嗤一笑,却急忙收起笑容,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到底交不交?你要不把烟火交出来,我就不走,跟你耗着!”罢,坐在凳子上,双插在兜里,冷冷盯着冷谓。

    冷谓被她紧紧盯着,浑身不自在,急忙转过了头,望着墙壁。只觉后面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如同芒刺在背,实在是难受之极。

    过了好一会,听不到动静。冷谓忍不住回过头,只见那护士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着自己。

    看到冷谓回头,那护士眼睛里露出笑容,脸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冷谓叹了口气,慢慢伸出,里正是烟和打火。

    那护士一把抢过烟和打火,装进兜里,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眼看屋子里烟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快步过去关上了门,又快步回来关上了窗户,回过身,一眼看到杯子里的纸灰,望了冷谓一眼,皱了皱眉头,转眼又看到药瓶里的动也没动,转身瞪着冷谓,嗔道:“你怎么不吃药?”

    冷谓摇摇头,淡淡道:“吃不得。”

    那护士一怔,望着冷谓,奇道:“为什么?”

    冷谓苦笑道:“我怕吃错了药,变成了傻子呆子,把你们这变成福利院;更害怕吃错了药,成了疯子癫子,把你们这变成疯人院。”

    那护士再也忍不住,咯咯娇笑,弯着腰,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