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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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谓看那护士捂着胸口娇笑,微笑道:“西施捧心。”

    那护士一下子红了脸,停下了笑,望着冷谓,脸上一片潮红,吃吃道:“你”

    冷谓微微一笑。

    那护士盯着冷谓看了好一会,低下头,看着眼前脚下,低声道:“这药的吃法用法,我都详细给你过了么,你不是当时就记住了,而且当着我的面的头头是道,丝毫不差。你虽然不识字,可是你记性真的很好啊,怎么现在又不知道了?”

    冷谓叹了口气,道:“我这人,脑子不大灵光,记性时好时坏,尤其受了伤以后,更是颠三倒四,稀里糊涂。你给我了,当时我就记住了,可是你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忘得光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护士抬起头,望了冷谓一眼,轻声道:“那你等着,我去把杯子给你洗一下,再打些开水,看着你吃药。”

    冷谓听她语声忽转温柔,急道:“不用了!这里有水壶,壶里有热水,杯子也不用洗了,我就用饭盒倒些水,将就凑合一下。”

    那护士瞅了冷谓一眼,没有话,走过去,拿起杯子和饭盒,又提了水壶,低着头,转身盈盈而去。

    耳听得门外脚步声细碎,那护士已经走得远了。冷谓叹了口气,咂咂嘴,刚才抽了几口烟,刚刚勾起烟瘾,就被这护士逮个正着,此刻烟瘾发作,不出的难受。叹了口气,靠坐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门轻轻开了,那护士一拿着饭盒和杯子,一提着水壶,走了进来,关了门。看到冷谓闭着眼睛,靠着床头坐在床上,放慢脚步,轻轻走过来,轻轻脚放下里的东西,转过身,静静凝视着冷谓。

    冷谓被那护士这么盯着,不由得浑身难受,急忙睁开眼睛,微笑道:“你来了?”

    那护士脸上一红,急忙转过身子,低声道:“来,吃药!”

    只见她倒了一杯开水,打开了几个药瓶,取了一个大一点药瓶盖子,挨个拿起那几个药瓶,往盖子里面倒了几粒药,转身望着冷谓,轻声道:“张嘴!”

    冷谓急忙坐直身子,道:“不用,我自己来!”

    那护士板着脸道:“不行!我怕你真吃错药了,变成呆子傻子,要不然变成疯子癫子,那可怎么行?”着话,自己都忍不住了笑了。

    冷谓笑道:“你看着我吃,不会错的。来,给我!”着,伸出来。

    那护士退后一步,嗔道:“快张嘴!”

    冷谓无可奈何,慢慢张开嘴。

    那护士将药盒伸到冷谓嘴边,将里面的药倒进冷谓口中。

    那药入口颇苦,冷谓不由皱了皱眉头。

    那护士抿嘴一笑,一端着杯子,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开水,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送到冷谓嘴边。

    冷谓口中有好几粒药,不能话,急忙摇头,伸去接杯子,示意自己来、

    那护士急道:“别动,心烫着!”

    冷谓无奈,苦笑着张开嘴。

    那护士抿着嘴,一连喂冷谓喝了几口水,漫不经心道:“她是谁呀?”

    冷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是齐思茹,笑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护士放下杯子,淡淡道:“是么?她可真厉害,她要不走,我连门都不敢进。”

    冷谓笑了笑,道:“不她了,还是你好,又温柔,又细心。”

    那护士眼中闪出喜色,微笑道:“我哪有人家好,我们做护士的,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每天就是照顾伤员病人,碰到好话的,那还好,要是遇到不讲理,不配合的,可有的苦头吃了。”

    冷谓笑道:“我算是好话的吧?”

    那护士娇笑道:“你?你最不听话,不好,一点也不乖。我给你,那边院子还住着一个你们三十一军的伤员,人家可乖了,让干嘛就干嘛。就是头上受了伤,从住院到现在,一句话也不,好像脑筋不大灵光,有时候还到处乱跑,总是记不住自己的病房,从这个病房跑到那个病房,问他话,他也不。”

    冷谓微笑道:“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傻子。”忽地假意惊叫道:“不好!他该不会是真的吃错了药罢?”

    那护士嗔道:“呸,瞎什么,你才是傻子呢。”

    冷谓笑道:“你这是冤枉人,我是最好话的了,怎么就变成傻子了?”

    那护士笑道:“你还差不多,可是你那位朋友呢?我就没见过那么蛮横霸道的人。”

    冷谓笑道:“怎么又她了?她是她,我是我。”着,咂咂嘴,呐呐道:“我知道你这人最好了,能不能还给我?”

    那护士一怔,奇道:“还给你什么?”

    冷谓嘿嘿一笑,呐呐道:“烟”冷谓如此刻意讨好这个护士,此刻终于出了他的心思,原来他是指望这护士把烟火还给他。

    那护士脸一沉,哼道:“好啊,感情在这憋着呢,我你怎么尽捡好听的,忽悠我,讨好我,弄了半天你就为了这个,是不是?”

    冷谓急道:“不不不,我是真心觉得你好。你,长夜漫漫,我又睡不着,这会烟瘾发作,难受死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把烟还给我?”

    那护士沉着脸道:“不行!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扔了!”

    冷谓啊地一声,眼睛盯着她的口袋。

    那护士微微一笑,翻开口袋,里面果真空空如也。

    冷谓叹口气,闭上眼睛,慢慢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那护士一怔,道:“喂!”

    冷谓闭目不答,侧转身,面朝里躺着。

    那护士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么大个人,怎么跟个孩似的,动不动还使孩子脾气?”

    冷谓侧身躺着,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那护士望着冷谓,咬咬嘴唇,轻笑一声,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去,出了门,探头回望,只见冷谓还是一动不动躺着,笑了笑,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转身快步而去。

    冷谓闭目躺着,心思如潮,怎么也静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