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讲理的楼姐们儿
“把你的拿出来!你也算是学医的人吗?作为医者不注意卫生?呵呵!”其实风宁的高尚了,他只是见不得别人用捅着牙齿牙龈,在嘴里捣来捣去的,太恶心了呃用柳枝儿就能接受多了!
阿蛮咕噜咕噜的往外喷水,鄙夷的看了蹲在一旁净牙的风宁一眼:“那你为何不把你那个叫牙刷的玩意儿给我一个?”
风宁想了想还是分了他一个,这么大个子的男人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来,也实在不好拒绝!而且豆浆还是人家磨出来的,就当辛苦费了!
碗里调上盐、味精、酱油,老油条、葱花弄碎,最后滚烫的豆浆沥去渣子,冲入碗里,浓浓的咸豆浆香气扑鼻!再配上鲜肉生煎,风宁觉着自己能喝下三大碗。
阿蛮的大块头更不必,直接上了他的专用碗!没一会儿大海碗就空了去,咧着嘴问风宁:“你这人真怪,这些总比你那什么盖饭要好吃吧?不用这个卖钱,反而守着那磕碜货色!”
“你知道个鬼!卖好吃的?谁做啊?我就一双,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够了!哦!现在还有你这个吃白食的!”
阿蛮撇撇嘴嘟囔:“明明还有环姐儿!”
风宁踹了他一脚离开:“你知道个屁,人家给我找了把好琵琶!你呢?还想揍人!能比嘛我给你,你再不洗澡我就把你丢湖里去!看你爬不爬的上来?”、
阿蛮不由打了个哆嗦!那凌家的人也好,边上春风楼的人也好,甚至街坊也好,谁不风大郎虽然瞎了只眼又白了头发,相貌不佳,可性子是一等一的好,人也温和实在善良!只有自己知道,这人伪装的皮囊下是一颗多么傲慢、奸诈、阴狠的心!善良?他身上有这玩意儿?自己敢肯定,这人当初帮那凌家儿治病,绝对有什么目的在!他现在扔自己下湖,那就一定会扔!嘶洗澡就洗澡!有啥!
阿蛮泡在硕大的木桶里,大胡子也浸入了水中,深思却又飞到风宁的那间屋子里,觉得这人愈发的怪异起来。
那屋子被堆得满满当当,只地上,墙上都铺就挂满了彩色的绒毯,色彩繁多艳丽的让自己眼晕,硕大的骆驼布偶惟妙惟肖,古朴的茶具精美内敛,啊还有那清晰的镜子这是哪个师门啊如此富裕,难道是把天下的隐士那些个存货都给偷了去吗?
偷?!阿蛮猛的坐直身子,溅了一地的水花!对啊!偷!或许这人的师门所传就是偷呢?哈哈这才的过去啊!
不对!阿蛮瞅着边上那胰子又无力的靠了回去,露出古怪的神情来,世上真有哪个隐士拥有这些东西吗?想起那日被风宁一脚从屋里踹出来的情形,他怕自己看到?不应该是讨厌自己看到才对自己能够转来转去的沙漏莫不是墨家?
风宁如果能知道阿蛮心中所想一定呼他一巴掌,墨家?那个叫发明家!科学家!自己是购物家!
“风大鞋面好了吗”环姐儿从院墙那边探出头来:“给我啊”
风宁递给环姐儿“一百个”钱字还没出口,环姐儿就跳了回去,那边顿时女声不断,还调笑起风宁来,最后还是环姐儿下了论调:“风大人是好的,就是丑了些若是俊俏些就好了”
“环姐儿不知羞年纪也大了些呢”
“还是个半瞎子还白了头你还没梳笼想走妈妈也不放人!”
“呸!姐要找风流才子风大可不行!”
“”
被调侃的风宁哑然自己想卖一百个钱来着这些娘子不讲道理嘛!
女人自然是不讲道理的,到了晚间便又有两个姑娘递了绸子来要风宁绣花儿,风宁摊:“一百个钱!”
“呸!”姑娘瞪了风宁一脸:“凭什么环姐儿那就不收钱!你不帮我绣鞋面儿我就去告诉妈妈你与环姐儿在院墙后面揉摸,还吹箫”
“我只是还没来及价就被拿走了啊乐姐儿”风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吹你个头啊吹!无奈的结果绸布:“好了,我闲着的时候再做,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好!”
乐姐儿立马乐的应下,把边上丫头的绸布也塞给风宁,立马拉着人转身走了。
风宁无奈的抿抿嘴,外头悬在门上的铃铛响了响,得有客上门了,这么早,饭还没熟啊
“饭还没”
“有什么吃”
两方碰头,话都卡了壳风宁是因为对方先了话,来人则是被风宁的相貌给唬住了。
丫头捂着眼侧过头去:“娘子这人是个半瞎子哎还要在这用吗?”
丫头身后的女子约莫十七八,梳着妇人头,裹着貂皮斗篷,很是华贵。
妇人拢了拢鬓发,笑道:“便这吧,就这儿人少!”罢便让丫头解了斗篷,在一张案几旁跪坐下来。腰背笔直,双轻垂交叠在膝上,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导。换做风宁的话估计就是盘腿托腮的模样了!
人少?风宁干笑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娘子,这会儿尚早,饭食还未备好。”
娘子侧了侧头,目光从风宁的白发转到了灰色的左眼上,幽幽叹了口气:“无妨,若无其他来个汤饼便是。”
在现下的人眼中,一家店可以什么都没有,汤饼却是一定要备下的!
风宁打了个哈哈转到后厨,汤饼还真没有,工面倒有一些,但舍不得给他们吃,便冲了两碗咸豆浆并是个汤包,又另倒了碗豆浆加糖,给两主仆送过去:“对不住汤饼真没有,娘子将就下,若是不合口味便权当在下请了。”
风宁的声音沙哑,丫头挠了挠耳朵,显然不愿听他话,从腰间的布囊里取出银筷勺给娘子摆好,自己则捧了碗坐到了另一张案几前。
娘子对风宁抿嘴笑了笑:“无妨!”
风宁自然也没有看人进食的爱好,哪怕是美女也一样。自己退回到角落的案几前,将暗无天日的刺绣生涯进行到底!
一个男人刺绣总是奇怪的,尤其是一个白了头的半瞎子。
咸豆浆显然吸引不了妇人的注意力,只一直瞅着风宁的,那针线在指间飞快的穿梭,倒是别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