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张嘉想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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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与风宁虽未有师徒之名,却是执了弟子礼。亲自驾车将风宁接往张家,阿蛮在一旁瞧着只咧嘴嘲笑!

    风宁有些尴尬,自己当初怎么对待师傅的来着?哈哈越想越尴尬,不想了不想了

    张嘉很年轻,接待风宁的是张家家主张克己,他只坐在下首。看着那个瞎了只眼的男人与家主相谈甚欢,丝毫不见拘谨,这样的人不识字?开玩笑的吧?

    “想来是阿全误会了,阿楚也是好心罢。”风宁揉着额太阳穴,瞧着张嘉书房那垒到了横梁的书,实在是头疼:“字我还是认识的,不过到写哈哈那却不是不会只是难看了些”

    张嘉愕然。瞧着风宁渐渐迷茫的神情忙收回思绪:“咳咳宁兄可读过什么书?”

    “书啊我喜欢看书,读过很多啊”这是实话,上至科学著作,下至儿童故事,中间还夹杂着各类漫画杂志,多多少少都读了不少,更别提自己的专业知识枪械与冷兵器之类可着却是扫了一眼书房,打了个冷颤:“不过你这些我没看过唔也不想看,五祖鹤阳拳一事方才我与张前辈也了,只是了了一段因果,咱们习武之人不用这般拘束读书一事我想”

    “宁兄既然识字便再好不过了,我这儿藏书颇丰,宁兄只管随意翻看便是。”张嘉阻了风宁的话,不由瞪了下眼:“读书人怎能写不好字,你先写来我看看!”着便将人拉到案前。

    阿蛮在一旁瞧着面露苦涩的风宁心底都快笑喷了,面上却仍一本正经的上前未风宁压纸研墨:“当家的,大郎君才华斐然,您可莫要辜负了一番好意才是。”

    风宁如何瞧不出阿蛮的一番看笑话的心思,只自己又不走科举的路子,干嘛要受这罪,人情意思到位就行,真要写也就是难看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遂看着张嘉笑眯眯道:“大郎不若我们延后些,近来我正在研读大食的文字,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张嘉瞪大双眼:“你识得大食文字?”阿蛮也是一副见鬼了神情,风宁经常翻看的那本书分明是吐蕃人书写,自个儿虽不识得,可却是瞧过的,不会错。难道这厮儿要哄骗?

    风宁托着腮帮子点点头:“自幼师傅便带着我们师兄妹几人到处走,这些都多少知道些。我可是立志要读遍世上书的,哎也就因着这个,我实在无暇多练,是以字就难看了些当然,写是绝对没问题的。”杀在现代是一门需要精细活儿的职业,没有人能够从天而降一击必杀!伪造身份就是必通的学问,从基础的外表到来历,不同的来历就需要不同的语言、装扮甚至是饮食习惯。是以风宁不仅是个方言达人,更是个真真正正的外语通。别看历史方面是个菜鸟,可要起世界各地的风俗、服装、美食,胜景,那可是能上个三天三夜。

    张嘉本就对弟弟所的风宁一字不识觉得奇怪,就好像你让个进士去种田,杀猪的去画画儿,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成天捧着书本就是怪事一件。原来还是个大误会。

    在自己还在闭目读书的时候,原来人家早看的更广、走的更远了!张嘉起身致歉,一揖到底:“弟浅薄了。”

    “大郎君虽年岁尚轻,却也已游学四方,再过些年,定也能走的更远。我不过是仗着岁数大些罢了”

    张嘉才名满钱塘,却并不是个书呆子,也志不在朝堂,与他来,走访名山大川比在朝堂搅混水更为有趣,甚至一度想往海外而去:“宁兄可知倭国?我前年想与大和尚往倭国而去,奈何伯父相阻,真是大憾,也不知大和尚此时如何了。”

    风宁思索一会儿才道:“大郎君的可是大明寺的鉴真主持?”鉴真六渡日本的故事自己还是知晓的。更何况这些日子都在空间大厦的书店里翻唐史。

    张嘉又是欣喜又是沮丧:“我幼时还经大和尚批过命的,听闻他东渡受阻,还欲跑去扬州相助,哪想却被我伯父给强制带了回来哎也不知大和尚现下如何了。”

    “定然好好的,大郎君莫多想,那倭国将将开化,只会对大师敬若神明!”风宁瞅着张嘉那年轻的面庞也是不由叹了口气,求知欲这玩意儿还真是年轻人的精神粮食:“等你再大些自己往倭国而去也不是不可能。再者,世界之大,倭国不过的弹丸之地,有趣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四处风景尽皆不同。”

    “也是”张嘉有些尴尬:“先有了子嗣,再提这些不迟。”

    风宁可不认为一个满脑子想着旅游的古人会古板,便笑道:“大郎君瞧着可不像会这些的人”

    “咳咳”张嘉红了耳朵尖:“是伯父所言”

    “子嗣却为大师,张前辈未曾错”

    “”

    “宁兄可有难以忘怀的美景?”

    “晚风轻拂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醉斜阳。只余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阿婆拄着杖,将我轻轻挽。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我俩”风宁嘴角微扬,这首被盗用改写的澎湖湾的确道尽了当日婆婆在澎湖湾和自己漫步沙滩的温馨景致!

    “曲儿轻快,词也质朴。很是温情。”张嘉微微眯了眯眼:“这的何处?宁兄的师傅是位阿婆?”

    “阿婆与阿公养育我们几人长大,师傅倒是另有其人。”风宁大笑:“词曲写的是夷州呃也就是琉球!”

    张嘉疑惑:“三国时的丹阳太守沈莹在其临海水土志中道“夷州在临海东南,去郡二千里。土地无雪霜,草木不死。四面是山,众山夷所居。山顶有越王射的正白,乃是石也。此夷各与为王,分割土地人民,各自别异。人皆头穿耳,女人不穿耳。作室居,种荆为蕃鄣。土地饶沃,既生五谷,又多鱼肉。舅姑子妇男女卧息共一大床,交合之时,各不相避。能作细布,亦作斑纹布,刻书其内,有文章以为饰好也。其地亦出铜铁,唯用鹿角矛以战斗耳。磨砺青石以作矢簇、刀斧、环贯、珠珰。饮食不洁,取生鱼肉杂贮大器中以卤之,历日月啖食之,以为上肴。呼民人为弥麟,如有有所召,取大空材十余丈,以著中廷,又以大杵旁舂之。闻四、五里为鼓。民人闻之,皆往驰赴会。饮食皆踞相对,凿木作器,如猪槽状,以鱼肉腥臊安中,十十五五共食之。以粟为酒,槽贮之,用大竹筒七寸饮之。歌似犬嗥,以相娱乐。得人头,斫头脑,驳其面肉,取犬毛染之,以作鬚眉发。编贝齿以作口,出战临斗时用之,如假面状,此夷王所服。战得头,著首还,中庭建一大材,高十余丈,以所得头,差次挂之,历年不下,以彰其功。又甲家有女,乙家有男,仍委父母往就之居,与作夫妻,同牢而食,女已嫁皆缺去上前一齿。”可见其蛮化不堪。而据隋书东夷列传流求国记载,张镇周率东阳兵万余人从义安郡出发,跨海攻打流求。俘虏数千人而返。只不知宁兄在那等蛮夷之地为何还有这般宁和的心思?”

    这话的风宁皱了皱眉,他哪里知道这些历史,决定今夜回去就得狠狠的补一番历史知识,此时却只能装b道:“此心安处是吾乡,于风宁而言,再没有比在婆婆身边更自在的日子了。”

    张嘉长叹,此心安处是吾乡

    无耻剽窃风宁与张嘉约好改日再会便转出了张家大宅,心下好笑不已,自己与凌崖称兄道弟,凌崖又与张嘉伯父平辈论交,可张嘉又称自己为宁兄啧啧凌崖凌平之知道估计得生气了。

    “你真的识得大食文?真的自幼四处游走?”阿蛮颇为不信:“虽然咱们只过了一,可你法老练,内力蓬勃!绝对是下了苦功夫的!世上有习武大才,可大才也得耗去精力,这是做不得假的,若你自幼随着你家师傅四处游走,哪来这么多的时间练功?”

    阿蛮这话没错,努力不会作假。风宁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长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科学道理来论证自己年轻了数十岁这个奇迹?

    “阿蛮去和面啊”

    “木耳、香菇泡发了,再剁些笋与五花肉和馅吧”

    “加盐啊”

    “能不能使点劲儿?”

    一言不合就使用劳力?阿蛮挠挠头,想辩解了又不出口,这些日子风宁做菜自己可都是蹲在一旁偷师的,甚至还偷偷练了炒菜就当偷师的代价了:“要做什么?馄饨吗?”

    风宁下擀面杖飞快,大一致的圆面片儿一张张的被抛到一旁:“包饺子啊”

    “馅不错”阿蛮冷哼,迅速包了一个:“瞎改什么名字馄饨谁不知道啊”

    风宁傻了眼把擀面杖丢给阿蛮,勒令他学着擀面,包饺子还是自己来的好,这些可是要丢到空间冻起来的,坐吃山空那是猪才做的事情。

    饺子的花样很多,为了自己能有个好厨子,风宁倒是不藏私,慢慢的包了几个道:“对我来只有马蹄饺和元宝饺可以算的上是大馄饨喏这个四喜蒸饺记住啊,以后教你做烧卖可以用到这个,鱼形这个还是算了,你一时学不会,啊记得月牙和锁饺就行,我基本上都是包月牙饺,不容易炸开,包着也简单”

    阿蛮瞧着在风宁中变换的饺子不由瞪大了眼,这人哪里是大夫了?分明是个厨子嘛

    “三鲜饺子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梅干菜肉馅的”风宁还在喋喋不休:“梅干菜肉饺子上了笼屉一蒸一口咬下去直流油那滋味啊我去泡些梅干菜咱们多包点”着一阵风似的就跑出去了。

    阿蛮不由看看擀面杖,又瞧瞧饺子皮,貌似自己偷师的程度也挺过的也许厨艺才是风宁师傅一门的根本?

    “此心安处是吾乡这不是你写的吧?”呼哧呼哧吃着饺子的阿蛮很怀疑,风宁的确有才,可此才非彼才,他医术超群,曲艺甚高自己信,可要他文章锦绣诗词斐然这却是不可能的,自己也算是自幼浸淫诗文的,身边多的是名师,就风宁这样的,不是鄙视,而是他根本不是这路人。

    果然风宁呸了一声:“我像是能写出这话的人吗?这是一位女子对苏才子所言。唔苏才子有诗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中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风宁改了岭南,总不能把还没有发生的“乌台诗案”也一道出来吧被贬岭南?到时这傻子别瞎猜是哪位官员,那可就麻烦了。

    “”阿蛮琢磨了好半响,猛然抚掌:“好女子!好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

    风宁翻了个白眼:“这也是那女子借鉴,取自另一位白姓先生所言: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阿蛮又是叫好,半响问道:“大才!大才!白是何人?未曾听过啊可还有旁的”

    人还没出生,你去哪里听呢,当下瞪了他一眼:“好的药方你要,好的功夫你要,好的酒菜你还要,现下连好的诗词也不放过?脸皮还要不要了!”

    饶是阿蛮脸皮厚的很也不由发烫,呸了一声壮壮气势:“你家门还不是四处窃了别人家门绝学?”

    风宁不由咧了咧嘴,这话倒是不好解释,有吧还真没有,没有吧确实又是自古流传而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可我上都比原本的那些要高明呀你总我是窃的,为何不是旁的窃了我师门?窃就窃了,还只弄了个四不像?”

    阿蛮嘴直哆嗦,反驳不了,见风宁走远才猛地跳了起来大吼:“放你娘的屁!一两个算你的对!全都这样老子会信?分明是你师门窃取后改动而得!还的大义凛然!真是好不要脸!老子也不偷学!就光明正大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