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大胆的小娘子

A+A-

    萧牧在京师又开了家叫做香满园的酒楼,与经营奇巧香水、胰子、衣饰之类的精宝行、出话本儿的诚然书局以及出售新鲜水果、糖果糕点的滋味坊一同归了风宁名下,风宁等于白捡了偌大的产业,至少不愁没钱了,深刻的证明了有个强力靠山的重要性。

    风宁吃着香酥的蛋挞,思考着泥糊土搭的简易炉子,再一次佩服萧牧,自己也能做到,可萧牧却是能够培养出能做这些的人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世子,尝尝这个,厨娘新做的,香满园都得等后日才能吃到呢”乔欢呈了新的吃食上来,满面欣喜:“这是大郎君新研制出来的吃食叫做”

    “鸡翅包饭!”风宁没好气的接话,不去看乔欢愕然的神情,这萧牧的确厉害,粉丝一群群的,这乔欢妥妥的迷妹嘛,随即笑笑:“你吃罢。”

    乔欢看着盘子里被塞了糯米的鸡翅有些懵,为啥无论自己拿出什么来世子都不惊讶啊不禁讷讷问道:“世子大郎君与你过?”上次的片皮鸭蛋黄排骨次数太多了,难道连吃食大郎君都要先于世子交代?

    风宁瞧着迷茫的婢女玩笑道:“许是我与兄长一母同胞,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嘶”乔欢捂嘴,满脸通红:“这这这世子万万不可再这话。”

    这下风宁奇了,便问为何。

    乔欢向来是爽利的,甚至还自视甚高,而此时却是扭捏不已:“这这是大郎君写于佩娘子的诗,世子如何能用来与大郎君?”

    哈!哈?风宁笑的不行,这是把自己当断袖了?还是那种不伦之恋里的断袖?忙摆:“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乔欢有些迷糊:“婢子只知晓大郎君写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旁的却是未曾听过,再者,为何走马兰台?”

    得风宁侧过头:“你听错了,是走马碎叶”

    唔乔欢想了想也觉得该是这样,毕竟大郎君又未曾来过京师,怎会到过兰台呢,而且原来这诗是这样的,看来大郎君与世子确实感情甚笃呢,连闺房里的私密话也与世子听,丝毫不曾避忌。

    风宁可不知道乔欢竟然脑补了这样一出,已有下忍传话是卢元元到了,风宁便起身过去,既然昨日应下了,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

    卢元元自进了萧府就觉得有些自卑,虽然身上穿了新绸衣,可总觉得低人一等。不提那些个今日才在京师流行开来的价值不菲的高教家具与新奇装饰,就在边上笑意漾漾话的婢女,身上也是绸衣锦裙,颈间还戴着绞金项圈,比自己也是丝毫不差。安西,竟然富裕至此吗?不禁又想到卢杞的话:“虽安西迟早是属于萧牧的,可那人也确实疼这唯一的胞弟,精宝行、诚然书局这些都记在萧风宁名下,啧啧,真是好运,竟然在战乱之中也能被寻回去他既然救过你,也算是有些情分,可别浪费了!”

    情分啊!卢元元触着腕间的玉镯叹了口气,本想接着萧风宁离开卢家,不想自己那弟弟还真是聪慧的很,反将自己一把不,还推将出来。

    风宁看着那个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以及身后战战兢兢的婢女笑道:“昨儿个有事儿给耽误了,不知卢娘子有何事寻我?”

    这该如何?卢元元更不安了,那日花会张晚让自己起了些心思,没想自角亭一别后再没了消息,现下人都定了亲了,自家弟弟却还“我”卢元元起身深深福了一福:“还望世子相救!”

    风宁眯了眯眼:“当初那般困境卢娘子都能活下来,眼下既已回了家中,还有何事需要相救的?”

    “世子当日也瞧见了,当日被家中抛下幸得世子相救”卢娘子袖中的紧紧攥着,也知自己此时不该把卢杞给扯进来,可何不拼一下呢?“还望世子救我出了那家罢!不然不然继母定会将我许给那些个腌臜子去!”

    “咦?卢娘子这是卢家的事,我却是帮不了的。”

    卢元元一咬牙:“世子可愿纳了元娘?”

    自称元娘了啊风宁弯弯嘴角,狭长的眸子一挑,感叹了下大唐女子的大胆,从善如流:“纳了你元娘是个直性子,也是有趣,只为何是我?”

    卢元元咬唇,半响才道:“世子是个心善的!”

    风宁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话夸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卢杞呢?唔就是你那弟弟。”

    卢元元惊愕:“为何世子问起家弟?”

    “这事得让他来与我相谈,哪里有娘子自个儿出面的道理?”

    “我本就是为了避着他们”卢元元瞅着风宁淡漠的神色不禁面色惨白,这人是瞧出什么来了?

    风宁笑道:“本就是血脉至亲,哪有避开的道理,元娘先回去罢,还请令弟有空过府一叙。”到这儿却是言语温和,卢元元有些摸不准,便也告辞离去。只人一走后头徐香梅却是转了出来:“这卢娘子有用?”

    “不知!”风宁莞尔一笑:“只那卢杞却是个有用的,这是那边的安排,咱们不用多烦心。”那边指的自然是安西了,萧牧对卢杞的名字打上了红圈——未来的奸相!用的好是助力,不好用就除去!

    徐香梅蹙眉,又问:“那卢娘子如何?”

    “骗子一个”

    ??徐香梅不解,心思繁复也好,怎的就得了个骗子的法?

    风宁只垂首闷笑:“旁的却是不知,只是她起那与我曾有些交集的婢女时撒了谎罢了,不是大事!”微表情这回事儿没法解释,那日在花会与卢娘子见面时便瞧了出来,起胭脂的死因是一副极为不自然的表现,紧张、心慌、愧疚皆有之,啧啧,往日施粥行善的娘子也被逼着变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