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比赛

    沐风不慌不忙地从料理台后面走过来。

    “邹师傅, 好久不见。”沐风看着邹城铭，语气不卑不亢，十分冷静。

    “好久不见。”邹城铭看着沐风冷静的样子, 莫名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失态，随即冷冷地回道。

    他自认为自己在福星酒楼工作，不管怎么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在公众场合数落一个辈难免让人觉得自己有些气。

    “沐风，过去的事, 咱就不提了。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对吧？”邹城铭笑着, 他上前拍了拍沐风的肩膀, “不过，我觉得年轻人还是应该沉下心提升一下自己的手艺，你觉得我的对吧？”

    沐风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邹城铭心里有些得意，看这子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嘛！比之前沉稳多了，可惜啊，年少轻狂。不然的话, 在福星一直做下去, 前途应该还是不错的。

    “沐风, 咱们俩的厨艺......”邹城铭稍稍比划了一下, “这个为了费哥的节目的收视率着想, 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让他难做，你觉得呢？”

    邹城铭的话得十分婉转, 而且有一些话并没有出口。

    可是，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那就是你沐风的厨艺要跟我比，那还差得远了。所以呀，你就靠边站吧！别在这浪费大家伙的时间了。

    沐风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靠，这子是脑子不好使吗？

    我话都到这么明显了。

    “沐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邹城铭压了压有些烦躁的情绪，继续耐着性子问道。

    然而，没等沐风回答，倒是有人先开口了。

    “不明白！”施南诚走了过来。

    邹城铭一愣，扭过头去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开口，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他刚转过头，就看到施南诚向他走来。

    “刚才话的是你？”邹城铭看着他，语气有些冷。

    施南诚冷冷地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邹城铭看了看他，然后问费旗旭，“费哥，这是你们电视台的员工？”

    “不是，他是......”费旗旭刚想出施南诚的身份，施南诚已经先他一步作自我介绍了。

    “我叫施南诚。”施南诚道。

    “不是员工，那就是观众咯！一个观众也想来干涉节目？真是好笑，施南诚，施......”邹城铭摇头笑了笑，然后，怔了一下，“你刚才你叫什么？施南诚？！”

    施南诚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邹城铭皱了皱眉头。

    作为福星酒楼的人，他自然是知道自家酒楼与中华楼之间的恩怨的。

    他也知道，这中华楼的总经理就叫施南诚。

    这个名字还是潘德明亲口告诉他的。

    潘德明曾经跟福星的所有特级厨师过招呼，若是有谁想到中华楼工作，那就是跟福星作对！

    也因此，他才知道施南诚的名号，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施南诚。

    所以，今天他才没有认出来。

    不过，施南诚又怎样？自己又不是中华楼的人，根本没必要害怕。

    想通之后，邹城铭定了定心神，看着施南诚：“原来是中华楼的施总，施总您不在中华楼呆着，到电视台来干嘛？”

    “难道，”邹城铭看了看沐风，“难道沐风是中华楼的厨师？”

    “是又如何？”施南诚看着他，语气有些倨傲。

    “没，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我只是觉得施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还真是心胸宽广，啥人都往家领。”邹城铭装了半天前辈姿态，终究还是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

    “邹师傅，咱们来比一场吧！”沐风突然道。

    邹城铭的话越来越阴阳怪气，沐风越听越觉得不舒服。

    他本来是想好言好语跟对方商量一下，毕竟大家都是同行，没必要起无谓的争端。

    更何况，凡事总归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各退一步，两人一块上节目就行了。

    可哪里想到，这个邹城铭显然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诚然，在邹城铭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只在福星待过半年的初级厨师。还是一个被人赶出去的初级厨师。

    可是，邹城铭话如此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真是佛听了都有火。

    邹城铭听了沐风的话后，愣了愣，从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此刻心里很是意外。

    这子哪根筋搭错啦？

    跟我比赛？

    邹城铭想了想，忍不住笑了。

    “沐风，年轻人火气还是不要这么大比较好。这是什么场合？你在比赛中输给我的话，你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吗？”邹城铭道。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向邹师傅讨教讨教。”沐风道。

    邹城铭看着他，眯了眯眼睛，犹疑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沐风如此明目张胆要跟他比赛，他心里莫名地觉得有几分怪异。

    事实上，如果沐风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会觉得非常正常，心里面或许会看不起沐风，可还是会觉得沐风识时务。

    可是沐风公开的表示要跟他比赛，还是在节目里面，这就太让人感到奇怪了。

    这家伙是傻的？

    还是一时冲动？

    不对劲，看他的样子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邹城铭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家伙离开福星酒楼的这段时间，他的厨艺突飞猛进，已经足以跟我抗衡了？

    “邹师傅不会是不敢跟我比吧？”沐风问道，语气十分冷静，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就是因为如此，邹城铭心里才更猜不透，若是对方言辞激烈，情绪激动，那么他可以断定对方是在用激将法。

    可是，对方如此的冷静......

    邹城铭的心里隐隐有些没底，他摸爬滚这么多年，早已不是愣头青，做事之前自然是要认真斟酌一番。

    尤其是面对这种有可能影响他职业生涯的事情，他就更是慎之又慎。

    “看来，邹师傅是不敢应战了，那就算了吧！还请邹师傅先回去，下一次再来录节目吧！”沐风笑了笑，语气始终十分平和。

    该死，如此话，我若是不战而退，岂不是会被人耻笑？！

    邹城铭目光一凛，他已经发现观众席上有很多人在拍视频。

    显然，对于这些吃瓜群众来，这种狗血八卦的事情是最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的。

    今天，他若是不应战，只怕自己不战而退的视频立刻就会被人传到网络上。

    就算视频的影响力不大，可这面子总归是丢了。

    以后，他若是再想来电视台，只怕也没脸来了。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天人交战，虽然时间仅过去不过十来秒，可脑中却是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

    罢了，就跟你比上一比，厨艺这事又不是武功，难不成还能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偶然获得一本武功秘籍，然后就功力大增了。

    再了，就算得到了武功秘籍，那也得花时间练不是。

    想通了这点，他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比就比，你，比什么？”邹城铭笑着。

    “咱们就比做鱼丸。”沐风道。

    “你再一遍？”邹城铭有些想笑，又极力忍着，“你是要跟我比赛做鱼丸是吗？”

    起做鱼丸，他实在是无话可，因为他本就是做鱼丸入行的，他做的鱼丸在福星里面那也是一绝。

    这子居然想要跟我比赛做鱼丸？

    邹城铭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未免有些想太多了。

    此刻想来，他只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刚才怎么就被这子唬住了呢？

    真是......

    邹城铭摇头失笑。

    他敢断言，就算沐风的厨艺在这几个月里面突飞猛进，单单就做鱼丸这一门手艺，他有信心绝对不会输给沐风。

    “行，那咱们就来比赛做鱼丸。”邹城铭耸了耸肩，一副从善如流，轻松写意的样子。

    事实上，如果他刚才进演播厅的时候，早进来一分钟，或者晚进来一分钟，那么他就能听到费旗旭对沐风的完整介绍。

    他也就会知道沐风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只能，演播厅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而现场的观众和工作人员就算是知道，也不会主动告诉邹城铭。

    一则，这种PK太吸引眼球了，又有谁会去岔，当然是安心做吃瓜群众。

    二则，沐风长得太好看了，好看的人难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错，再加上沐风一直十分冷静，不卑不亢，现场众人都想看看沐风如何反击。

    当然了，费旗旭也不够专业，或者更准确的，他太老油条了。

    他占着自己在电视台的位置有如铜铸铁一般，对现场观众和工作人员都不够尊重。

    否则，节目已经开始，他就断然不该随便停下来。

    只能，这节目不是现场直播，这整个演播厅就他最大。

    而他又只重视两点，一是收视率，二是不要得罪有分量的嘉宾。

    这才导致邹城铭可以堂而皇之地跟他商量现场换下沐风。

    要这邹城铭也是人精了，他虽然看上去态度有些强硬，不过那不是对费旗旭的，而是只针对沐风一个人。

    邹城铭后面是整个福星酒楼，费旗旭哪里会轻易得罪他。

    既然邹城铭只针对沐风，费旗旭这个老油条又哪里会为了沐风话。

    而当情况发展到现在这样，两人要在节目中比赛，费旗旭反而更高兴了，暗自得意，这期的收视率有保证了！

    “邹厨，你们真的要比赛？”费旗旭道。

    这基本的关心，他还是要表现出来的。甭管是否真心，姿态要做足了。

    邹城铭看了看他，道：“当然，费哥，那就麻烦你赶快安排一下。”

    “行，没问题，你们请稍等一下。”费旗旭随即马上吩咐工作人员再弄一个料理台。

    ————

    很快，演播台上两个料理台已经准备就绪，一应食材也都安排齐全。

    费旗旭向沐风和邹城铭两人笑着：“二位请。”

    邹城铭看了看沐风，头轻轻一扭，示意沐风上台，脸上尽是得意自信的神情。

    沐风抿嘴笑了笑，跟施南诚了下招呼，然后向料理台走过去。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本期的《丰泽特色》，这期节目那可是相当精彩，我们特意请到了福星酒楼的邹城铭邹师傅，还有中华楼的沐风沐师傅，他们两人将在节目里面进行PK......”费旗旭热情洋溢地道。

    当费旗旭提到‘中华楼’的时候，施南诚和刘嘉怡两人一愣，施南诚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沐风。

    他皱眉头不是担心沐风等下失败会影响到中华楼的名气，而是他知道沐风之所以会来上节目，主要是为了宣传苏记。

    谁承想，现在竟是被费旗旭换成了中华楼。

    他看费旗旭刚才的样子，很显然是故意的。

    沐风在听到费旗旭的介绍时，也是愣了一愣，不过，当他发现施南诚在看他，他立马回之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刘嘉怡听了费旗旭的介绍，赶紧挥手示意，想要提醒费旗旭，告诉他错了。

    可是，费旗旭丝毫没有理她，仍旧自顾自地介绍。

    笑话，苏记是什么，没听过！

    当然是中华楼和福星酒楼PK才有看头啊！

    费旗旭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费旗旭依旧在话，可是观众的心思早已不在他身上，他只好尽快进入正题。

    “今天，两位大厨的比赛项目是做鱼丸，比赛现在开始！”费旗旭道。

    然后，镜头就切到了沐风和邹城铭两人身上。

    邹城铭对于费旗旭把他和沐风相提并论，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他也明白费旗旭此举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收视率。

    算了，反正自己败沐风是板上钉钉的事，败中华楼的‘大厨’，总比败一个无名卒要长脸。

    费旗旭宣布比赛开始，两人随即开始准备做鱼丸的食材。

    节目准备的是最常见的草鱼。

    沐风伸手从水里一把抓起一条三斤重的草鱼，然后放到砧板上，先用刀背拍晕，紧接着开膛破肚，去鳃除鳞，一应动作手法凌厉，速度极快，看得众人赏心悦目。

    邹城铭看着沐风处理草鱼的手法，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在福星做的这半年的水台工作，学得还行。

    他也从水里抓出了一条草鱼，同样的手法凌厉，动作敏捷，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初步处理。

    紧接着，两个人开始给草鱼去骨。

    沐风先将草鱼的鱼头朝外，腹向左放在菜墩上，左手按着鱼，右手持刀。从背鳍外贴脊骨，从鳃盖到尾割一刀，再横刀进去，将鱼肉全部片下，另一面也如法炮制。最后，把两块鱼肉边缘的余刺去净，再将皮去掉。

    他的手法十分顺畅，手中的菜刀有如游龙。

    而隔壁的邹城铭也不差，同样的去骨留肉，动作娴熟。

    现场的观众看着两人的刀法，皆感大开眼界。

    实话，沐风和邹城铭两人处理草鱼的手法并不一样。若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沐风的刀法更加灵动。

    不过，现场的观众都不是专业人士，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可以，这现场只有施南诚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

    不，还有一个。

    邹城铭的徒弟宁海冬走进演播厅，有些茫然地看着台上的情况。

    他是陪师傅邹城铭来电视台录节目的，不过刚才临时肚子疼，去了趟厕所，想不到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

    这子是谁，怎么刀法看上去比师傅还要好？

    宁海冬有些疑虑地皱了皱眉头。

    台上，沐风和邹城铭两人一前一后处理好了草鱼，接下来就是剁馅了。

    两人纷纷拿起两把菜刀，一手一把，快速地将鱼肉剁成肉泥。

    沐风的节奏跟频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砧板发出的一连串密集的声音显然引起了邹城铭的注意。

    邹城铭刚才在杀鱼的时候，并没有闲情去看沐风的表现，现在到了剁馅的步骤，他便有了空闲观察沐风的动作。

    听见沐风越来越快的下刀节奏，他不禁微微侧目望去，一望之下，心里一惊，这子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要知道，在相同的时间里面，下刀的频率越密集，速度越快，剁出来的肉馅就越筋道，越有弹性。

    他赶紧加快手上的速度，一时之间，演播厅里尽是一连串的菜刀敲击砧板的‘哆哆哆’的声音。

    这剁馅的步骤，实话有点枯燥，观众们看得久了，也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好在，有沐风的颜值撑着，至少对现场的那些女性观众来，这倒不失为一个福利。

    至于那些男性观众看了一会，就纷纷拿出手机上网了。

    终于，在费旗旭了几个烂俗的笑话之后，沐风和邹城铭两人剁馅的步骤总算是完成了。

    首先完成的，依然是沐风。

    邹城铭心知沐风的下刀频率比他快，只好加长剁馅的时间。

    其实，到了这一步，邹城铭心里已经不再如刚开始一样轻视沐风了。

    在他看来，虽然鱼丸后续的调味也很重要，可这剁馅的步骤却极为关键，至少沐风在这一步骤并不比他逊色。

    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沐风剁好肉馅之后，就开始给肉馅调味，然后搅拌上劲。

    等到他把肉馅搅拌好了之后，邹城铭那边才开始进行调味的步骤。

    对观众来，他们才不管什么剁馅的重要性啥的。

    在他们看来，这邹城铭的速度比沐风慢，就已经明邹城铭的厨艺比沐风的差了。

    邹城铭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观众的想法的，可是，他没办法，他必须拉长剁馅的时间，他心里明白，这最后的成品好不好吃才是关键。

    只要到时候做出来的鱼丸好吃，观众才不会管你剁馅花了多少时间。

    相反，到时候观众反而会夸赞自己精雕细琢，下足了功夫。

    沐风那边搅拌好肉馅之后，就开始煮料水，然后做鱼丸了。

    等到他已经做好十来颗鱼丸的时候，邹城铭才开始进入做鱼丸的步骤。

    邹城铭心里虽然有些着急，不过脸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很快，两人的鱼丸就都做好了。

    当沐风和邹城铭两人把两大碗鱼丸汤呈上来的时候，演播厅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好，两位大厨都已经把鱼丸做好了。接下来，我们将请观众上台来品尝一下。嗯，就请十五位观众上来吧，到时候看看是哪一位大厨获得的支持票数比较高，让我们拭目以待！”费旗旭道。

    然后，现场立马就有好多个观众举手想要上台，费旗旭从中挑选了十五位。

    这十五位观众上台之后，费旗旭便示意他们先排队，然后一人分别吃两颗鱼丸，觉得哪颗好吃，就给相对应的厨师投票。

    这时，突然有一个男观众提了个想法：“主持人，要不咱们先进行弹力比赛吧？”

    “弹力比赛？”费旗旭有些疑惑。

    “这鱼丸不是很讲究弹性的吗？咱们先把两位厨师的鱼丸分别拿出一颗来，然后看看哪位厨师做的鱼丸弹性更好。”

    费旗旭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行，那咱们就先来测试一下鱼丸的弹性。”费旗旭笑着，然后问了问沐风和邹城铭，“两位没有意见吧？”

    沐风耸了耸肩，笑了笑。

    邹城铭心里有些犯嘀咕，可是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信心满满，点头同意了。

    再了，他不同意能咋滴？

    看费旗旭的样子，向他们询问一下，无非就是为了双方面子上好看一点而已。

    既如此，他也只能同意了。

    “好，那咱们就开始吧！”费旗旭道。

    完，立马就有工作人员拿来了尺子上台。

    然后，从沐风和邹城铭两人面前的汤碗中各拿出一颗鱼丸。

    将鱼丸拿起，然后让其垂直下降。

    为了让观众看得更清楚，所以最终的结果会投放在大屏幕上。

    当测试好鱼丸的弹性，费旗旭正算公开结果的时候，沐风脸上的表情十分淡然，反观邹城铭则有些轻微的不安。

    终于，大屏幕上放出了比赛的结果。

    沐风的鱼丸弹起高度比邹城铭的鱼丸要高5厘米。

    5厘米而已，看起来差距并不大，可是如果结合刚才两人剁馅时所用的时间，那差距可就大了。

    看到结果后，邹城铭的表情微微有些变色，一脸的凝重。

    “看来，是沐大厨的鱼丸在弹性上更胜一筹。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味道如何。”费旗旭道。

    十五位观众纷纷开始想要试吃鱼丸。

    这时，邹城铭突然道：“等等！”

    费旗旭和观众听了他的话后，都愣住了。

    “邹师傅，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费旗旭问道。

    “为了公平起见，先把我们两个人的鱼丸乱，让观众不知道鱼丸是谁做的，这样选出来的结果才有服力。”邹城铭道。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深知刚才的弹性比赛，极有可能已经给观众造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这些观众都不是专业的评审，极有可能因为刚才的事就把票投给沐风。

    再加上，他对自己鱼丸的味道很有信心，他的鱼丸弹性或许稍逊一点，可是味道绝对不比沐风的差！

    “邹师傅的提议十分有道理，那好，那请观众先背过身去，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将两碗鱼丸的位置乱。”费旗旭道。

    十五位观众随即背过身去，然后工作人员马上上台把鱼丸的顺序乱，顺便把厨师的信息遮盖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观众们开始试吃。

    鱼丸的顺序被乱，可沐风和邹城铭两个却是知道正确的顺序是怎样的。

    当邹城铭看到前两个观众把票投给沐风的时候，他尚且还能坦然处之。

    可是，当连续五位观众把票投给沐风那碗鱼丸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开始变色。

    当投票数过半，胜负已定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凝固起来。

    当连续有十位观众把票投给沐风的时候，他竟然开始在心里祈祷，至少不能输得太惨。

    千万，千万不能全军覆没啊！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十五位观众，每个人都把票投给了沐风。

    当最后的比赛结果揭晓的时候，邹城铭的脸色变得有如猪肝般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