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一段时间,她在萧如芷面前显得天赋惊人,是因为女先生所教的课程,她早已经学过了一遍。
所以她才能在先生的检查中倒背如流。
可今日所学的仪礼,却是她还未曾接触过的。
萧若兰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一想到今日她可能要被罚抄三遍,就忍不住暗骂起何嬷嬷来。
这个刁奴!
教规矩就教规矩,竟然胆敢干涉先生教课,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下贱妾室身边的奴才,果然是不知好歹!
但无论她再怎么愤恨何嬷嬷的多事,文章还是要背的,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连忙拿起书,认真地背诵起来。
可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越是想要认真背书,那些文字却越是要从她脑子里逃走。
萧若兰无论如何也背不出几句话来。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女先生又回到了讲台之上,姿态一如既往的高傲。
她看着台下,视线在萧如芷和萧若兰之间徘徊了一圈,又落在了萧若兰的身上:“大姐,你先起来背诵一遍吧。”
萧若兰没想到女先生会先叫到她,面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彻底慌了神,就连先前背下的几句也劝都忘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但眼下被何嬷嬷和萧如芷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背书。
“士相见之礼:挚,冬用雉,夏用腒。左左头左头奉之,曰”
萧若兰曰了半天,都没有曰出下半句话来。
萧如芷讶然地看向了她。
她本以为,女先生的这次考较,对于萧若兰来应该是菜一碟。
毕竟萧若兰以前,便跟随教习嬷嬷学过规矩。
此次重学规矩,应该是轻车熟路才对。
谁曾想,萧若兰竟连入门教材,仪礼中士相见礼篇的第二句都背不出来。
仅仅过了片刻,萧如芷便想清了其中的缘由。
她总是记着,前世萧若兰以太子妃之尊,嫁给了穆禹轩。父亲曾专门从宫里请了教习嬷嬷,教导她学习规矩。
却忘了萧若兰今生还什么都不是,更没有宫中的教习嬷嬷教导她。
以前请来教她的,也不过是普通的教习嬷嬷罢了,又怎么会知道,学规矩还要学儒家十三经之一的仪礼呢?
女先生也没有想到,萧若兰竟连第二句都背不出来。
清冷的面容登时便有些挂不住了。rz90
她方才刚在何嬷嬷面前,夸过萧若兰资质聪慧,转眼就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女先生沉下了脸:“曰什么?怎么不继续背了?”
“曰”
萧若兰又曰了半天,还是想不起下一句,急得额头冒汗。
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女先生来。
明知道这篇文章这么长,竟然还先叫她起来背书,这不是故意让她在萧如芷这个贱人,和何嬷嬷那个刁奴面前丢脸吗?!
她怪罪地瞥了女先生一眼:“后面我不记得了!”
理直气壮的语气,仿佛没背下来书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女先生被萧若兰的脾气噎得一滞,却也知道她就是这样刁蛮任性的人,丢下一句“罚你将士相见礼篇抄写三遍”后,便恨铁不成钢地拂袖转身,随口对萧如芷道:“你接着大姐断掉的后面继续背!”
“是。”
萧如芷泰然起身,婷婷而立。
她先是对女先生和何嬷嬷施了一礼,表示尊重,而后才开口背道:“左头奉之,曰:某也愿见,无达由。谋子以命命某见。”
“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
洋洋洒洒千余字,萧如芷一口气背了下来,不仅没有停顿,甚至连一个错字都没有。
女先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忽然发现,每当她不抱任何希望时,萧如芷这个让她看不起的庶女,总是能带给她意外的惊喜。
女先生抽空瞟了何嬷嬷一眼,果然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欣赏之色。
方才被萧若兰搞丢的面子,又找回来了一些。
女先生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失态:“二姐,你当真把仪礼的士相见礼篇背下来了?没有作弊?”
“如芷背书时,先生始终在一旁看着。试问先生,如芷要如何作弊?”
萧如芷不卑不亢地答道,一句话便将女先生噎了回去。
女先生又滞了滞,可这次却没有生气。
相反,这次她倒有了几分,伯乐遇见千里马时的欣喜之情。
女先生已经教过萧如芷不少文章,但她却并不是每次都能同今日这般,当堂讲课文背下。即便是当时无法背诵,第二天她再次检查时,萧如芷也能将文章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个庶女当真有读书的天赋不成?
女先生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她好奇道:“二姐,这篇文章我以前从未讲过,你是如何做到能如此迅速便倒背如流的?”
萧如芷察觉到,女先生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变化,却不知是因何原因。老实作答:“昨日在母亲那里,何嬷嬷曾提过要学仪礼。姐姐先于我进学,我资质愚钝,怕今日课堂上耽误姐姐学习的进度,回房后便提前预习了几遍。”
“只是”萧如芷顿了顿,洁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颜色,“仪礼一书卷帙浩繁,我也不确定先生会先教哪一篇,便没有全部背诵,只是通读了几遍。今日听了先生的讲解,便觉得茅塞顿开,背书也容易了许多。”
如此谦逊乖巧的模样,比起萧若兰的桀骜不驯,简直要讨喜太多了。
女先生几乎在这一瞬间,便改变了对萧如芷的看法。
如此乖巧、勤奋又有天分的学生,为何以前她未曾没发现呢?还把她当成了傲慢无礼、狼子野心的卑鄙庶女!
都怪以前徐姨娘那个没见识的后宅妇人,让她错把美玉当顽石!
“很好!二姐有如此天分,又愿意潜心学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女先生毫不吝惜地夸奖着,清冷的眸子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旁听的何嬷嬷眼中,也划过了一抹赞同之色。
唯有坐在一旁的萧若兰,眼神里,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妒恨和嫉意!上午的课已经结束,女先生对何嬷嬷点了点头:“何嬷嬷,我的课已经讲完了,您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何嬷嬷摇了摇头:“先生讲得极好,老奴没什么要补充的。”
何嬷嬷是从皇宫中出来的,自然是有见识的。
听她亲口夸奖,女先生也显得十分受用,姣好的面容浮出一抹兴奋的绯红。
“离午饭时间还早,何嬷嬷不如先跟两位姐讲讲,下午时都要教些什么,方便两位姐提前进行准备。”
何嬷嬷觉得有礼,对着萧如芷和萧若兰二人道:“今日,先生讲得的是仪礼中的士相见礼篇,所以下午老奴会先教两位姐士相见礼,请两位姐将进宫觐见的朝服准备出来,下午老奴会教二位姐如何穿戴朝服,以及进宫后,该如何向宫中的贵人们行礼。”
“是,请嬷嬷放心。我和姐姐一定会按您的要求,提前将朝服准备出来。”
萧若兰似乎还在生气,一言不发,萧如芷只好再次替她作答。
早课结束,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女先生与何嬷嬷一同离开,前往食堂用饭。
秋菊碧如和逐星伴月四人,准时来到书堂之中,帮萧如芷二人,收拾着桌上的书本和用具。
萧如芷顺便将何嬷嬷所的朝服一事,告诉了伴月:“你记得将母亲吩咐人做好的朝服拿到这里来,千万别忘记了。”
“心放心,伴月马上去办。”
等到她们收拾妥当后,萧若兰仍坐在椅子上。不管秋菊和碧如怎么询问,她都一动不动。
自从逐星被萧若兰打过之后,萧如芷与她之间似乎已撕破了脸皮。
见萧若兰不去吃饭,反而赖在书堂里,萧如芷也懒得理她,带着逐星和伴月径自离开。
午饭过后,萧如芷循例躺下午休。
伴月依从她的吩咐,将收在衣柜中的朝服找了出来,送到了书堂处。
她发现萧若兰的朝服已经送到了,整整齐齐地挂在了屋子中的其中一个衣架上,她便也按照顺序,将朝服一件一件的打开,用另一座衣架撑了起来。
看到衣服上的折痕,她还细心地提了壶热水过来,仔细地熨烫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离开了书堂。
伴月没看到的是,她前脚才一离开房间,一道鬼祟的身影便踏进了房门
午休时间转瞬即逝。
萧如芷在逐星和伴月的服侍下起身,收拾好因午休而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而后穿戴整齐地前往书堂。
由于此次课所讲的内容,事关如何穿戴朝服,何嬷嬷特别允许贴身丫鬟也可以在侧旁听。
“朝服,又称‘具服’,是我朝重大典礼时所使用的礼服。”何嬷嬷站在挂着朝服的衣架前,认真地讲解着:“品级职位不同,所能穿戴的朝服规格也有所不同。皇后娘娘的朝服,与贵妃娘娘的便截然不同,而臣子家眷们的又与宫中后妃不同。”
“穿戴朝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若是穿戴不当,轻则会被言官们弹劾殿前失仪,重则,有可能被记以藐视皇家的重罪。所以,不仅两位姐要仔细学习,就连你们的丫鬟也要认真记住朝服的穿戴顺序。”
何嬷嬷将穿戴朝服的各项规矩讲述了一遍,又口述了一遍应当如何穿戴,有哪些应当注意的事项,便道:“接下来,请两位姐去厢房换上朝服,亲自体验一番。”
“是。”萧如芷和萧若兰同时答道。
萧如芷略带讶然地看着她。
上午她还在闹脾气,下午便如此配合了。
萧如芷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不上来个所以然。
但萧若兰愿意配合何嬷嬷,她也乐得轻松,便带着逐星和伴月来到了书堂的厢房中,按照何嬷嬷所的规矩,将朝服穿戴完毕。
萧如芷现在的身份只是萧府庶女,身份低微,朝服也只能按照她现在的品级来准备。
她的朝服是淡粉色的,复合她现在的这个年纪。
朝服的样式并不算十分繁琐,就连绣花的样式也很简单,细节之处却透着端庄和稳重。
既符合了她低调的性子,又不失朝服的华丽庄重之感。能看得出来,王夫人为了准备这套朝服,没少花费心思。
萧如芷既欣喜又感动。
她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了一番,与她记忆中的规矩没有偏差后,才回到书堂之中。
此时,萧若兰似乎在书堂中等候依旧,脸上满是不耐。
她看见萧如芷后,双眸无法控制的闪过一道精光:“萧如芷,你动作怎么这么慢?何嬷嬷都讲得这么清楚仔细了,你还如此磨蹭,难道连穿个衣服都不会吗?”
萧如芷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变化,却以为萧若兰只是想找茬为难她。
她扯了扯嘴角,低眉顺眼道:“姐姐是嫡女,时常有会跟着父母亲进宫赴宴,当然对朝服更加熟悉。我这件朝服是母亲前几天才送过来的,还从来没有穿过,生怕穿戴出错,这才多费了些工夫。叫姐姐久等了,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萧若兰最讨厌她这副无辜的可怜样,刚要发作,何嬷嬷与女先生便从书堂外走了进来。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嘴。
她不耐地挥了挥:“好了,别废话了。听何嬷嬷继续讲吧。”
萧如芷以为她是害怕被责罚,也没有多什么,站在原地等候何嬷嬷检查。
女先生站在一侧旁听,何嬷嬷则按照顺序,仔细地端看了一边二人的打扮,确认并无不妥、逾越之处,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两位姐都记住了朝服的穿戴规矩,很好。接下来,老奴给两位姐讲解一下,进宫之后,该如何向各位贵人请安行李。”
何嬷嬷一边讲述,一边做动作示范。
完整的觐礼动作结束之后,何嬷嬷继续道:“训练时,两位姐的头上需顶上一碗清水。行礼过程中,不能让碗中的清水溢出。为了加深记忆,若是姐们头顶上碗里的水洒了,老奴便会施以惩戒,还望两位姐见谅。”
完,她抬一挥,命下人端上了两碗清水,摆在了桌子上。
而这时候,萧如芷却忽然觉得身子痒了起来突然起来的发痒,令萧如芷措不及,身子也跟着抖了抖。
何嬷嬷留意到了她的动作,出声询问:“怎么,二姐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
萧如芷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只道是新衣服刚上身,或许是皮肤还没有习惯,摇摇头否认了何嬷嬷的询问。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萧若兰的嘴角悄然勾起了一抹弧度。
何嬷嬷点了点头:“好,既然两位姐都没有疑问,就请放好瓷碗,开始训练吧。”
话音落下,萧如芷在逐星和伴月的帮助下,把盛满水的瓷碗放在了头顶上。
瓷碗才刚放稳,她的后背上又涌起一阵难耐的瘙痒,害她险些把瓷碗摔掉在地上。饶是如此,碗里的清水还是洒出了一些。
何嬷嬷一眼便看见了她额头上的水渍,提着戒尺走了过来:“水洒了,请二姐把伸出来。”
一看便知,这动作分明是要打她板!
逐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替自家姐分辨起来:“何嬷嬷,我家姐才顶上这瓷碗,还没开始练习呢,这怎么能算是弄洒了水呢?”
何嬷嬷不为所动,脸上严厉的表情一丝不苟。
“老奴方才已经过‘开始训练’了,既然二姐顶上了瓷碗,自然是开始了训练。弄洒了瓷碗中的清水,当然要罚,不然如何能记住动作?”
伴月深知这些老嬷嬷们劲奇大,生怕她把姐给打坏了,也跟着求情:“嬷嬷,我家姐这是第一次,不如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下次她一定不会再把水弄洒了!”
“呵,规矩就是规矩,何嬷嬷已经事先过了。若是规矩也能随意破坏,我们还学它做什么?”萧若兰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眉眼间满是不屑,“真是庶女的丫鬟,跟她们的主子一样不懂规矩!”
“你!”
逐星差点发作,被萧如芷拦了下来:“姐姐得对,规矩就是规矩。请何嬷嬷责罚。”
着,她伸出两只纤纤玉,平摊放在了何嬷嬷面前。
何嬷嬷没有任何犹豫,捏住她的腕,扬便是“啪啪啪”三下。
戒尺刚一离,萧如芷的心,便变得一片通红。
整个过程中,她始终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何嬷嬷收回戒尺:“二姐请继续练习。”
心处火辣辣地疼着,萧如芷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希望以此减缓掌处的痛感。
萧若兰亲眼看着她被责罚,心情豁然开朗,唇边扬起止不住的笑意:“碧如,也把本姐的瓷碗拿过来。”
“是。”
碧如听令行事,也将瓷碗放在了萧若兰的头顶上。
萧若兰按照何嬷嬷所教的动作,一步一停地训练起来,她心翼翼地关注着头顶上的瓷碗,生怕漏出一滴清水来。动作虽然缓慢僵硬,却做到了滴水不漏。
逐星看不过去,凑到萧如芷的身边,低声抱怨道:“姐!你看她那得意样儿!”
萧如芷嗔了她一眼:“去,再倒一碗水过来。”
逐星别无他法,只好听命行事。
整整一个下午,萧如芷和萧若兰始终站在院子里,联系着何嬷嬷教给她们的动作。
每当萧如芷刚一稳住身子,瘙痒难耐的感受便忽然席卷而来,害得她连直立行走,都变得十分困难,更别提是顶着一碗清水了。
简单的几个动作,萧如芷已经做了无数遍,也被何嬷嬷打了无数次,掌已变得又红又肿。
相比之下,萧若兰那边虽然进度缓慢,却还没漏出一滴水珠来。
啪啪啪!
又被打了三下之后,萧如芷再次吩咐逐星重新倒一碗水过来。
伴月端着那碗水,两眼中泪光闪动:“姐,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别练了吧!”
萧如芷抬头看了看女先生,见她正注视着自己,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才刚开始,我不能轻言放弃。”
女先生对她的看法才刚有所改观,她可不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萧如芷给伴月使了个眼色:“把瓷碗拿过来。”
“姐”
“把瓷碗拿过来。”
萧如芷没有丝毫动摇,再次重复着。
伴月见拗不过她,又怕何嬷嬷以为姐在偷懒,惩罚得更加严厉,只能将瓷碗放回到她的头上。
萧如芷本以为,等到皮肤适应了新衣服的触感,身上的不对劲便会褪去。但时间越长,她便越觉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痒得厉害。
她竭力控制着身子的平衡,就连头顶上瓷碗中的水面,都变得极不平静了起来,泛起阵阵波纹。
身上仿佛爬上了成千上万只蚂蚁,带着有毒的唾液,在她的皮肤上恣意啃噬着。
这痒意仿佛穿透了皮肤,透过血肉直冲骨髓,钻到了她的心尖上。
萧如芷的头皮一阵发麻,再也无法忍受这奇怪的发痒,惊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头上瓷碗也应声而落,摔在地面上,砸了个稀巴烂。
“姐!姐!你怎么了!”
逐星和伴月第一时间扑了上来。
女先生也大惊失色:“二姐,你怎么了?”
“痒”
身上痒得萧如芷几乎不出话来,她只能在地面上磨蹭着,减缓身体上的痛苦。
逐星和伴月听得一知半解:“什么?姐你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在地面上打滚起了效果,萧如芷终于出了话来:“痒我身上好痒”她撩起了长长的袖摆,葱白般的指用力地抓着白皙的臂,很快便挠出来一道道红痕。
女先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一下子慌了神。rz90
“逐星伴月,你们二姐这是怎么了?”
逐星和伴月急得快要哭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姐只她痒!我们方才便觉得姐不对劲,这么简单的动作,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原来是真的不舒服!早知道什么我们也不会让姐继续练了!”
萧若兰见痒粉见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呀,妹妹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
何嬷嬷没有话,始终在仔细地观察着。
所有人都束无策之时,她忽然眼前一亮,大声道:“快!快把二姐身上的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