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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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嬷嬷的话,一下子惊醒了逐星和伴月,她们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安然无恙,直到换了这身朝服后,才开始全身发痒。

    那么罪魁祸首,必是这件朝服无疑!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二姐扶到屋里去,把二姐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亵衣也要脱!”

    有了何嬷嬷的指使,慌了脚的逐星和伴月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按照她的吩咐,搀扶起萧如芷朝着书堂中的厢房处走去。

    萧若兰本想跟上去看看热闹,却被何嬷嬷拦了下来:“大姐,此事事发突然,老奴等人也不知道二姐因何发痒,避免大姐也染上这奇怪的急病,请大姐先行回房去休息吧,今日的规矩便先学到这儿。”

    何嬷嬷的这一番话得冠冕堂皇,令萧若兰找不到借口反驳。

    虽然她很想进去,亲自看一看萧如芷被痒粉折磨得怎样狼狈,却确实对何嬷嬷所言起了几分顾忌。

    若是这痒粉会传染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躺在土里满地打滚,弄脏了这一身华贵的朝服!

    想起萧如芷痛苦的模样,萧若兰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打消了看热闹的想法。

    她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好生照顾二姐,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怎么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莫不是中邪了?”

    萧若兰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嬷嬷探究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将萧若兰的神情尽收眼底。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必定无疑与萧若兰有关!

    可事情已涉及到萧府两位姐是否在互相倾轧,何嬷嬷也不敢擅下判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萧若兰。

    萧若兰见何嬷嬷不愿接这个话茬,自觉无趣地离开了书堂。

    除了想要看热闹的萧若兰外,女先生也在院子里踌躇着,面色十分焦虑不安。

    她来到萧府教书已有数年,但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嬷嬷,二姐这是得了什么急病?难道真如大姐所言,是中邪了不成?”

    女先生的焦虑中,隐含着几分后怕。

    自从萧如芷来到书堂进学后,她便始终觉得这位二姐有些不正常的神秘。

    尤其是那超乎常人,却发挥得极不稳定的记忆力!

    上万字的论语,竟能当堂背下,若非是亲眼所见,女先生绝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若萧如芷是真的中邪了,这一切便能通了。

    何嬷嬷蹙了蹙眉,有些不悦地道:“先生,老奴见你授课时引经据典、通俗易懂,还以为你是个学识渊博的才女,应该懂得何为子不语怪力乱神,怎能出如此不着调的话来?”

    女先生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羞愧的红晕。

    “这”

    她不敢,她是因为嫉妒萧如芷的天赋,才出这种话来的。

    好在何嬷嬷没有细究,话锋一转,替女先生解围道:“老奴也知晓,二姐这急病来得突然,先生也是无心之失,一时乱了脚才出这种话来。但望女先生今后谨言慎行,切莫做出这种有违为人师表的事来。”

    “一定一定,女子一定切记何嬷嬷的教诲。”女先生连连点头。

    此刻,她已经对这位何嬷嬷心服口服,不敢再生出任何与何嬷嬷别苗头的心思来。rz90

    何嬷嬷一眼便看穿了女先生的心理变化,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宠辱不惊地道:“二姐的病情来得突然,还请女先生到夫人那里通禀一声,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女先生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莲步生风,跑着离开了书堂。

    送走了她们两个,何嬷嬷也转身走进了厢房,正好瞧见逐星和伴月一同,将萧如芷身上华丽的朝服及雪白的亵衣褪下。

    衣衫刚一褪去,逐星和伴月便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萧如芷原本通透如雪的玉肌,蹭上了一道道可怖的抓痕,泛起不正常的绯红色。

    即便是脱光了衣服,她身上的痒意也并未消散,难捱地在床上打着滚,无论一旁的伴月如何安慰她,都无法缓解她身上的痛楚。

    何嬷嬷走过来,才一打眼,便面色剧变。

    她朝逐星伸出:“把衣服拿来,给我看看。”

    逐星不敢怠慢,将刚刚脱下来的朝服双奉上,六神无主地向何嬷嬷求救:“何嬷嬷,我家姐这是怎么了?今天上午还没事呢,怎么下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何嬷嬷仿佛没听到她的祈求一般,兀自接过崭新的朝服,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

    果然!

    一抹了然从何嬷嬷的眸子中闪过。

    她并未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而是直接吩咐道:“去烧些热水过来,水温越热越好,再准备些粗盐和绿茶,多多益善。”

    逐星不知何嬷嬷为何要做如此安排,脸上满是茫然与愤慨。

    “何嬷嬷,自从你来到萧府后,我家姐对你尊重有加,现在突然恶疾,你不去请大夫过来帮忙想想办法,怎么还有心思让我去烧水来泡茶喝?!”

    何嬷嬷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微微一怔,而后哭笑不得起来。

    她没有如面对女先生一般出言呵斥,反倒觉得这个忠心护主的丫鬟十分可爱,细心解释道:“二姐的朝服上,被人放了一种极为特殊的痒粉,需要泡澡来洗净身上残留的药末。至于绿茶和粗盐,都有排毒之功效,用来洗去二姐身上的痒粉再适合不过了。倒是你,若是再不去把这些东西准备好,恐怕是大罗神仙显灵,都保不住你家姐这一身雪肌了!”

    逐星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好人,脸轰得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她话都不敢再多一句,马不停蹄地跑出了书堂,留下伴月与何嬷嬷一同在厢房中,照顾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萧如芷。

    “如芷!如芷在哪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

    逐星才离开没多久,王夫人便赶到了书堂之中瞧见何嬷嬷从厢房中走出来,王夫人一把拉住了她:“何嬷嬷,听先生,如芷下午学规矩时突然生了急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嬷嬷瞥了眼她身后的一众丫鬟仆从,还有跟她一起回来的女先生,没有立刻回答王夫人的问题。

    她压低了声音:“夫人,可否借一步话?”

    王夫人闻言心中一凛,顷刻间便明白,此事中必有蹊跷。

    否则,何嬷嬷岂需如此遮遮掩掩?

    王夫人用眼神示意她的丫鬟们停在原地,跟随何嬷嬷走到了一旁,沉声道:“何嬷嬷,今天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请你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何嬷嬷谨慎地环顾了一圈,见无人能偷听到她们的谈话,才将今日之事一一吐出。

    “夫人,这种痒粉极其特殊,并非是我朝常见之物。其中有几位药材,更是非常罕见的西域草药。寻常人家,恐怕连听都未曾听过。”

    王夫人听何嬷嬷讲完,心中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敢相信,此事竟会与若兰有关。

    若是当真与萧若兰有关,这痒粉又是谁给她的?

    萧府上下百余口人皆是汉人,这些西域草药从何而来?

    莫非是西域的奸细从中作梗?!

    不对!

    若是奸细,应当会直接用毒药,毒死萧铎海这个当朝丞相才对,岂会如此大材用,用痒粉来谋害一位深闺庶姐?

    凭着持家多年的经验,王夫人隐隐从中嗅出了一抹阴谋的意味。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怒意,竭力保持着平静:“何嬷嬷,你确定那件朝服上的,是含有西域草药的痒粉?此事事关重大,很可能会影响到两国邦交,你可不能妄下定论!”

    何嬷嬷立刻低垂下头,态度恭谨,却不见丝毫的慌乱:“回夫人,老奴之所以了解,是因为曾在宫中见过此物。那时被下药的宫人,症状与二姐表现出来的几乎完全一致。想必夫人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若是夫人不信,可等大夫上门后辨识一二。”

    听她得如此笃定,王夫人反倒安了静下来。

    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何嬷嬷,如芷现在怎么样了?”

    “老奴已经吩咐逐星去准备开水、绿茶和粗盐了。当年那位被下药的宫人,便是用这种方法缓解了症状。若是二姐所中的确实是那西域痒粉,应该也能缓解一二。”

    王夫人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内心中似乎是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良久后,她紧紧地握住了何嬷嬷的:“何嬷嬷,既然如此,我便信你。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多便越复杂,就请你亲自去京中售卖西域草药的铺子上问一问,究竟是何人买了这种邪门歪道的草药,来谋害我们萧府的二姐!”

    王夫人的声音掷地有声,眉眼间一片坚毅,透出了萧府当家主母的气魄来。

    若是叫她知道,是何人害了如芷,她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是。”

    何嬷嬷眼里闪过了一抹欣赏之色。

    对于王夫人的任命,她没有半分惊讶,利落地应了下来,步履矫健地离开了书堂。

    王夫人在院子中平复了下心情,安抚过女先生后,指挥着随她而来的丫鬟们去帮逐星烧水、准备东西。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逐星也带着烧好的热水,回到了厢房之中。

    伴月将萧如芷搀扶进了浴桶中,刚要用粗盐替她搓洗身体,王夫人便伸将她拦了下来:“我来。”

    伴月怔了怔,随即看了眼躺在浴桶里的萧如芷,眼圈忍不住泛红。

    若是姐知道夫人亲自替她擦洗身体,一定会十分感动吧?

    明明是亲生母女,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伴月怕被王夫人看出端倪,影响了自家姐的计划,连忙抬掩饰了下眼角的湿润,将粗盐递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一心全扑在萧如芷的身上,没有看出伴月的异常。

    她心痛地看着萧如芷身上的抓痕,那一道道鲜红的印记,仿佛是抓在她心上的一般,令王夫人眼圈一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rz90

    王夫人既愧疚又愤怒。

    愧疚她的女儿,做出如此伤害足之事。

    愤怒于萧若兰竟敢下此狠!

    尚处昏迷中的萧如芷,不适地嘤咛了一声,两只无意识地在身上抓痒。

    被抓破的皮肤浸泡在绿茶热水中,刺得伤口隐隐作痛。

    王夫人连忙叫逐星和伴月拦住她的双,按照何嬷嬷临走前交代的方法,用粗盐替萧如芷搓洗身体,不敢错过每一寸皮肤,生怕那痒粉会残留下来。

    不一会儿,何嬷嬷的办法便起了作用。

    萧如芷身上的痒意逐渐褪去,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安逸地躺在浴桶之中。

    就连紧蹙的眉头,也舒缓了许多。

    王夫人见此种方法有效,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转瞬脸色却又凝重起来。

    方法有效,证明事情也如何嬷嬷猜测一般,是有人偷偷在萧如芷的朝服上,下了含有西域草药的痒粉。

    逐星替萧如芷换好了衣服,与伴月一同将她安置在了床上。

    雪霁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夫人,宋大夫到了,请问是否要让他进来?”

    虽然心中已经有数,王夫人还是吩咐道:“叫他进来吧。”

    “是。”

    宋大夫走进门,恭敬地向王夫人施了一礼,看到躺在床上的又是萧如芷,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这位萧二姐只是一介庶女,出身低微,又不得生母宠爱。

    隔三差五不是生病,就是负伤挂彩。

    外人只道是她体质太弱,可谁知道是不是府上有人看她不顺眼?真是可怜人啊!

    好在王夫人待人宽厚,就算是对待庶女也一视同仁。否则的话,这位萧二姐能否长大成人,还犹未可知。

    可这深门大院中的勾心斗角之事,不是他这个萧府的大夫能管得了的,只能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刚要上前替萧如芷诊脉,便听王夫人道:“宋大夫,如芷的病情已所有好转,暂且不急着诊脉。我叫下人请你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想要询问清楚。”宋大夫微怔,正色道:“夫人请讲。”

    雪霁接收到王夫人的示意,将朝服双递上,宋大夫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宋大夫,请你仔细检查一下,这件朝服上被人下了什么药,其中又是否有西域草药的味道。”

    宋大夫闻言神情一凛,猜到此事与二姐昏迷有关,下意识便想丢开这件烫朝服。

    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再怎么不情愿,王夫人交代的事,终归还是要做的。

    宋大夫先是用鼻子轻嗅了片刻,而后又用仔细翻看了几下,背上迅速传来了一阵难耐的痒意。

    竟是痒粉!

    他连忙将朝服放下,向王夫人禀告道:“夫人,这套朝服中被人下了特制的痒粉,效果迅猛。若是常人接触了这件衣服,必会全身瘙痒难耐,严重的,还有可能会全身溃烂。至于西域草药老夫学艺不精,只能嗅出几分与中原草药的不同的味道,似乎是西域草药,却无法分辨出是何种药材,真是惭愧还望夫人赎罪。”

    宋大夫所言,几乎和何嬷嬷的一般无二,王夫人心中巨震。

    但事实摆在眼前,已由不得王夫人不信。

    王夫人缓过神,瞧着面前几乎深揖及地的宋大夫,缓缓吐了口气:“宋大夫是国中大夫,不了解西域草药也是可以理解的。您为萧府效力多年,不必如此。”

    见她不怪罪自己,宋大夫才松了口气。例行为萧如芷诊脉、开药之后,胆战心惊地离开了书堂。

    王夫人派人送走了宋大夫,又亲自替萧如芷涂好药膏,而后便失神地坐在了床边。

    她心里十分矛盾。

    一边是温柔懂事的庶女萧如芷,一边又是她亲自教养出的嫡女。

    发生了这种阴损之事,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萧如芷的床边,等待着何嬷嬷归府。

    萧如芷躺在床上,身上又痛又痒的地方,都被涂上了一层清凉的药膏。药膏很快便缓解了她身上的不适,令她从地狱般的噩梦中缓缓苏醒。

    眼睛还未睁开,她便听见床帐外面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夫人,老奴已经向京城之中所有的药铺掌柜们询问过此事。那些掌柜们都,西域痒粉中所需的西域草药,皆非国中之物,他们的店铺中都没有此类草药,是以查不出是何人在调配这种邪门歪道的药物。”

    何嬷嬷压低着声音着,王夫人就站在床帐之外。

    隔着帘子,萧如芷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听她道:“何嬷嬷,你先前为何会此事与若兰有关?”

    “老奴今日才告知二位姐,会用到这套朝服,除此之外无一人知晓。而书堂之中,又只有二位姐、女先生、老奴,及二位姐的贴身丫鬟在场。”

    何嬷嬷将猜测缓缓道来,床帐之中的萧如芷也在侧耳听着。

    “二姐中毒之后,老奴特意和书堂之中的所有人谈过话,女先生和二姐的丫鬟们对此一无所知。二姐又不可能给自己下毒,唯一可能的,便只有大姐和她的丫鬟们了。况且,上午上课时,二姐曾抢了大姐的风头,大姐又一向不喜二姐,所以老奴才会对大姐产生怀疑。”

    何嬷嬷顿了顿,继续道:“老奴与大姐谈及此事时,见她面容中似带一丝喜色,却丝毫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早已料到二姐会中毒。所以,老奴才会有此一番猜测”

    话音落下,王夫人陷入了沉默,也令萧如芷深思起来。

    何嬷嬷才入府不过两天,萧如芷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嬷嬷自然没理由害她。

    而她刚才的那一番话,虽不能当做呈堂证供,却极有参考价值。

    整个萧府,除了萧若兰之外,只有徐姨娘有动给她下毒。可今日在书堂里的,只有萧若兰在场,她嫌疑当然最大!

    萧如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抓痕,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恨恨之色。

    她紧紧握住拳头,在床榻上重重一锤。

    这对狠毒的母女!

    真当她是软弱可欺的纸老虎不成!

    床帐外的王夫人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动静,连忙掀开床帐:“如芷,你醒了?”

    萧如芷迅速阖上眼眸,掩盖住眸子里的恨意,状若刚刚转醒的样子。rz90

    “唔母亲?你怎么在这儿?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瞧见她懵懂的样子,心中的犹豫顷刻间全然被愧疚所取代。

    如芷已经被害成了这个样子,她居然还想着替若兰开脱

    王夫人愧疚地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良久后,她的眼神中才逐渐透出坚定而清澈的目光:“如芷,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萧如芷一副不解的样子:“为如芷公道?母亲为何这么?”

    王夫人不想让她知道,嫡姐会做出在她衣服上下毒这种龌龊事。未作解答,径自转身:“雪霁,把大姐带到这里来!”

    雪霁瞥见王夫人布满阴霾的面色,心中一惊,立刻应了一声“是”,跑着离开了书堂。

    萧若兰很快便被带到。

    她还不知王夫人叫她过来所为何事。

    只听雪霁一,还以为王夫人见了萧如芷如此狼狈的一面,终于念起了她这个亲生女儿的可爱,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书堂里来。远远的,她便开心地叫了起来:“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我啦?”

    萧若兰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仿佛隆冬腊月中的一抹艳阳。

    这个表情,若是放在其他的任何时候,王夫人都只会觉得萧若兰天真烂漫,是个十分可爱的姑娘。

    可今天,庶妹莫名发病,她这个做嫡姐的不关心一些,还有心思玩笑!

    王夫人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即便真凶不是萧若兰,这般冷酷无情的心肠,也令王夫人十分心寒。

    王夫人眼看着萧若兰朝她怀里扑了过来,不由自主地朝一旁侧了侧身子,避过了她如同如燕归巢般的撒娇。

    萧若兰扑了个空,不满地撅了噘嘴。

    “娘,你躲什么?”

    王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扯出一个微笑道:“娘刚帮如芷换过药,身上脏,不想弄脏你的衣服。”完,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若兰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