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9高二分文理班，威想报文科，但是吕梅坚决反对，而且理由十二分充分：“你从就记忆力不好，经常里拿着玩具还到处找，背什么都背不下来，你根本就不是学文科的料。”

    “再，文科能有几所学校报考的？学会数理化，走遍全天下，那还得是理科。”

    威无从反驳，只好服从。

    威居然分到和俄语生一个班级。俄语原来在省内是很重要的一门语言，曾经比英语重要，但随着两国关系恶化，俄语地位逐年下降，然后和美国邦交正常，苏联解体，俄语在国内用武之地是少之又少，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学校这届俄语生也少，只有半个班级的人数，另一半只好拿英语生填充，所以每次上外语课，总要兵分两路，一半留在教室学英语，另一半去俄语教室。

    俄语生都是本地生，和英语生格格不入，班级从没融合一体过。

    原来班级只有四个人分在俄语班，威、大志、良和燕子。四个人便前后桌坐了，成了班级里一个团体。

    新分班级班主任还是那个曾做过校长的山东口音老师，他很认真负责，每次威交上去的作文，虽然批高分，但总不忘在最后一句加上“要练字”几个字。并且孜孜不倦，次次不落。写得威都不好意思了，觉得必须得把自己那如同“老张”（=强=蟑螂）爬的字练习一下了。

    英语老师讲课可就不怎么样了，声音得像蚊子，上课叨叨叨的像念经，威也果然记忆力不好，英语单词怎么背都记不住，原来英语底子还不错的威，全靠吃老底，但那点老底不经啃，如今每天都新学大量单词，攒了越来越多的单词不认识，光背句式语法根本不管用，威恨不得每天五点就起来背单词背课文了，但却怎么都记不住，结果一下子英语就跟不上了。

    别的班级人数多，威班级除去一半的俄语生，便也没多少英语生了，英语老师便上课挨排提问，当提问到威四个人时，良站起来直接：“老师，我都不会，以后上课你也不用提问我了。”然后不理会老师反应，自顾坐下。

    大志和燕子，一并照搬回答，轮到威，要是让她坐在人堆里，虽然云里雾里，但肯定还是会认真听课的，不会像另三个人是真的放弃，但是喊威起来回答问题，真的是犹如开水烫死猪。

    所以破天荒，威也选择了放弃，同样回答了老师，然后五味陈杂的坐下。

    原来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优等生，高高在上的威，最近被重重的摔落在地。

    不仅英语，物理化学也经常蒙圈，每单元学的都还可以，可考试往一起一放，就云山雾罩，全部歇菜。

    偏得几何和代数老师喜欢，时不时拿教鞭点点坐在前排的威，时不时喊：“丫头，你回答”，所以还算勉强跟的上，超高分是拿不到的。

    自从打乱从新分了文理，威勉强能混个中游偏上，如此成绩，居然是还是靠着威曾经的弱科，语文，来拉分维持。这个成绩，在向来拔尖的威心里，简直如刺哽喉。

    团体四个人里，威还算学的好，也会尽力帮助坐在身后的大志和良，经常给他们讲解自己会做的题目。

    晚自习突然停电，大家掏出准备的蜡烛，继续做习题，威拿着册子回头，却被大志一把抓住腕：“多悬，差一点烫到。”

    威冲大志感谢的笑笑，大志这个男生，真的是很心细会照顾人的一个男生。

    隔天，威拎着暖水瓶去开水房，路上，远远就见到大志和玉在争执，玉又在耍脾气，大志居然踢了玉一脚，威看了一惊，什么情况？怎么还上脚了？赶紧跑两步上前劝解：“怎么了？有话好好，怎么还动起来了？”

    大志看见威来了，就：“她我在班级跟别的女生好，你跟她看，在班级女生里，我除了跟你和燕子话，还跟谁过话？”

    玉带着哭腔和委屈，一口咬定：“我听别人的。”

    威一听，这事不好啊，感觉要有麻烦扣到自己脑袋上，这种不清的事，自己在这哪是劝架啊，简直是添乱啊，忙安慰几句，溜之大吉。

    威惊魂未定，觉得一千个不可能，要是把大志换成良，或许还有可能不过良也有女朋友了，是原来的学加初中同学，简直是两无猜。

    想一想，威也觉得搞不懂自己，良哪里出色？从头挑到脚，威对他哪一点都没入眼，但唯独一样，让威心里轻轻的那么一荡漾——那就是良的笑声，听上去感觉豪气万丈，仿佛看到朗朗晴空，让人精神一振，觉得神清气爽，尤其在威成绩只见跌落不见上浮的压抑日子里，良的那一声笑，都能让威觉得是溺水者，露出水面那一瞬间呼吸到的新鲜空气。

    再回头讲题，威就有了一种别样的心情，看着戴眼镜的那个脑袋，居然很想伸抚摸一下。

    那种感觉，威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如同有一只，在心口不停撩拨。

    威觉得心口憋着一口气，不吐出来自己就要溺亡，便拿了良的本子，照着良写的名字，描画，然后把那张纸，故意夹在自己的习题册里，在良借阅的时候，忐忑的递给他。

    “咦？这是我自己写的么？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记得？”

    大志也拿过去看：“像，真像。”大志一边一边拿眼瞟威，威看到大志看着自己的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的所有本子和书，签名都是大志帮忙写的，因为威自己的字写得不好，夸大志的字有力，漂亮，大志便承包了威所有的签名。

    不知为何，大志瞟威的眼神，一下子让威想起来玉和大志那天的吵闹，原来未必真的是空穴来风？

    第二天，大志和良便从威身后，搬到了最后一张桌子。

    如此行为，简直如同一巴掌一样的打脸。

    骄傲的威觉得自己真是够丢人得了，在羽面前栽，她认，她是真心喜欢羽，由衷的，那种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明知不可能却不能服自己的，所以，自然可以任凭自己在羽的面前，低到尘埃里。

    但在良这里也栽了，只能叫活该，人家毕竟是有主的草一枚。但又却是真的心有不甘，凭什么啊，我威也未必全然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喜欢听你的笑声罢了，笑得像只松鼠一样——虽然像松鼠也挺可爱的。

    大志和玉，也像突然从威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找过威，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闹着脾气，还时不时吵吵架，反正大志再也没麻烦过威去帮忙了。

    自从升了高二，很多女生都陆续搬出了学校宿舍，在校外租房子住，威和熊哥，这对没有男朋友的难姐难妹，便时常相依为命了。威也未必有多喜欢和熊哥在一起，但是熊哥和良来自一个地区，一所学校，她知道威不知道的很多事情。

    威和熊哥，趴在教学楼的窗台上，远远的，威看见良的身影，有几分闪神，熊哥不知道威看哪，开玩笑：“看谁看得入迷？”

    威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熊哥，突然指着窗下走过的男生，用倾慕的口吻，大声：“看，帅哥噢～”

    完威迅速的缩回和头，熊哥却一头雾水，伸头往威所指的方向看去，正看见两个结伴同行的男生，听到声音抬头向楼上张望，刚好与伸头探望的熊哥，互看个正着。

    威完当然知道后事不好，撒腿就跑，哪知熊哥虽然一时上当，却反应奇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威：“好哇威，你敢捉弄我！”

    “没有哇！真的没有哇！”

    威连连告饶，自己哪里是女生中大力士的对：“饶命啊，熊哥！”威看着熊哥着恼坏笑的脸，这声告饶可真是的实实在在、情真意切啊。

    熊哥哪里那么好骗，自然不肯撒，正要伸出魔爪，展开她自创的折磨人神功，威灵一动，再次扯着脖子大喊：“啊——”

    这一声，用了全部底气和力气，喊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整个教学楼楼道里的人，都被威的喊声震住，瞬间静悄悄的全看过来，威立刻可怜兮兮，一副被吓又被震到的表情，用捂着耳朵喏喏的：“熊哥，你喊那么大声干么？”

    熊哥瞬间被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瞅愣住，威趁摆脱，撒腿就跑，谅熊哥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自己这个弱女子。

    不一会，身后却传来熊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威，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呦喂，威浑身一哆嗦，这声音，叫的，简直跟要锁魂似的。

    不过熊哥的麻烦也在后面，自从那天以后，熊哥经常能碰到楼下那俩个男生，然后男生时常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熊哥，搞得每次有人提起这事，熊哥要杀了威的心都有了。

    自习课，威写完习题，收拾书桌准备回宿舍，良也开始收拾，威拖延了一会，良先走出去，到隔壁班门口，低吼了一声女友的名字，然后走出一个瘦弱的女生，两人保持距离前行。不知道为什么，威就是觉得他是用吼的，而不是心平气和的好好在唤。

    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又一场大雪，男生们打起了雪仗，从操场，打到教室，嘻嘻哈哈，笑闹成一团。

    威不会回头，她也听得到良的笑声，自从搬去后面，很久没有听到他笑了。

    威想，自己从来没真想过破坏你的恋情，也没想过独占你的所有，不过就是所愿，能在这忧郁的时光中，压抑的岁月里，时常听见你，几声爽朗的笑，而已。

    高二，真是沉闷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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