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来了
盛流炎扶额,这丫头这蠢样子居然越看越顺眼是什么情况?
他捋顺了自己的心情,指着上面三个字的顺序缓缓道:“这三个字是我的名字,盛流炎。”
啊!原来如此,程邻巧再转过头看着桌案上被自己写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字,赶忙团了团扔到一旁去,接下来便很是认真一笔一划的照着写,速度也放慢了许多,也有了很多耐心。
看着她极为认真的样子,盛流炎这才满意,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很多。
直程邻巧腾着他的字迹认认真真的写出了一样的字体来,盛流炎突然从她的身后环过来,指捏上了露出的笔杆处。
“你怎么这么笨?我教你,比划顺序是这样的。”
于是乎,盛流炎开始亲教她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然后在程邻巧点头后,又另起一行,一边教她写一边道:“这个,是程邻巧,你的名字。”
程邻巧看了看宣纸上挨着的两个名字,心跳突然加速了一些。
她侧头,却只看到盛流炎的下巴,还有那滚动的喉结,一瞬间莫名觉得嗓子很是干燥。
“我、我会好好练习的!”该死!她想咬断舌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怎么磕巴了!怪丢人的!
盛流炎将她的这些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偷偷的笑了,嘴角的笑意如沐春风,带着八分暖意。
回忆至此,被韩青歌的一阵声音打断。
“巧儿,口水都要出来了,还不吃吗?”
程邻巧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吃饭的时候走神了,而且想的还都是这么羞耻的事情。
她真是不能活了!
完,韩青歌看了看身侧的白,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白你坐下一起。”
“多谢太子妃,可这里是东宫,白要守规矩,不能同太子妃一同进食。”
“管他什么东西南北宫的,你和巧儿一样,在我眼里都是妹妹,更何况这里是我的欢庆殿,一切规矩都是我定的,我叫你坐下就坐下!再废话,你明天就去服侍那二位新来的良娣和宝林去吧!”
韩青歌佯装生气,因为她知道不用苦肉计这白冷淡的性子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白很是难为情的坐下了,但是心里却划过丝丝暖意。
反观另一边的琼麟殿则没有这么安逸的气氛。
自从南宫辰踏进来的那一刻起,整个琼麟殿就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一样,寒的彻骨。
但榻上那人,腰板挺直,似乎并不受到影响。
南宫辰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要掀开盖头的意思,他能容忍的也就只有皇后把她安排进来,其余的南宫辰做不了。
“明日东宫会传本太子今夜留宿在你这,也望你今后本分一些。”
毕竟他才是这东宫的主人,总不能让别人做了主去吧?
这下马威虽然不有多么的严厉,但是却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界线划清了。
南宫辰可以给她名分和她想要的声誉,但其余的给不了。
然而,正当南宫辰完准备离开时,那红色的盖头下传来幽幽的声音:“阿辰,你变了好多。”
这声音?!
南宫辰身子一震,这是一直在他梦里出现的声音,而这声音的主人早就已经
不,不可能,他应该是听错了。
可为什么却止不住想要去掀开盖头的那只?
只是不等他的伸过去,那盖头的主人便自己掀开了。
随即暴露出那张如天山雪莲般白嫩的脸庞,那一双眼汇聚了太多的感情在其中。
南宫辰只对上一眼,便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这面孔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沈黎素,杨茧芸的妹妹,确切点是沈黎芸的妹妹。
也是他在辰王府时,书房里那张绝顶美人图中的人物。
而那幅美人图,现在正安安静静的挂在东宫某一处僻静院的房中,似是要被南宫辰埋藏似的。
可他想要埋藏的,今日却出现了。
“黎素?”
“是我,阿辰,看来你没忘记我。”沈黎素起身,彻底掀掉了盖头,一袭火红的嫁衣映衬的她肌肤雪白,只是这颜色和她不搭,却也找不出太大的违和。
南宫辰的声音镇定了几许,他骤然想到这是皇后所送给他的大礼,看来事情好像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冷静了一会:“本太子亲眼看着你入棺,这作何解释?”
那年,大雪。
南宫辰清晰的记得那是他决定要娶沈黎素的日子,而那时的沈黎素也同现在这样,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闯进自己的怀里,可本来是安谧的一幕,却被她背上插着的匕首夺去光彩。
南宫辰永远不会忘记那夜的大雪中,这嫁衣之下的一片血红,以及那奄奄一息的生命骤然凋零的片刻,他都历历在目。
后来,又有了夏璃雪自尽的事情,才坐实了辰王克妻这个结论。
他命硬,却把身边的女人都克死了,可是谁又能解释一下眼前这个沈黎素是怎么回事?
一模一样吗?
怕是这世上也找不同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何况是人呢!
沈黎素被他冷静的质问时,并不慌张,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看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我能活着回来,只能老天爷开了个玩笑,你们把我葬在了永安山的临若寺脚下,可那里的大师却无意中救了我,当时的气绝身亡只不过是假象,大师费尽心血救了我后,我养了三年才得以恢复。”
“阿辰,我恢复好了就到处找你,可我听你娶了韩家的千金,当时我很失望。可我一想到我一无所有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就放弃了找你。直到现在,我知道了皇后的目的,她知道我是谁,所以也知道你的软肋,我不想让你的努力白费,所以我来了。”
“来赴那场我未能履行的约定。”
一口气讲完所有,沈黎素一拉着南宫辰的,一斟了杯酒递过去。
他们之间行过大礼,拜过天地,也算得上是半个夫妻,可却没能来得及喝这最后的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