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当孝敬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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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鸢捏捏他肩,在他耳边声道:“我有好几处田庄宅院,还有几个大的商铺,在秦笙名下,若再不转到我名下,一年后,这些产业就全得充公了。”

    秦笙死了,这些田庄宅院等成了无主之物,年底清算时,是要充公的。

    事关利益,比户籍要难办多了,赵长离搁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饭,认真问道:“有多少?”伸出,示意要帕子。

    泠鸢十分狗腿子的把自己的帕子双递给他,道:“是我的嫁妆,还蛮多的,当初我嫁到赵府时,嫁妆单子以及相关凭契都带过来了,不过”

    看她吞吞吐吐为难的样子,赵长离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皱眉道:“不过这些东西在赵温时那?”

    泠鸢猛地点点头:“嗯,当初和离仓促,很多事都没做交割,秦府就出了事。”

    赵长离深吸一口气,道:“赵温时与你已经和离,你的嫁妆他自然是不敢动的,若他敢动,那就是盗窃,他一个大理寺丞,应该清楚这一点。”

    泠鸢抚着自己的一缕发丝,重重点头,道:“而且数额庞大,能让他丢官的那种庞大!”

    卫国公秦府当年嫁女,出阔绰,赵长离远在边疆,也有所耳闻。

    赵长离侧过脸看她,上下打量她,调侃地笑道:“看来,我是捡回来一个富婆啊?”

    她颇为得意,笑得梨涡深深,拍拍他肩,道:“你现在才发现啊?”

    坐回自己的位置,抱着芝麻鱼干继续啃,咔哧咔哧,脆香从她唇间溢出。

    赵长离筷尖抵在白瓷碗里,沉思半晌,道:“这事,可以办,但是你得”抬眼看她,眼波流转,墨黑墨黑的好似含情,看不清真假。

    泠鸢第一时间双护住了自己的胸,警惕道:“我得干嘛?”

    “想什么呢?非礼你还不如非礼一块木头。”

    赵长离嗤笑,身子往靠背上一靠,他懒懒道:“你得和我三七分。”

    泠鸢咬着半截鱼干,还有半截在唇外,听到这话立马愣住了,试探性地问他:“你要拿三分?”

    “我要拿七分。”

    他狡黠一笑,修长指比出一个七,慢条斯理的模样。

    “你怎么不去抢?”

    对面的女孩瞬间站起来,怀中鱼干滑落,她还不忘稳稳接住,真是护食的猫儿。

    赵长离扶着座椅扶,缓缓起身,凑近她,幽幽道:“我现在就是在抢啊,你给不给,不给,你一份都没有。”目光沉静,是个杀伐果决的将军没错了。

    在赵府一个多月来,泠鸢总有一种他还是当初那个和自己打打闹闹,玩世不恭的少年,今晚,她明白了,赵长离是永安郡王,而她,是泠鸢。

    泠鸢撑在饭桌上,目光沉冷,道:“你若不帮我,我自然会找人帮我。”

    赵长离里玩着她的帕,冷笑:“赵温时?”

    她盯着他眼眸,笑道:“你要七分,而我只要给赵温时一分,他应该就愿意帮我了。”

    “啧啧啧”

    赵长离摇着头,将中的帕子折好,往她心里塞去,踏出门外时,伸了伸懒腰,背对着她,拖长腔调,道:“看来我还是要少了,我九你一,就这么定了。”

    泠鸢气得直跺脚:“赵!长!离!”

    他站在门槛外,回眸浅笑:“你不是要记在我名下做我女儿吗?我是你爹,这点就算是你孝敬我的了!”

    笑得让泠鸢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她怒道:“虎毒不食子!”

    他依旧笑眯眯,半蹲下来,拍拍她脑袋,道:“乖女儿,谢谢了!”

    他居然还半蹲下来!

    身高压制!年龄压制!气得泠鸢把鱼干全摔在他身上。

    赵长离也不恼,缓缓起身,掸掸身上的芝麻鱼干,心情很好地笑着走了。

    因着这事,泠鸢大半个月都没理会他,一见到他就跟见到仇人似的,不是暗搓搓踩他脚,就是悄悄从背后打他一拳,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

    赵长离在后边怎么叫她,她都不应,好像叫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至于她的田庄宅院和几个商铺,泠鸢和他提起的那天晚上,赵长离直接去赵温时院里找了他,以免被泠鸢抢先一步。

    他开门见山,问赵温时拿走凭契,赵温时竟然一点都没犹豫,直接进了屋里,从一密柜里拿出来一沓凭契,附上嫁妆单子,原封不动地递给他。

    赵温时站在屋门外,与他道:“这些是秦笙的东西,我没动过,郡王要交还给她表妹,我没有意见。”

    赵长离收起凭契与单子,冷笑:“你还想有意见?秦笙与你早就没有关系了,大侄儿,向前看。”

    着朝屋门抬抬下巴,道:“你就这么拿出来给我,不怕你的新欢有意见?”

    新欢便是陈牧月了。

    “郡王这话什么意思?”

    陈牧月本来贴在门后偷听,听到这话,她气性一上头,立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敛起脸上怒火,规规矩矩福了福身子,再压着怒火道:“郡王的意思是,我觊觎秦笙的嫁妆?”

    赵长离看都没看陈牧月,只对赵温时道:“大侄儿,你媳妇火气有点大啊?你把秦笙的东西保管得这么好,看来你对她也不全无感情的嘛!”

    赵温时垂首,温声道:“这是她的东西,与我无关,我自然不能妄动。”

    陈牧月在一旁白了一眼,仰起脖子,傲然道:“这是秦笙的东西,我陈牧月也不稀罕。”

    又瞪了一眼赵温时,冷哼道:“我不稀罕的东西,难为你藏得这么好,滴水不漏,不让我知道!!”

    看赵温时低下头,她气得脸色涨红,怒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眼皮子浅的贪心人?我堂堂工部尚书家的大姐,用得着觊觎别人的嫁妆吗?”

    这话是气赵温时的,当然也是给赵长离听的,她陈牧月不是那等人!

    “月儿,我没这样看你,我就怕你生气”

    赵温时心翼翼勾了勾她的,这是瞒着她藏的,现在赵长离找上门来,让她知道了,陈牧月自然生气。

    他只能好言相劝道:“月儿,是我的错。”

    赵长离懒得看着夫妻俩浓情蜜意,甩袖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