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祝你长寿又有钱
赵长离摇摇头,道:“此事未发生前还好,现在若另择一处宅院给泠鸢,只要不出盛都,陈牧月就不会放过她,她在府里,陈牧月碍着祖母与我,对她会收敛些。”
他再抬头看向韩老太君,道:“且她对我有用,孙儿得留着她。”
此时,韩老太君更加确定,赵长离不管怎样,都要护着泠鸢了。
泠鸢洗漱完,披着那件雪色鹅绒外披就来了韩老太君屋里,还没掸尽肩头落雪,韩老太君就赶紧把她叫到身边来暖暖脚。
韩老太君笑问她道:“阿鸢,今日去宁王府好不好玩儿呀?”
泠鸢怯生生道:“人太多,吓住了。”
赵长离瞥了她一眼:就她还被吓住了?好像跑到他跟前,嚷着“少夫人要死了”不是她本人一样。
“没事,以后我带你多出去走走,见见人,就习惯了。”
韩老太君拍拍她肩膀,道:“以后你嫁了人,当了家,主了事,肯定什么都不能怕的。”
听到这话,泠鸢倒是没什么表情,倒是坐在一旁喝茶的赵长离,拳头紧握,放在膝盖上,盯着泠鸢的脸,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别的表情来。
可她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倒是他暗潮汹涌。
赵长离皱眉,道:“阿鸢还,祖母就与她扯这些干什么?”
韩老太君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二十七岁还浪来浪去,不肯娶妻生子啊?过了年,我就给让阿鸢宝窗自选,不管什么样的人家,只要阿鸢乐意,我就给她定下来。”
泠鸢还没话,赵长离很不满道:“孙儿的意思是,阿鸢还,现在她能选得了什么?知道什么是好人家?什么是好男人吗?到时候别又”
他气得差点要漏嘴,顿了顿,道:“到时候眼瞎,选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就惨死无人知了。”
又她眼瞎。
泠鸢呛他:“你眼不瞎,所以才二十七岁没娶上妻子吗?”
“对嘛,干嘛听他的,来,我给阿鸢看看,阿鸢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韩老太君拉着她的右,摊开她掌,凑到往琉璃灯下仔细看了看,用沿着她掌纹描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嗯,阿鸢生命线开头虽断了一点,可后来又连上了,是个大福之人,感情线嘛,也是开头出了点错,后来走得十分不错,事业线从头到尾都很顺畅,看来我们阿鸢是个有钱人呐!”
要不是赵长离这厮,她现在会更加有钱的。
泠鸢笑眯眯道:“多谢老太君吉言,有老太君这句话,我今后肯定有很多钱。”
韩老太君拍拍她的,笑道:“也肯定会有好姻缘的。”目光瞟过赵长离的脸,发现他脸色不大好。
赵长离此时心中发闷,起身拉着泠鸢一起告退,让韩老太君早些休息。
两人一走,韩老太君心里想着,刚才看赵长离的脸色,好像很在意泠鸢嫁人这件事,也很不乐意她嫁人,按着她对这个孙儿的了解,揣测他对泠鸢,莫非是存着别的心思?
玉大娘扶着老太君往里屋走,道:“郡王若真的看上了泠姑娘,那该怎么办?”
韩老太君颤颤巍巍,往床边走,缓缓道:“我过,只要他不娶那信阳公主,他娶谁都行,且这泠鸢是泠府的人,家世清白,出身名门,若泠府、秦府没有败落,她亲王都能配得上,更何况是阿离呢?”
“那老太君担心什么?”
“阿离若娶了泠鸢,秦笙表妹成了郡王妃,压着那一家子一头,你,那一家子能答应吗?到时候不得乱起来?”
“奴婢看着,泠姑娘不像是会惹事的人,今日这事,泠姑娘来了,提都没提,暗吃了哑巴亏,也没见她有什么不满。”
“这样能沉得住气的人,不可觑。”
“老太君宽心,泠姑娘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哪里能有什么心计,此次她暗吃哑巴亏,应该是郡王那边对她了些什么,她在郡王面前素来听话乖巧,这才不敢声张这事,。”
“但愿如此。”
韩老太君撑着床沿,缓缓坐下,玉大娘伺候更衣盥洗,看她安稳睡下,挂下帘子走出里屋。
而十三岁的没有心计的那个姑娘正坐在窗下,里捏着竹管羊毫,蘸了蘸黑色墨水,在灯下摊开,用毛笔延长她的生命线和事业线。
边还摆着一本相的书,按照最好的相来延长两条线的走向,一直画到自己满意为止。
她喜滋滋地看向自己的右,觉得不够,又在左延长了两条线,两只摊开在灯下,脸上堆着浓浓笑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她笑嘻嘻道:“长寿有有钱,啧啧啧,我命真是太好了!”
执素走到她身侧,看她都不舍得洗,用嘴使劲吹干墨迹,生怕一握拳就成一团,也不敢拿东西,生怕蹭到,弄歪了她心两条线。
看她心长长的生命线和事业线,执素笑道:“姑娘,你怎么忽略了感情线啊?”
泠鸢毫不在意道:“长寿又有钱,我又无亲无故,没个亲人在身侧,还要感情做什么?岂不累赘?”
执素拿过她腕,细瞧了瞧掌心的线,道:“爱情也是感情呀!”
“哎”泠鸢倒吸一口凉气,道:“男人啊哎”一副过来人的老成样子,叹气又摇头,很不愿意谈起似的,往执素那凑过身子去,努努嘴。
执素看她突然凑过来又嘟起唇,一时反应不过来,微愣半晌,神色闪过一丝局促慌张,听她要喝茶,才意识到她不想用画了线的拿杯子,轻笑一声,双端着茶盏,递到她唇边,喂她喝下。
执素道:“姑娘,奴婢见着,郡王待你很好。”凑在她耳边声道:“郡王许是喜欢上姑娘你了。”
泠鸢内心毫无波动,道:“你会对你喜欢的人,她眼瞎吗?你会侵吞你喜欢之人几乎全部身家的财产吗?你会在你喜欢这人面前,和别的人卿卿我我吗?”
执素想了想,摇头,又点头,道:“即使做了这些,也未必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