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手臂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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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都是郡王的,真是太好了!”

    赵长曲砸拳在掌心,刚才还一脸战战兢兢,这下立马如释重负,道:“郡王,此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他根本不可能与郡王抗衡,只要把这事告诉陈牧月,丢让陈牧月自己与郡王斗法去,他可以早早脱身,再也不必掺和这种麻烦事。

    赵长曲与那男伶了几句,便跟着两人回到赵府,劝走了那些在赵府门前闹事的人,他也就回家去了。

    解决了一件事,泠鸢心情很好,此时天已经迫近黄昏,她想起来院中的烤肉,急急忙忙跑回去。

    她前脚进屋,赵长离后脚跟了进去,屋内正在围坐着吃肉的赵静雀与赵静雁忙起身,给他福了福身子。

    泠鸢洗了走过来,抓起一块羊腿儿就大快朵颐,道:“你一来,雀儿姐姐,雁妹妹都拘束了。”

    赵长离敲了敲她脑袋,道:“派个人去我院中取苏合香酒来。”着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她身侧。

    泠鸢听有好酒,她现在年纪,所以喝不得酒,可她还是秦笙时,其实蛮喜欢喝酒的,特别是苏合香酒,她喜欢苏合香的味道,酿成酒,香味更加浓郁醉人。

    所以立马让执素去他院中取酒,十分狗腿的挪到他身侧,声道:“我也想喝,你给我喝一点点嘛。”

    赵长离上下打量她,摇头,道:“不行。”

    泠鸢用她油腻腻的双,合十,哀求道:“就一点点,没事的。”杏眸一亮一亮的。

    赵长离依旧冷面如铁,道:“不行。”

    “哼!”

    泠鸢别过脸去,道:“你不给我喝,你也休想喝!”

    执素很快就取来了酒,是一罐酒,没打开就能味道苏合香怡人香味。

    正要递给赵长离,泠鸢从中拦截,一把抢过,抱在怀里,看了看那火炉里烤肉的炭火,道:“我听用酒淬火,烧出来的烤肉别有一番滋味,执素,你是吧?”

    “这个”

    看着赵长离阴沉的脸,执素哪里敢?

    泠鸢努力打开酒塞,室内顿时酒香四溢。

    她把酒罐往火炉处稍稍挪了挪,再次问道:“雀儿姐姐,你是吧?”

    哪里是问人,明明是威胁赵长离,可他一点都没受到威胁,半眯着眼,歪着脑袋静静看着她。

    平时喜欢笑的赵静雀在此时哑口无言,抓着执素的,互相对视,紧张地抿着唇。

    泠鸢把那酒罐往火炉上再挪一步,缓缓倾斜,咬着牙,问道:“雁妹妹,你”看赵静雁一脸土灰,吓破了胆的模样,她不好再问。

    生怕这酒罐一下去,整个堂屋都烧起来,泠鸢一直拿稳了酒罐,看到赵长离依旧没有动摇,她只能把酒罐往他怀里一塞,道:“你最好能喝死!”

    “借你吉言。”

    赵长离微微一笑,倒酒喝酒,还故意咂舌,道:“好酒!陈年好酒啊!”

    苏合香酒,香味勾人,把泠鸢给勾得头昏脑涨,只想把他踹到酒坛子里去酿酒。

    执素在赵静雀耳边了几句什么话,赵静雀立刻笑着对一脸怨念的泠鸢道:“鸢儿妹妹,我屋里有些甜酒,要不你用那个解解馋吧。”

    泠鸢听到这话,被赵长离气得要哭的脸,立马走到赵静雀跟前,抱着她道:“雀儿姐姐真好。”

    赵静雀明显被她这一抱,抱得愣住了,半晌回过神来,才命身边婢女去取酒来。

    泠鸢以为甜酒不醉人,肉吃了又腻味,又意在与赵长离置气,于是她便把甜酒当水喝,贪多又灌得急促,执素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

    喝甜酒能喝到醉倒的,赵长离是第一次见。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执素里执长灯,出门去送赵静雀和赵静雁回院中,还没有回来。

    赵长离看着喝醉的泠鸢摇摇晃晃往里屋走,再看着她把她自己往床上一摔,便蜷缩在床边,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像一只乖巧安静的猫儿。

    她酒醉后很安静,比平时闹腾的她要安静很多倍,也不吵嚷,只要不喝烈酒,就不会想要吐,喝醉之后,会自己安安静静爬到床上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就是睡着的时候,会拉过一样东西紧紧抱着,譬如今晚,她随扯过赵长离的胳膊枕着抱着,死也不撒。

    赵长离要抽开,泠鸢被他的动作惊醒了,一睁眼看见是他,往他胸前粗暴一推,嫌恶道:“你走开!”

    而另一只却还在紧紧抱着他的臂,攥着不肯撒。

    赵长离无奈道:“我臂还在你上呢!”

    努力要从她里挣脱开,可她不放,双抱住他的,还冲他瞪了一眼,道:“赵长离,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开!”

    “我的臂你”

    赵长离停下,觉得和一个喝醉的人争这些,有些可笑,问道:“你是想让我断臂离开吗?”

    她醉醺醺的,抱紧怀中臂,含含糊糊道:“这是我的。”冲他冷看一眼,道:“我的,你不许抢我的!”

    十分不讲道理。

    赵长离不与她争,坐在床边,拇指擦了擦她的侧脸,低声道:“你要是知道我这双做过什么事,恐怕就不会这么想要黏着了!”

    她眼眸有雾,不清醒道:“杀过人吗?”

    赵长离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何止是杀过人啊!蠢货!”

    里屋,烛灯忽明忽暗,她身上还有甜丝丝甜酒的味道,混合着她独有的清香,又甜又醉人。

    泠鸢枕着他臂,双眼合起,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失落低沉,道:“赵长离十七岁二十岁你根本不知道”

    秀眉蹙起,看着是个失意落魄人。

    赵长离俯身,看她呢喃着,呢喃着,眼角滑落泪来,滚烫砸落在他臂上。

    他心疼地抹去她眼泪,道:“我知道。”

    她这是在怀念她嫁给赵温时的日子吗?二十岁?二十岁那年,她嫁给了赵温时。

    她冷哼,依旧醉醺醺的,话咬着舌头,道:“你知道个屁!三年十七岁二十岁三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