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郡王跑出去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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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白越打伎馆的方向走来,昨夜**旖旎,今日心情畅快,中转着折扇,见此情此景,生出些许慈悲心怀,上前劝道:“郡王,你这才新婚,不好杀生的,不为着你自己,也该为郡王妃积德行善嘛!”

    如此,韩承晔才能逃过一劫,站在白越身侧,扶着他的肩,穿着粗气,正弯腰顺顺气,指着赵长离道:“郡王,你下也忒狠了些!要是郡王妃看到这一幕,她肯定怀疑自己所嫁并非良人。”

    她看到又如何,嫁都嫁了,反正赵长离不会放就是了。

    “世子,你少两句!”白越用折扇敲了敲世子肩膀,摇头道:“人郡王新婚燕尔的,不在府里和郡王妃腻歪,一大清早来找你算账,你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韩承晔稍稍缓过劲,立马忘了疼,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道:“对他来不是好事,对我来未必啊!”

    赵长离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死活为何物是吧?”

    “知知知!”韩承晔怕赵长离再打自己一顿,赶紧举双投降,摸着下巴,贼兮兮道:“可郡王妃看那些,也不一定就会害怕啊!万一她突然开了窍,郡王你岂不是”

    赵长离:“滚!”

    在赵长离发怒之前,白越看到他腕上系着一块缎帕,看着不像是他平时用的,而且他平时用的就随便塞到袖子内袋里,不会系在这么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

    白越打开折扇,半着脸,没眼看似的,啧啧道:“真是的怕别人不知道那帕子是郡王妃给的似的。”

    韩承晔半躲在白越身后,也跟着附和道:“就是,非得这么显摆,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哼!”

    赵长离轻咳几声,心虚地解释道:“是她非要系着的,我有什么办法”

    “去你的!”

    白越和韩承晔同时嘘声道,鄙夷地看了赵长离两眼,便一前一后往军营走了,走之前还道:“你回府去和你郡王妃你侬我侬吧,军营的事不必这么操心。”

    “我确实没想去军营来着,既然显摆完了,我自是回府去要紧。”

    赵长离笑着,又折回郡王府里去了。

    赵府与永安郡王府两座府邸虽连成一片,但外人都知道,永安郡王府才是承袭了祖上爵位的东府,赵府居于西府。

    韩老太君亲生的孩子有三个,大儿子无后,赵长离是韩老太君儿子的独子,赵长循是韩老太君二儿子的长子,都是嫡系嫡出的,赵长循还是嫡出长孙,怎么看,都该是赵长循承袭爵位,可这爵位偏偏就让孙子赵长离给承袭了。

    若非大逆大恶,本该到赵长循头上的爵位绝不会到赵长离头上。

    如此,外人一看就知道,赵长循一脉,犯了大逆大恶之罪。

    回到府里的赵长循想想刚才在郡王府里受到屈辱,就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妾们出气一通后,又觉得不够,指桑骂槐地又将王氏拉出来骂了一通。

    王氏早已经习惯了,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为了这个家能够安宁,赵长循骂什么,她都忍着,不忍着又能怎么样?

    自己儿子还得靠着他爹,这么一把年纪了,哭闹没什么用处,反倒徒增心痛,何必?

    赵温时走过赵长循的院子前时,心疼王氏,生怕王氏一会儿又头疼脑热心悸地犯病,便进了院内替王氏了几句话,道:“爹,你又拿娘来斥责有什么用?又不是她不给你爵位的。”

    赵长循气未消减,指着赵温时的鼻子就骂道:“我赵长循倒是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好脾气的怂样儿子!那泠鸢可是你前妻的表妹,她现在踩在你头上了,你居然还忍得下这口气?在陈府面前怂成这样,在泠鸢面前还是怂成这鬼样!要你有什么用?”

    “爹!”

    赵温时虽知赵长循是在气头上,但忍不住怒道:“爹,泠鸢为郡王妃,你我都拦不住,那是七叔叔用一半的军权换回来的,圣上的旨意,你若不怂,你去拦啊!陈府帮了我们多少,爹你也清楚,吃了人家好处,现在却在背后人家霸道,我怂,爹,你不怂,你上陈府去给他们脸色看啊!”

    “你个没良心不孝子!”

    赵长循身为他父亲,哪里受得了儿子忤逆老子的事,随抄起中的茶盏,就往赵温时身上砸去。

    赵温时猛地一闪,那茶盏就这么碎在了地上,碎瓷片溅起,砸在赵长循身上——他以前是不会闪开的,圣贤书上,儿子不得忤逆父亲,父亲责罚儿子该承受,这是生养之恩。

    但他突然想起了有一次他被父亲用鞭子责罚,秦笙从后面暗暗扯了他一把,把他给扯到一边,鞭子没落在赵温时身上,那鞭子反而因为惯性,落在了赵长循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父亲受伤,他居然觉得有些莫名的高兴。

    虽然后来赵温时还是被打了,但心情却格外的舒畅。

    他此刻这么一躲闪,好像身后也有一只在扯着他似的。

    “你”

    赵长循气得发抖,在郡王府,自己身为兄长,却得给弟弟作揖,脸面丢尽了,回到府里,自己身为父亲,儿子居然敢忤逆自己,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赵温时忙拉起坐在一旁的王氏,道:“爹,你正在气头上,该冷静冷静,晚些时候,儿子再来领罚。”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不孝子!毒妇!”

    赵长循的怒吼,响彻整个赵府,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爵位!

    赵长循颓然靠在梨花木浮雕靠背椅上,搭在扶上,紧紧攥着扶一端,缓缓闭上了眼——眼前,是满目血腥,那是他父亲的血,他年幼时,看到的第一场血。

    记忆尤深,岁至中年,不可磨灭。

    回到自己院中的赵温时正坐在一敞轩内,敞轩内三处挂上帷幕,飘飘荡荡。

    他起身负,看向郡王府的方向,想起了泠鸢端坐其上,一脸端庄的模样,想起了秦笙,想起了自己送赵静雀前往和亲的路上,执素与赵静雀无意中透露的话。

    泠鸢她好像并没有忘记她是秦笙的表妹,没有忘记她是秦府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