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正是深秋时节，天亮得晚，人也懒怠了许多，泠鸢昨晚本该喝了羊奶就安睡去，赵长离从书房回来，便抱着她温存好久，使得她后半夜都没怎么睡好，早上就多睡了一会儿。

    她睡梦中听到有人支起窗户，木枝轻轻碰着窗棂的声音，窗刚刚开了一些，里屋就涌进清新的空气，带着屋外淡淡的桂花香，令人脑目清爽。

    揉了揉眼，模模糊糊看见赵长离穿着木屐起身开窗，走到床边时见她醒了，搓着道：“屋里烧着炭火，得透一些气，还没到时辰呢，别起来，你再睡一会儿。”

    他清清浅浅地语气，夹杂着清晨的薄雾，泠鸢听在耳里，好像从梦中到了一个更浅的梦一般，不真实却又能触碰。

    她哑着声道：“水。”

    接着便是倒水的簌簌声，赵长离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拿着一青瓷盏，将温度刚刚好的温水递到泠鸢唇边，看她喝下后，转身把杯盏放到桌上。

    听泠鸢半蒙在被褥里，轻声斥他道：“这大清晨的秋霜重的很，你就穿着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披一件外披，冷不死你！”

    “我常年在外征战，什么冷没受过，这点哪里就能冷死我？”

    赵长离淡淡道，再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褥一角，带着一身的凉意往被褥里钻去，生怕冻着泠鸢，就没敢往她身边暖和的地方贴去，仅仅掖了掖一侧被褥，堪堪能遮住他身侧。

    而泠鸢正对着床帐里，侧身睡下，半个脑袋都用被褥蒙起来，只露出个后脑勺，回笼觉睡得还挺香甜。

    赵长离就这么盯着她后脑勺看，柔顺漆黑的长发，柔柔软软的，他最喜欢用去揉一揉，每次拍一拍她脑袋时，想到这样亲昵的举动只有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做，唇角便不经意地上扬。

    他看着看着，身上的凉意还没有散去，缓缓阖眼，等着身子快些暖起来。

    忽的，怀中突然撞上一块暖意融融的绵软，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那熨帖的暖意，还有清甜的气息。

    赵长离一睁眼，再一低头，只看到双眼紧闭，蜷缩在他怀里睡去的泠鸢，像一只熟睡不知事的奶猫，连她均匀的呼吸都是炽热的。

    他只当是泠鸢梦中无意识，便挪了挪身子，要离她远一些，泠鸢却又跟上来，用她温暖的身子往他怀里蹭。

    赵长离抿唇轻笑，伸过把她牢牢搂入怀中，他身体的冷与她的温热贴合在一起，泠鸢双肩微微颤了颤。

    赵长离低声问道：“冷不冷啊？”

    泠鸢倒吸一口凉气，道：“不冷。”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轻笑着问道：“不冷你抖什么？”

    她别过脸去，低声道：“没抖。”

    赵长离不依不挠，非得看她脸红承认，道：“可我明明就有感觉你”

    “睡觉！”

    泠鸢被他问得不耐烦了，索性转过身去，扯过被褥把脑袋全都盖住，虽背对着他，可身子却还是往他怀里贴着去的。

    赵长离生怕她闷坏了，掀开被褥一角，露出她脑袋来，肘半支起身子，低头就往她唇上吻去，欺她刚睡醒没力气，料想她也不会推开自己，故意往深吻去。

    赵长离这一吻，吻得放肆，深得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直到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杏眸泪盈盈地求他，求他放过自己，赵长离才肯放过她的唇，再往她颈脖上来。

    泠鸢要被他折腾得哭出来，低声道：“你干嘛”

    他道：“取暖。”

    “你身体明明已经很暖了。”

    泠鸢被他身子压着，两人就隔着两件中衣，他有多热，有多烫，自然一清二楚。

    “我觉得不够。”

    赵长离逮着泠鸢羞赧之际，使劲欺负她，满足他内心对她的侵占欲，欺负得泠鸢苦苦求饶，他都没肯放。

    “疼，赵长离，别咬了”

    她要推开他，根本推不开，只觉得脖子疼得很。

    他不敢真的碰她，但唇一碰着她的身子，就根本没法子克制，以唇齿间的柔软来慰藉心中没办法满足的渴望，饮鸩止渴般，越是如此，**越是肆虐，他便越是对她凶狠。

    一直到醒来穿衣时，赵长离还舍不得离开，泠鸢踮起脚尖给他扣上领口纽扣时，还被他拦腰抱起来，薄唇压在她樱口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泠鸢浑身都疼，现在又被他这么抱着就吻，有些恼了，道：“放开我”

    赵长离仗着自己力气大，肆意妄为，道：“不放。”

    泠鸢贝齿咬着唇，嗔恼地盯着他看，赵长离拇指轻轻掰下她的唇，餍足道：“别咬，疼。”

    她气鼓鼓地跺脚：“你咬才疼呢！”

    赵长离抬起她下巴，看清她颈脖下包括下颌都是咬痕淤青，他得逞般笑道：“下次我轻点。”

    这话只换来泠鸢一记白眼。

    走出院门往韩老太君院中去时，在那些厮与丫鬟面前，赵长离还要故意逗弄她，看她面红耳赤，他很有成就感，泠鸢只得往他上狠狠掐了一把，他才肯收敛些。

    最后她还得稍稍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与并钗，提着裙子快步往前走，气呼呼道：“你再这样，明日你就睡书房去，我不和你睡了。”

    “阿鸢”赵长离急步赶上她，拉过她的，替她拨了拨前额散乱的碎发，笑道：“别生气，以后我就在屋里这样闹，到了屋外绝对不闹你了好不好？”

    泠鸢生气道：“屋里也不行！”

    再用摸了摸自己被他撩拨得滚烫的脸颊，还有被他留下吻痕的背与下颌，全都是遮不住的地方，她跺脚道：“这样你让我怎么去见老太君？她肯定会觉得我不庄重。”

    赵长离拇指轻轻摩挲过她背，轻声劝慰她道：“不会的，明明都是我弄的，祖母不会怪你的？”

    泠鸢眼眸一转，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幽幽道：“我倒是希望她责怪我。”

    她双抱在胸前，腿儿一迈，跑着往韩老太君院中去，赵长离紧跟其后，冲她大声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