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喝水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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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药之后,赵长离抱着泠鸢去床上,让她躺着,给她掖好被褥,轻轻拍着她心口前的被子,道:“我一会儿还要去公主府一趟。”

    她躺在被褥里,表面十分乖巧的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那你的”

    赵长离目光移到自己的左上,她正捏着他指,捏得他指都红了,不让他起身。

    泠鸢也看了一眼自己的,不大好意思的松开了,她委实不愿意做那种深闺怨妇之态,讪笑道:“不心就握住了。”

    赵长离揉揉她脑袋,笑道:“我走了。”

    泠鸢本是要让他走的,但看赵长离起身,转身真的要走时,她突然开口道:“我口渴。”

    这三个字,弱弱的从她嘴里出来,哀怨又可爱,想要走的赵长离心都软成一滩水般。

    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盏温水,坐在床边,递到她唇边,道:“慢点喝,别呛着。”顺了顺她后背。

    她比任何时候都很听话地慢慢喝,非常非常之慢,看他一眼,又低头喝一口,再看他一眼,确认他神色没有变得不耐烦,就肆无忌惮地再低头嘬一口。

    赵长离稳稳地端着那一碗温水,可能端着有一刻钟吧,她还没有喝完,且她的速度越变越变,还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问他道:“今天在公主府,你吃的什么呀?”

    赵长离曲指,用指侧面,轻轻拭去她唇角的水渍,笑道:“听你的话,什么都没吃。”

    泠鸢眼睛一亮,笑道:“那你得吃了再去公主府。”

    赵长离看了一眼她,再对上那碗水努努嘴,问她:“你水还要喝吗?”

    “要。”

    一碗水,她故意磨磨蹭蹭着,只要看他脸色尚好,就这么拖着他,足足喝了三刻钟,温水都便凉水了,她还没有喝完。

    赵长离提醒她道:“水都冷了。”

    泠鸢暗暗瞟了他一眼,他虽然这么,可看他脸色没有黑下来,也没有生气,那就明,她还能在拖一会儿,于是,她道:“那你去换一碗水来。”

    “真的是”

    赵长离拿她没办法,起身又换了一碗温水。

    这一碗,当然又磨蹭了好久,她喝水喝得撑了,才抹了抹唇,冲他笑道:“喝完了。”

    看赵长离将碗放回桌上,泠鸢央求他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你啊真会磨人。”

    赵长离无可奈何,只得又回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再次被她抓着不放,她指间微凉,赵长离便将她的,与自己的一起,盖在被褥下面。

    被褥里暖融融的,是她的体温。

    “赵长离”

    她睡不着,或者她不是很想睡着。

    赵长离低声应她道:“嗯?”

    她问道:“她病得很严重吗?真的要死了吗?”

    赵长离淡淡道:“吐了几次血,太医血气亏损,脚虚浮,身体发热,心肺受创,现在昏迷不醒,得用汤药吊着,但她汤药不进,驸马周云淙一直在想办法给她喂进去,吐出来居多。”

    “看来真的要死了。”泠鸢抱着他的,侧脸蹭来蹭去,抬眼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话,枕着他的臂,双眼微阖。

    赵长离的指间轻轻压在她腕上,能从她腕的脉搏感受到她现在心跳很快,即使脸上很平静,昏昏欲睡,但她的微微跳动的脉搏却在向他明,她睡不着。

    她害怕赵长离的离开。

    赵长离拍着她后背,轻声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你若睡不着,我便一直陪着你。”

    有他这句话在,泠鸢才放心下来,枕着他,以为自己能坚持不睡着的,但后半夜,她实在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赵长离用没有被她枕着的臂扯过枕头,垫在她后脑勺与后颈处,将自己的从她后颈处悄悄抽离,屏着呼吸,他轻微的一个气息流动,兴许都能把她惊醒。

    幸好,泠鸢没有因为他这一串动作而醒来。

    赵长离轻轻脚,走出里屋,罩上那件大氅,开门,出门,关上门,嘱咐米豆心照看,不要让旁的什么搅扰到泠鸢休息,再嘱咐她道:“明日让她在屋里好好休息,别让她到处乱跑。”

    “是。”

    “还有,明日醒来,她若是不喝药,不用劝她,等我回来再喝吧。”

    赵长离这话刚落音,屋里就传来泠鸢的声音,她轻哼一声,道:“我才不等你呢!”

    赌气的话都得这么可爱,赵长离不禁低头一笑,往公主府去了。

    刚刚下马,正要往公主府里去,迎面就撞上周云淙,他急匆匆地拉着赵长离的,道:“公主快要醒了!你快些吧!”

    两人快步进了屋内,周云淙摆摆,摒退一干下人,让赵长离先进里间去,自己跟在后面。

    因为他知道,公主现在想要看的,是赵长离,不是他,他在身旁,反而碍公主的眼。

    “离哥哥”

    公主已经醒了,她躺在床上,偏过头,轻声唤着,看向走来的人,那个人身上披着月光,柔和清朗。

    是她梦中的那个男子,是她求而不得的人。

    赵长离走到床边,躬身作揖后,淡淡道:“公主,下一次,切莫要如此了,伤了自己身体,得不偿失,不值得。”

    公主诧异道:“离哥哥,你这是怪信阳吗?”看赵长离不耐的神色,她淡淡道:“可是,我觉得值得。”

    此时,周云淙双端着一碗药上前来,直接递到赵长离边,道:“郡王,公主刚刚醒来,不宜动怒,不宜太多话,还是让公主喝药吧。”

    赵长离看了一眼边的汤药,再看向周云淙,负其后,后退两步,冷声道:“你驸马还是我是驸马?在其位谋其政,你驸马爷的事,推给我干什么?”

    周云淙皱眉,附在他耳边,为难道:“郡王,我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替代我,做我应该做的事,要不然我干嘛请你来?况且,公主想让你喂,不想让我去。”

    赵长离瞪他一眼,道:“公主想死,你也不拦着?”

    “我要是拦得住,还用得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