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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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为自己狡辩的人,他实在是没心思和他继续讨论下去。

    言靖瑜被惊地不出来话,他连刚才抽血的针口也忘了用棉签捂着,直接就冲了出去。

    “言太太,你,诺诺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言靖瑜找到在走廊上坐着的贺思南,逼问着她。

    贺思南脸色一白,僵僵地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你呀?”言靖瑜继续问,胳膊上刚才的针孔处有鲜血流出来,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瑰丽鲜艳。

    言靖瑜见她不回答,双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道。

    “言靖瑜,你干什么,快放开思南。”苏澜帮忙劝着言靖瑜,想要替贺思南挣脱开言靖瑜的钳制。

    对方没有半点反应,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贺思南。

    “到底怎么回事?”言靖瑜再次问道。

    “你要让我什么?诺诺是你的女儿?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事实?”贺思南的话就像是给了言靖瑜一个耳光,他怔怔地盯着贺思南的一张脸,愤愤不平地对峙着。

    “为什么?”言靖瑜怒目而视,冷声质问道。

    “我们的关系很不好,我不想影响到诺诺。”贺思南淡淡地道,眼神淡漠平静,明明该是要掀起巨浪的时刻,她却古井无波。

    言靖瑜对上她带着悲凉的目光,眼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殆尽,“所以,我连知情权都没有了是吗!”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事实是我的错。”贺思南不想对上他直勾勾的目光,将眼神移开。

    言靖瑜目光锁着贺思南,嘴角露出了一抹讽笑。

    原来言太太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

    言靖瑜很少露出这种受伤的模样,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兽,明明身上已经落下了一道伤口,却又偏偏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想要找没人的地方,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那言太太,我现在已经输完了血,没有了利用价值,是不是可以走了?”言靖瑜收敛起自己刚才失落的情绪,依旧是一副痞里痞气,漫不经心的语气。

    贺思南没有话,静静注视着言靖瑜远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下。

    自己曾经担忧的,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没有她相像的山崩于前,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一点预料,曾经在她心中隐藏的的秘密,就这样被揭示出来。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计划,可以给诺诺更好的结果。

    可事实证明了,意外太多,而她的计划永远只是计划。

    “思南,言靖瑜走了,万一他告诉言家的人怎么办?”苏澜拽了拽贺思南的袖子,皱着眉头道。

    “我会和靖瑜谈谈,苏澜一会儿麻烦你照顾诺诺了。”贺思南道,隔着玻璃窗,她看着诺诺恬淡的笑容,指在玻璃窗上描摹着她的脸,目光放柔。

    “苏澜,等会儿我走了,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诺诺。”苏澜担忧她,同样也担忧着诺诺,重重叹了口气,握着贺思南的,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言靖瑜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苏粲和江昀。

    他在医院门口的石凳上,急切地掏出了一包烟,点开烟,大口大口地抽着。

    他就那么样不值得信任?

    三年前的孩子是诺诺,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没有缓过神来。

    老太太天天催着他赶紧生出一个孩子来,没想到人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言靖瑜自嘲地笑着,用抓了抓头发,恨恨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

    这个消息偏偏还是在他想和言太太好好过下去时出来,他和言太太还真就是算命的的孽缘。

    正在他在这一副颓废的模样,不远处走廊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个黑色的影子是刚才教训过他的晏杭,可是旁边那个粉色衣服的人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言靖瑜上前走了几步,正巧那两个人也要穿过走廊去病房,言靖瑜看着晏杭和他身旁的女人,越看越觉得心惊。

    晏杭和身边的女子着什么,两个举止亲昵地继续向前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言靖瑜。

    直到言靖瑜跳上长廊,二人才看清他。

    晏杭侧眸看了言靖瑜一眼,忍了忍什么都没有,就要和言靖瑜擦肩而过。

    他旁边的女人满脸惊诧,仿佛是见到什么不可能的事件。

    宋以柔的表情,言靖瑜尽收眼底。

    他也没想到,现在的宋以柔竟然和晏杭在一起,旁边的人来来往往,言靖瑜盯着宋以柔的脸,只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还不够,还要给他开第二个。

    宋以柔脸色僵硬,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复杂,想什么,最终又什么话都没,点了点头,继续笑容温婉地对着晏杭。

    “你认识言靖瑜?”

    “以前大学时一个学校的,见过几次面。”宋以柔敷衍地回答。

    言靖瑜看着那张自己曾想过无数遍的脸,皱着眉,像是定在在走廊中,久久没有移动。

    一个学校的,见过几次面?

    没想到再次见到,宋以柔会这样形容自己,言靖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暗暗啐骂了一声。

    真tm跟做梦似的。

    正在他垂头丧气,贺思南追了出来。

    言靖瑜坐在走廊上,他分明看到了贺思南却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只抬了抬眼皮,不冷不淡道:“你来了?”

    “关于诺诺的事,对不起。”贺思南垂着头,目光沉静,看着走廊外的一滩湖水,眉头皱了皱。

    “言太太,直目的吧,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做事不会这么突兀,更不会因为这点事追出来道歉。”言靖瑜实话道。

    他和言太太过招这么多次,也多多少少了解她的作风,言太太如果服软,很可能是以退为进。

    这也是一开始他不喜欢和言太太沟通的原因,她深谙人心,又看得透他。

    每一句几乎是扎在他的心口上。

    言太太,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的盔甲?

    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动用你的聪明才智?

    “诺诺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奶奶或者其他人知晓。”贺思南淡淡地开口道。

    话音刚落,言靖瑜就不合时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