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麻烦
“是呀,对你来,告诉言家的人,无非是多了一桩麻烦,有人会和你抢诺诺,老太太也会催着你将诺诺带回言家,对你来,诺诺只是属于你一个人,和言家和我言靖瑜都没什么关系是吗?”言靖瑜大声质问,上的青筋暴起,愤愤不平,又隐忍着,眼眶有些发红。
“二叔一家一直认为我不能生育,这才没有一直想要追查爸的股权,言氏和其他大股东也心甘情愿的收分红。因为他们觉得,我始终会离开,到时候他们再动也不迟,诺诺如果卷入,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贺思南的话十分在理,分析也十分清晰,可是她越理智,言靖瑜的心里就越闷着一口气。
“言太太,那你有没有想过诺诺,想过我,想过老太太?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言靖瑜一张帅气的脸冷冷地嘲讽道,表情中带着自嘲。
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巴不得生下言家的孩子登堂入室。可是他的言太太,却不想让他知道亲生女儿的消息。
“你过,不喜欢诺诺不是吗?”贺思南淡淡道。
她的回答让人无法反驳,言靖瑜冷哼一声,十分郁闷却又无法反驳。
他没见到诺诺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孩,可是当见到那个粉雕玉琢的人时,他丝毫没有觉得厌烦,甚至愿意为了她抛弃之前的成见,做了很多蠢事。
想起过去的种种,言靖瑜五味杂陈都齐齐涌上心头。
他没好气地望着言太太:“所以,你从来没有想告诉我诺诺的身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当诺诺的父亲?”
“是。”言太太的话掷地有声。
“对,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在你看来我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请问言太太,你觉得我们的婚姻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贺思南愣住,“现在言氏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们两个共同处理。”
“今天我见到了以柔。”言靖瑜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一句话。
他想要试探言太太,到底在言太太心中,他算是什么?
贺思南大脑一片空白,呆怔了片刻,很快调整好情绪,状似不经意地回道:“哦,是吗?”
“言太太,你就不会失望,没有一点情绪吗?”言靖瑜已经无法保持刚才的平静,冷声质问,眼中受伤的光芒一闪而逝。
“靖瑜,那你想要什么反应,歇斯底里?或者大声吵闹?可是这解决不了问题。”贺思南直白道,态度语气依旧平静。
贺思南想起宋以柔,心房就有不出来的滋味。
言靖瑜在试探她,她心知肚明,也明白只要做出失控,或者悲伤欲绝的样子,就会得到言靖瑜多多少少的怜惜。
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也会希望这个女人在乎自己,看重自己,将自己放在心头。
就像男人可以因为身体需求和另一个人发生关系,而女人大多数会因为感情一样。
她表现的歇斯底里,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更加不堪而已。
作为南屿的ceo,贺氏股份持有最高的人,她除去感情,有太多需要担负的东西。
她永远也做不了女人,更加不会像宋以柔,温婉可人依赖着他,将他当做自己的天和地。
“解决问题?在你的眼里,只要保持着貌合神离,让言氏达到利益最大化就可以了是吗?”言靖瑜已经不想逼问她了。
贺思南没有回答,然而答案言靖瑜已经知道了。
“言太太,你真的很厉害。”言靖瑜已经烦躁道不想和她对话,他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坦诚公布,确实会不欢而散,这是贺思南早已经预料的事情。
正在他们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多一句话时,苏澜找了出来。
“思南,诺诺醒了。”
贺思南迅速起身,匆匆忙忙地向病房走去。
病房内,诺诺已经醒了,她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看到贺思南瞪着大眼睛,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干妈。”诺诺虚弱地喊道。
贺思南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抚摸着诺诺的头。
“诺诺疼吗?”
“好疼,诺诺看到自己流了好多血,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干妈了!”诺诺瘪着嘴,带着浓重的鼻腔,眼神中噙着泪花,蹭了蹭贺思南的胳膊。
她乖巧地将头枕在贺思南的胳膊上,像是一只生病的猫。
贺思南满眼心疼,她默默抱着诺诺,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诺诺也听话地埋在贺思南的身上。
“诺诺,不怕。干妈在。”
简短一句话,安抚了诺诺的心。
苏澜在一旁道,“刚才诺诺一醒来,就着急找你。思南,有时间多陪陪诺诺吧!”
她的话一语双关,苏澜的话贺思南听得明白,同时也知道她的好意。
“嗯,澜澜,我知道。”贺思南脸色苍白,冲着她笑了笑。
这时言靖瑜也走了过去,他摸了摸诺诺的头。
诺诺抬头,这才注意道言靖瑜。
“干爸。”
“干爸来看你了,开不开心。”言靖瑜逗着诺诺道,诺诺情绪不是太高,病恹恹地。
言靖瑜将诺诺抱在了怀里,“诺诺,你跟着干爸、干妈住一段时间怎么样?你想去哪里,干爸都带你去?”
诺诺这才有了点神采,她黑濯石般的眼睛望着言靖瑜,“真的吗?那澜妈妈那?”
苏澜看到诺诺的目光,温和地笑道:“我当然同意,诺诺想去就去吧。”
“那干爸,我想去游乐园还要去肯德基,还有去看大象老虎”孩子总是会因为一些事将不快忘记,诺诺已经开始兴冲冲的计划起日后的行程,掰着指头,笑容满脸地模样。
贺思南看到她的笑,压在心口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原本她还怕这件事会给诺诺带来阴影,看到她这么开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诺诺着话,言靖瑜不时插上一句,父女两个和谐极了。
刚才的乌云,仿佛都烟消云散。
言靖瑜不能算是一个好丈夫,或许他可以是一个好父亲?